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第 104 章(1 / 2)

紡織廠廠長被帶走,之後兩天也沒能回來,據知情人士傳出的消息,情況屬實不好。紡織廠換領導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中間,沈衛民見了次楊文也,從他口中得知孟秘書也在新任領導選任之內。

楊文也和縣城幾個工廠的秘書相處都不錯,且聯係密切。他在林建業跟前說話被采取的幾率很高。雖然沒有明說,不過沈衛民心裡清楚,孟秘書有這個機會十之八九和他脫不了乾係。

事情發展到這裡,紡織廠的領導班子換屆板上釘釘,不過這是紡織廠內部的事情,自有廠裡工人說了算,不過有外麵人的支持總是優勢。沈衛民不知道孟秘書有幾分勝算,但是卻並不大擔心。

在紡織廠這些事情進行的轟轟烈烈的時候,沈衛民一直待在機械廠,上班下班,去醫院看嚴慶林,回沈家溝陪家人,忙忙碌碌,沒有餘閒。

周四中午,沈衛民從醫院回來,剛剛去醫院的經曆說不上愉快,自周六之後,嚴父嚴母就沒有離開過醫院。

嚴慶林試著提起過此事,他們隻是念念叨叨,說什麼上次不過回去休息了兩天,就被兒媳婦指著罵,這次再也不敢了。哭訴著兒子是自己的命,得好好照顧著。總之說的每一句話都不討喜,且是一聽就讓人麵容鐵青的語氣。

嚴父嚴母兩個人年紀打了,做事本就不利落,雖然他們這個年紀在醫院陪護的不在少數,不過他們不是虧待自己的性子,老兩口牢牢霸占著病房裡兩張空著的病床。因此,沈秀隻能躺在合起來的椅子上湊和休息,每天腰酸背痛。白天起來,不僅要照顧嚴慶林,還要顧著嚴父嚴母,實在有夠辛苦。

沈衛民本來是不知道病房的情況的,雖然之前也預測到一些。當時,李招娣同誌早起烙了餅讓他帶給沈秀,他到縣城的第一時間就去了醫院。確實,當時的情況比較早,還沒到上班的時間,嚴父嚴母沒有起床他並不覺得有什麼。

但等他都到病房了,他們還不準備起床就有些過分了。甚至沈秀要去打飯的時候,他們還一係

列要求說著自己想吃什麼。沈衛民冷眼旁觀,這還不如不來呢,不來的時候照顧一個,來了之後要照顧仨,磕磣誰呢這是?

沈衛民冷著臉去醫院食堂給嚴慶林打了份飯,然後拉著沈秀回了家。“人家爹娘要照顧兒子,姐你在這兒摻和什麼?回家先緊著休息,彆沒把人伺候好自己先累倒了,這可沒人會心疼。”出門時候,沈衛民說得直接。

沈秀在76號睡了一天,說句實話,家裡可比病房裡舒服多了。她並不多擔心,嚴父嚴母再不濟,她不在的時候,總能不管兒子死活。這樣想著,沈秀就心安理得接受了弟弟的安排。隻是害怕他們在吃飯上敷衍嚴慶林,所以都是在家做好,然後裝盒送到醫院去,無一例外隻有嚴慶林的份兒。

嚴父嚴母當然有意見,在旁邊指桑罵槐的時候不在少數,不過沈秀現在都釋然。把他們放在心上在意的時候,說兩句話,自己就會玻璃心。不把他們放在心上了,他們就是跳起腳來罵,沈秀都不會在意。

總地來說,沈秀這幾天過的還算舒心。

周四這天是沈衛民這周第二次去病房,嚴家人再多不是,嚴慶林是個好人。

不過又一次見到了嚴父嚴母的蠻不講理,沈衛民突然覺得他們兩個好像應了他們自己那句評價,“被洗腦了。”

沈衛民出來的時候去找了院方。雖然說醫院不會管陪護家屬怎樣,但是現在嚴父嚴母已經嚴重影響了嚴慶林的情緒,也影響了他身體的恢複,所以他們答應會去說服嚴父嚴母,讓他們離開。

就是不知道戰況如何。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沈衛民剛到機械廠,就被呂廠長叫去了。聽完呂廠長說的話之後,沈衛民陷入了沉思。

