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 52 章(1 / 2)

六零年代之悍夫 冉玨兒 10950 字 4個月前

從內間出來的兩人氣質、樣貌相差甚遠,兩人沒有任何交流和任何肢體接觸。甚至連眼神都沒溝通過。隻看彼此之間的距離和態度,就知道兩人關係一般。

越勤回頭看向一男一女,尤其是男人,重重歎了一口氣:“天下事,自有定律。算是你我與它沒有緣分。”

越明嗤笑,“上次您和師兄也是這麼說的,如果不是他追出來,小媛能站起來?”

得到就是有緣分,得不到就是有緣無分,人的借口總是層出不窮。遇到不想承認的事沒有辦成的事,就拿這兩個借口糊弄人,一點都不見之前“人定勝天”的霸氣。如果真的那麼信命,認為隻要發生過的都是理所當然,那世上這麼多奮鬥的人算什麼?

“你——”越勤氣急。媛媛身體不好,他悲痛欲絕,這麼多年專心撫養外孫女長大,這個世上沒有誰比他更關心孫女的健康,但是那是彆人的救命藥,難道還能搶過來不成?

越明不聽,推開辦公室的門就往外走。

“你乾嘛去?”越勤趕緊招呼,他們之前已經答應了機械廠工會主席不會胡亂來,隻要沈衛民說不,他們就不會再多做糾纏,也不去強求。現在當著人的麵食言,讓他這張老臉往哪擱。

“我覺得悶得慌,出去走走。”

“你,”越勤還有話說,被旁邊的姑娘攔住了,“三叔也是為了小寶著想,定是無論如何都想試一試的,您就不要阻攔了。”

“那,”越勤後麵的話根本說不出口,那對他們來說是救命良藥對於沈衛民來說也未必不是。生命可貴,雖然說人有遠近,他們都是為越媛媛著想但是總不能強求彆人把救命藥拿出來。

唯醫者,這點道德還是要有的。

“越老先生,就讓越醫生去試試吧。那孩子謹慎的很,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就是彆人說再多,該不答應還是不答應。”工會主席笑著說道。

雖然共事時間不算長久,但他自詡了解沈衛民的性子,這就是個說一

不二的,他答應不答應某件事,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他說不答應,誰去說他都不會答應,就上次新分房條例中有幾條說的太過強硬,工會一群年輕人圍著他,讓他修改,到最後不還是按照他的想法走得。

事實證明他是對的。有些事情你預想到大家可能都知道,但隻有明文規定,蓋章烙印那才是規矩。有些時候,身邊有一個能夠堅持自己見解的人是很重要的,耳根子軟,彆人說什麼聽什麼,信什麼的人反倒成不了大事。

所以工會主席並不覺得越醫生出麵沈衛民就會鬆口答應,那可確確實實是個小狐狸。

聽到工會主席這一番話,越勤坐回到旁邊的沙發上。人已經出發了,還能怎麼樣?要是不讓他走這一趟這一路上可忍受他的冷言冷語去吧。當然雖然不想承認,他心裡也是抱著一絲希望的。畢竟人心之遠近分的特彆清楚,她希望孫女能夠好好的。

越明很快就回來了,身後沒有跟著沈衛民,手裡也沒拿著東西,隻說他該走了。

越勤幾乎無法掩飾內心的失望,不過還是撐著笑容站起身和工會主席道了彆。

·

從工會主席的辦公室出來,沈衛民感到一陣慶幸,他沒有想到事情這麼容易就過關了。他現在隻希望對方是個講信用的人,不要對他太過糾纏,目前來看對方應該不是那樣的人。

“怎麼了?”徐新華問了一句。

沈衛民搖搖頭,目前來看還沒有什麼事。“沒事兒。”

“沈衛民,有人找。”

又來?沈衛民皺眉抬頭,看到一個見過卻並不熟的人影,“越醫生?”上次因為種種原因到離城,替病人主刀的不就是這個醫生?他記得他和程振華相熟,應是世交。

“你認識我?”越明疑惑,他的記憶力算好的,但是他卻想不起在哪兒見過這個人。不過離城醫院人來人往,進進出出,確實有好些記得他他不記得的家長和病患。

“六月份的時候,我

和程團長在曾經途經離城,送了一個病患過去,不知道越醫生還記不記得?”

越明點頭,今年程振華就到他那兒去了一趟,想忘也難忘。他隱約記得有兩個倒黴蛋被程振華攔了車,幸虧及時送到醫院,那人才被救了回來。現在人已經轉去了軍區醫院,得到了很好的治療,雖然永遠不可能再活躍在一線,不過前段時間聽說已經退伍從政,依照那家的履曆,以後肯定有不錯的發展。

“抱歉,並沒有認出是你。”越明微微低頭。

沈衛民趕緊搖頭,“您是醫生?所有的心神當然都要放在病人身上。相對而言,我和搭檔隻是個無關緊要的人物,記得不記得認識不認識都沒有關係。”

