第26章 第 26 章(1 / 2)

六零年代之悍夫 冉玨兒 11611 字 4個月前

淩晨三點鐘,整個沈家溝籠罩在一片漆黑之中。除了山裡間或傳出兩聲不知道品種的鳥鳴聲,都是安靜的。

就在這時候,東頭沈老二院子裡突然響起了一聲淒慘的鳴叫,雖然頃刻戛然而止,還是驚醒了沈家一家人,包括隔著胡同的沈老六一家也聽到了動靜。

沈新乾披著衣裳走到院子裡看情況,沈大柱沈二柱也都起了,聲音消失的太快,他們也沒聽到具體從哪裡傳出來的。在院子轉了一圈沒有發現什麼異狀。

“爹,那是什麼叫聲啊,聽著怪滲人的。”沈二柱搓了搓胳膊,給自己壯膽。

“聽著像是野雞,應該受傷了,或者被綁住了。”沈新乾說道,雖然隻有一聲,他還是聽出來了。

“野雞,”沈二柱下意識吞咽口水,“那我們找找去?”

“黑燈瞎火的上哪找去,先睡覺去吧,明天還要上工的。”沈新乾沒好氣,轉身回屋了,天明還要上工,他可受不了。沈大柱沈二柱對視一眼也沒多留。

一直聽到他們都各回各屋,沈衛民才舒了口氣。

是的,罪魁禍首就是他。他以為活物放在空間裡就死了!看新得的野雞和之前老母雞放進去迅速躺屍,他理所當然這樣以為。然後心血來潮,他把野雞放出來了,跟鬨著玩似的,野雞出來就嚎了一嗓子,差點給他送上西天。

不過也算有意外之喜,昨兒他才說他的空間就是個移動行李箱,沒想到還是個移動保鮮箱,能存儲活物的那種。

也行吧!

第二天,沈衛民起了個大早。平常賴床,起來太陽都升老高了。今兒罕見看見了東方破曉。

李招娣八輩子不見兒子起這麼早,看到的時候非常驚奇,“這是我三柱子?”

沈衛民吐掉嘴裡的泡沫,含糊不清:“娘,你不認識你兒子了?”

“還真是快不認識了,我老兒子能起得這麼早?這不是被穿魂兒了吧。”李招娣悠悠說道。

沈衛民:“……”

正說著話,外麵傳來吳和平的吆喝聲,李招娣說了幾句就跟上沈新乾上工去了。本來說好今天去公

社給他大哥李衛國打電話的事情挪到了明天,他娘說等簽完字塵埃落定之後才能心安,因此……沈衛民心裡有種淡淡的不被信任感。

要是小沈同誌能聽見他娘的心裡話,就能知道這答案是肯定的。

西屋傳來動靜,沈衛民回頭看見了沈宏誌。說起來他這大侄子就跟幽靈似的,尋常根本見不著,隻有早起晚睡的時候偶爾能瞧見。據他娘閒聊大毛最近晚飯都不擱家吃,現在看他不像是餓著的樣子,這是在外麵開小灶了?

正想著,就看到楊小青跑到沈宏誌身邊,質問:“大毛,你昨天哪去了?”

“河邊捉魚,”沈宏誌甕聲甕氣的說道。

“天天河邊捉魚,天天河邊捉魚,捉魚能填飽你的肚子嗎?”楊小青氣急敗壞。

沒準還真能,沈衛民默默想著。

沈宏誌比楊小青高出一個頭,他眼神下睨麵無表情的看了一眼楊小青,留下一句“我上工去了”轉身走了。

“大毛,大毛,”楊小青叫了兩聲沒人理會,隻能小跑著跟了上去。

沈衛民看著這一切,總覺得違和,沈大毛原本就是這麼硬剛的性子嗎?不過他並沒有深想,隨即就被正要去做的事岔開了思緒。

沈衛民換了雙鞋,提起牆角邊的背簍,往昨天的酸果林走去。

果子雖然酸澀到難以入喉,長在下麵的還是都被村裡閒閒沒事乾的孩子給霍霍乾淨了,不過稍稍伸手還是能夠到品相不錯的。現在節氣不算晚,桃杏都還是硬挺的,也好摘。

這片酸果林不小少說也有幾十顆果樹,樹上果實累累,要隻是摘,一會就能滿簍,不過沈衛民挑剔,隻撿個頭大、顏色鮮亮的,再加上動作慢騰騰的,費了不少功夫才滿簍。

滿簍之後,沈衛民抹了一把眉頭的汗,站在原地歇氣,心裡油然而生一種滿足。這大概就是農民伯伯豐收時候的心情了,隻是看著這滿滿一大筐的勞動果實,就心生喜悅。

緩過勁兒來,沈衛民把大半果子扔進空間,隻留個簍底,開始往家走。

沈衛民要這些果子不為彆的,直接賣肯定賣不出去,這玩意能酸倒

牙,誰能買?所以他要加工一下。這個年代很流行的糖水罐頭,他試著用這些果子做一做,要是味道可行,他就去公社試著零售。要是不可行,那就不可行吧,頂多就是費些糖。

小事情!小沈同誌莫名自信。

不過看他隻撿了一筐果就知道事情沒想象中這麼簡單,雖然嘴上說這事不可能不成,但還是有很大可能會翻車,所以得悠著來。

沈衛民順著山坡往家走,離老遠都能看見沈家院裡廚房炊煙。這個點應該是沈大妮在忙早飯,現在除了掌勺炒菜,煮稀飯、餾饃饃、切個鹹菜、涼拌野菜,簡單的早晚飯都是她的活。

又走幾步,從他的角度正好能看到沈家院的整個布局。沈家院子不是正南正北,而是依著池山走勢而建,西北東南。兩畝的宅基地,橫長豎短,不過也差不了多少,建著大大小小十間屋,是這十多年陸續修建而成的。

