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衛民什麼都沒說,轉身就走。這種事還是不說破為好,等回過神來就什麼都懂了。
“走吧,一起下山!”沈衛民走出十餘步停下,回頭招呼委屈巴巴的小姑娘。
趙琪撇了撇嘴,到底邁出腳步跟了上去。本來以為接下來的下山路會一路沉默寡言,氣氛僵硬,事實卻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尷尬。
到小山坡道,兩人分開一人往東,一人往西。
沈衛民抱著趙三臨走之前塞給他的筐子,野菜、野果、還有風乾的雞肉條,大概是自覺自己的秘密被發現了,所以懶得裝了?沈衛民想著應該是這樣。
趙琪看上去在賭氣,一臉委屈巴巴的還不忘支付給他封口費,真真是……讓他不知道說什麼了,怎麼這麼讓人心軟呢。
李招娣已經回來了,正在廚房裡忙活。沈衛民走近看了看,他上午拿回來的雞,被切成
丁,放了大醬爆炒,拿回來的一刀肉也都被都熏成了肉乾兒。
廚屋裡煙熏火燎的,李招娣看他進來就往外攆,“趕緊回屋收拾收拾去,這一下子要在廠子裡呆五六天,連個行李都不收拾。明早你能起得來嗎?”
李招娣今兒專門請了假回回家來的,卻沒看見老兒子,去東屋一瞅上午拿來的包裹連拆都沒有拆,這孩子是越來越懶了,永遠長不大似的。這讓她這個做娘的怎麼能放心他在外能照顧好自己喲。
“知道了。”沈衛民嘿嘿一笑,他隻把自己挖的野蒜放在了廚房,野蒜坑坑窪窪的,一看就出自他的手筆。至於剛剛趙三遞給他的,都被他扔進了空間。想也知道那水靈靈的菜、嫩嫩的雞肉,他們山裡是長不出來的。
沈衛民幾乎已經確定趙三身上有奇遇,至於是什麼不得而知,不過看小姑娘平時大手大腳的樣子,應該是極不錯的。為啥人家一個姑娘足不出戶就能活得有滋有味,他累死累活,還得時常靠爹娘大哥救濟。
人比人,氣死人!
此時,鎮上嚴家。晚飯桌上,沈秀說了今天她弟托付給她的事。
桌上七口人,三個小的啥都不知道,繼續吃飯。嚴父和嚴母立刻放下了筷子,明顯不樂意。
“你嫁到我家這麼多年,娘自問待你不錯,你想拉扯娘家弟弟,慶林不說啥,我沒意見。但要說因為你拉扯娘家弟弟,把你兩個姐姐扯進來,我和你爹不能答應。”嚴母是鎮上小學老師,帶著銀框眼鏡,看著很嚴肅。
沈秀放下手裡的筷子,“娘,你想到哪去了?三柱是想訂玻璃罐,他又不是不給錢,就當給二姐夫拉訂單了,有什麼不好?”
“你娘家弟弟現在在做什麼?前些日子不是說當上了機械廠的臨時工,怎麼又不乾了?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他能乾成個什麼?下了單子做出來,他要反悔不要了,怎麼你吃掉?”嚴母句句切中要害。
沈秀不樂意聽了,“娘,我敬你是長輩,下次我可不讓你。”說完站起來就回了房間。
“娘,你這是乾啥,少
說兩句!”嚴慶林趕緊跟著回屋。
嚴母臉色鐵青。
“秀兒,”嚴慶回房間,聲音裡帶著討好。
“你看看你娘說的啥話,我今兒是給你麵子不和她一樣,她要再說我就還嘴了。”沈秀壓低聲音警告。
“我的錯,你還不知道我娘,等仨小子開學他們就回去住了,這幾天你讓讓她。”嚴慶林哄著。
遠香近臭,婆媳關係乃千古難題。這件事情上,嚴慶林不想掰扯誰對誰錯,各有各的道理,但是要媳婦和娘家徹底隔離肯定是不對。他媳婦吧,什麼都好,賢惠講道理,對同父同母親哥親弟親妹也隻是一般,唯獨幼弟,那是說不得碰不得。
在一起生活十多年,誰不知道誰。人無完人,他找媳婦兒,過得舒服就行了,對現在的生活嚴慶林是很滿意的。
“那二姐夫那?”沈秀接著問。
“我去說。”嚴慶林討好應話。
沈秀哼了一聲。
當晚嚴慶林睡的地鋪。
作者有話要說:(作收破千加更章)
關於金手指,就當個行李箱、保鮮箱看就是了,兩個都是。
——奮鬥還是要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