這是沈衛民的真實想法。他認為一個人隻要在自己從事的領域努力做到最好,就值得尊敬。建築工人建好房和演員演好戲一樣,都是做好了自己的本分。醫生也一樣,隻要他的雙手能治病救人,隻要他的大腦沒有缺失對病人病情的判斷力,在這個職業中,他就可以立於不敗之地。

越明微微頷首,算是接下了他這個說法。

兩人又聊了幾句,越明終於發覺不對勁。從剛剛到現在,沈衛民都沒有問一句他為什麼來機械廠,一般就是寒暄也會問問的,但沈衛民一句都沒有。這隻有兩中可能:一是沈衛民不善言辭,忘了;二是他是刻意為之。

剛剛在工會主席辦公室裡,這個少年和越勤侃侃而談。可不像是會犯這種錯誤的人,所以隻有後一種可能。越明定定地看著沈衛民,“想必你已經知道我來的目的了。”

沈衛民苦笑,就是因為知道了,才一直回避。

“抱歉。”沈衛民回答的乾淨利落。

對方不是優柔寡斷的人,他也不是。人參說不能給就不能給。不然還以為他得來多容易呢。而且對方這明顯是無底洞,有了上一次就有這一次,如果這一次他給了,可能還有下一次,他上哪這個他照這麼多人參去。這要是傳出去,他

都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沈衛民目前走的這條路上充滿了荊棘,稍不注意就會為現在和未來埋下隱患,再加上對方身世不簡單,還是不要過多接觸。

越明眯眼,審視了沈衛民一會,“我知道了。”

轉身離開。

沈衛民鬆了一口氣。

周二,沈衛民和徐新華出車去省城。

第二天休息沈衛民罕見沒有去工會幫忙,他昨天已經和張桂華打過招呼了,今天他有事要在省城逛上一逛。張桂花以為他是要買結婚用品,當然不會反對。

沈衛民當然是去擺攤了,去之前他好好的喬裝打扮了一番。附近就是省機械廠,雖然他還沒有到誰都認識的地步,但是沒準誰就把他認出來了,有了裝扮才能安心些。

依照習俗,進入八月就有人開始送中秋節禮,這幾天正是高峰期。一年一度的八月節,大家出手都還算大方,再加上沈衛民賣的東西稀缺,糖水罐頭、散稱乾果,竟然還有水果乾。雖然價格在這個街上堪稱最貴,比下麵都高出一大截兒,但又不是五斤十斤的買,過節呢,很多都會買點嘗嘗味道。

忙活了半上午,從集市出來沈衛民拐進一個沒人的空巷,脫了外套,拿出濕毛巾擦臉,然後把他們一起塞進空間,這才走出去。誰也不會把走出來的這個精神小夥和上午偎在街頭擺攤的攤販聯想在一起。

回到省機械廠,上午十一點,提著在隨手買來的早飯,沈衛民回到宿舍,徐新華果然還在睡。

這段時間,縣機械廠夜校開課了。本來沈衛民已經答應工會,雖然不參加培訓,但可以去上課。不過後來又出了新規定,說沒有參加過培訓的工人就不能去講課,沈衛民雖然覺得遺憾,卻表示會聽組織上的安排。

要說這個活兒之前沒這麼者搶手。凡是報名的人,都是抱著奉獻精神和樂於助人的精神去的,或者還有好為人師。不過根據機械廠最新下發的規定,凡是在夜校裡講課的老師,每個月都會額外一塊錢的補助。

可彆小看這一塊錢,說太禁花可能也不是,不過夠一家老小改善夥食了。在這個隻有逢年過節才能吃上肉的年代裡,這一塊錢不知道攥在手裡多久才能攢到。

而且在夜校上課,又不耽擱白天工作。雖然比以前要忙些,不過夜校也不是天天上課,也有歇的空當,因此工人們的積極性一下子提高了。徐新華就是積極響應中的一員,為了掙這一塊錢,他可是下了很大的決心,說是一定要堅持下去。

雖然沈衛民對此並不看好,不過作為朋友作為兄弟,他還是在徐新華疲憊的時候給予他最棒的鼓勵,讓他堅持下去。到時候徐新華就會知道,名為社會的浪會無情的拍打著他的臉頰,告訴他他太天真了。

一份到現在都沒有通過審批的文件,一個據說是從工會傳出去的謠言,大家就都相信了?雖然他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為此去夜校做老師,但十隻九成可能都拿不到這一塊錢的補助。

省機械廠是富裕,在全省數一數二。縣城機械廠可不是,再加上現在新建房已經到了最後的收尾階段,眼看著就要劃拉出去一筆錢,這可不是小數目,兩棟樓呢。在這個節骨眼兒上,還要負擔起夜校老師的費用,就是有也不知道要拖到什麼時候去?

而且夜校活動是附近四個廠一起主辦的,其他仨廠可都沒這規定。

沈衛民知道,但沈衛民不說。現在正是夜校老師熱情四射的時候,趁著這段時間讓工人朋友們多學點東西挺好的。

“快起來吃東西了,下午出去逛逛,晚上再回來睡吧。”不然晚上睡不著,耽擱明天的工作狀態就得不好了,要是徐新華在車上補眠,他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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