堂屋三間。兩間是李招娣進門前是修的,當時沈爹剛退下來,為了再娶兒媳婦,沈爺沈奶出錢出力給二兒子蓋了兩間磚瓦屋。李招娣進門後,覺得丫頭和小子住一個屋不像話,就接了東間,讓兩個姑娘住。

四間西屋,都往西錯出不少,房間很深。這是沈大柱相看媳婦時候修的,先是兄弟幾個混住,後來重新修葺給沈大柱沈二柱兄弟倆做了婚房,到現在還住著。

東屋緊挨著堂屋,是去年春天推倒雜物棚修的,也是兩間,這是給沈衛民娶媳婦預備的,因此隻沈衛民一個人住著。沈衛民在學校的時候,東屋就上鎖,鑰匙在李招娣手中攥著,不經過允許誰也住不進去。

彆個有意見也沒用,老大老二都有,沒道理老小沒有。李招娣不是那種虐待前麵兒子的後娘,但是該她兒子有的,一個子兒都不能少。不過到底還是吃虧了,這建屋的大部分錢都是李衛國這些年陸陸續續寄家裡來的,不過一家子住著,總有分不清的時候。

東屋旁邊是挑黃泥廚屋,南牆處是存放雜物的茅草棚。除此外還有個大院子,後麵當自留地,種花生,葵花籽,紅薯什麼的圖吃個方便。前院一顆棗樹,已經有半抱

粗,現在掛滿了青色的棗。

雖然不規整,有些雜亂,卻也能看得出來這是典型的四合布局。抬頭再看煙囪上炊煙嫋嫋,一派祥和寧靜。

沈衛民心裡舒坦背著背簍往山下走。

“小叔,你乾啥去了。”沈大妮看到沈衛民背個背簍回來了,忙迎上去接。

沈衛民把筐遞過去。

沈大妮看到筐裡長相尚可的果子,“叔,你這是從竹林邊上的果林摘的?”現在這個時節也隻有那片果子還好好的掛在樹上,也隻有那地是她小叔說去就能去的。

“啊,”沈衛民從堂屋東間翻出一個光口鐵皮壺,“大妮,你要幫我把這些果子去皮去核,切塊放到這個盆裡就行。”

沈衛民把搪瓷盆放在沈大妮身邊,自己則撅著屁股到旁邊刷壺。再晚家裡人就下工回了,隻看到成果沒什麼,親眼看著他瞎霍霍,他娘恐怕接受不來,所以得加快動作。

沈大妮不是多話的人,雖然不知道小叔要做什麼,還是聽話的做了。她是個手腳麻利的,不過會就好了,然後照著吩咐切塊放到鹽水盆裡浸泡。

這不會變鹹嗎?沈大妮默默想著。

“就忙完了?”沈衛民回頭就看到沈大妮正在收拾果皮。

“那你從鍋底給叔引把火過來,”沈衛民指了指旁邊的小灶。他們家廚房有兩個灶台,一大一小,大的是大鐵鍋,燒水做飯蒸饃饃,小的則用炒鍋拿來炒菜,也能用鐵皮壺燒水。

沈大妮三兩下就把火引著了。沈衛民在鐵皮壺裡加了水,燒開,往裡扔了一把冰糖,又加一大寬勺白砂糖。

“三叔!”沈大妮驚呼,“讓奶知道得打斷你的腿。”

沈衛民豎起手指放在嘴唇上比了個“噓”,“可彆告訴你奶。”

這是不告訴的事嗎?她奶嚴格著呢,經手的東西都有數。

沈衛民拿木頭筷子不斷攪拌,等糖冒泡泡,加入少半壺涼水,水開後把用鹽水浸泡的果肉放進去,繼續煮十五分鐘左右。最後,沈衛民用筷子試了試綿軟度,覺得可以了,讓沈大妮停火。

一時間,整個廚屋都是清新的水果味。

沈衛民等了

幾分鐘,先按捺不住了。他夾出兩瓣白桃放在碗裡,然後添了點糖水,遞給沈大妮,“來嘗嘗。”

“小叔,我不用了,我……”

“拿著,”沈衛民塞到沈大妮手裡,然後也給自己盛了兩瓣。糖水很甜,果肉還有些酸味,不過中和成這個味道也不錯了,再放置半小時會更好吃。

也算成了!

“就放它在這晾著就行,我去換身衣裳。”沈衛民上山入廚,煙熏火燎的,出了一身汗,衣裳現在是臟的不行。

沈大妮赧然點點頭。她嘴裡還含著舍不得咽的果肉,現在小孩零嘴少,好久沒經過甜味的情況下,都是放在嘴裡一點一點啃,想讓甜味留的更久些。但是,被小叔看到讓她有些不自在。

沈衛民似乎什麼都沒注意到,立刻就收回眼神,走出廚房回了東屋。

沈宏文揉著眼睛從西屋出來,“好甜啊。”順著味兒走到廚房,就看到沈大妮正在吃東西。

“沈大妮,你吃啥呢!”沈宏文突然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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