沈宏誌被帶走的事情,沈衛民知道。或者說整個沈家溝就沒有不知道的,對這個封閉的小山村而言,這可是個大新聞。

沈大柱和楊小青因為這事在村兒裡來回奔走,但村裡都是普通老百姓,唯一可能有這方麵人脈的嚴慶林重傷住院,他們一次都沒去過,現在可沒臉湊上去。

沈衛民有

次回家,就被夫妻倆攔在吊橋,他們像是篤定他知道些什麼,態度之激烈,讓沈衛民一度以為他們不是來尋求幫助,而是來尋仇的。

沈衛民對沈宏誌沒有同情,不管是誰詢問,或是詢問什麼,凡是有關於他的事,沈衛民就三個字:不知道。

依照沈衛民的設想,沈宏誌既然知道未來的情況,在自己被安上這項罪名的時候,一定會強烈反擊。雖然如果這事歸結到沈宏誌身上,很可能就變成了普通盜竊事件,案件構成也會簡單許多。彆管是罰錢或是送去農場勞改,時間都不會廠。

但是沈宏誌一定不會讓自己身上留下一點汙點,因為他很清楚這些在未來很可能會致命的打擊。所以就算不確定自己的反擊有沒有作用,他也肯定會這樣做。

隻是沒想到啊,他不知道該誇沈宏誌用情至深,是個癡情人。還是罵他蠢,如果一個人連自己的羽翼都不能保護好,讓他沾了汙點,這樣的人,就算肖想其他也得不到的。

誰都沒想到的,沈宏誌竟然自己攬下了所有。

“不管怎麼詢問,他都說是自己乾的,和其他任何人都沒有關係。”呂廠長歎了口氣。

“在抓到人之後,他們讓沈宏誌和向暖見麵了?”雖是問句,但沈衛民幾乎可以肯定就是如此。

呂廠長沒有回話,這個他不清楚。

“呂廠長,沈宏誌長這麼大,就沒出過幾次村,他哪來那麼大膽敢到機械廠放肆?如果沒有特殊原因,他可能都不知道機械廠的門朝哪邊。停車場上停這麼多車,他偏偏就找對了那一輛?如果沒有人引導,他恐怕連門怎麼開的都不知道。”沈衛民滿臉諷刺。

“雖然我不知道上麵會怎麼決定,有沒有買通人疏通關係,不是沒有先例,省工會主席上次不就是想這麼做?要說兩個人是同犯,這個合理,年輕小夥子青春躁動,看見姑娘邁不動腳,隨便被撩撥兩句,乾什麼的可能性都有。

但你說事情是他自己乾的,這不是鬨玩兒嗎?這個我不接受,就算是他自己承認我也不認。要是上

麵執意得出這個結論,我不介意繼續往上告,總要得到一個公道才成。”

沈衛民語氣平淡,態度卻甚是強硬。

明明知道他這些話,不是說給自己聽的,呂廠長作為一個上位者,聞聽之下都覺得有些不舒服。不過也能理解沈衛民現在的心情,畢竟牽扯到的是自己的親侄子,親近不親近是一回事,家族榮譽又是另外一件事。

“行,你的訴求我已經接受到了,我會向上麵反映的。”呂廠長如是道。

沈衛民不置可否,他的態度當然要強硬,他現在可是得罪的那兩個人可不得了。一個是本書女主,雖然沈衛民對此一直心存疑惑,姑且還是按照這個走。另一個則是天選子之子,可不是每個人都能帶著記憶回到年輕時候自己的。

沈衛民以一己之力把兩個人送了進去,如果一開始他沒摻和還好。但是到最後他可算是和向暖直接撕破了臉皮,這種情況之下,如果讓向暖出來,肯定要給他使絆子。

沈衛民每次碰到向暖,都不會有好事情發生,關鍵是兩個人還隻是普通認識的關係,這要是被她瘋狂敵對還得了。因此,無論如何向暖都不能出來,打不成間諜,就好好的去農場改造。

無論如何。

“那就謝過廠長了。”沈衛民點點頭,走出辦公室。

呂廠長深深歎了一口氣,他走到電話旁撥通電話,“你的法子行不通,他不吃這一套,彆管你們那邊收了誰的好處都退回去吧。下次這樣壞良心的事就不要叫我做了,我嫌折壽。”

“怎麼可能?根據我的調查,沈衛民和沈大柱家關係可差得很,沈大柱曾經還想害他的性命。”電話那邊傳來疑惑的聲音。

“就算關係再差,那也是同出一姓。村裡出了這樣一個人,以後出村就受人鄙視,農村尤其是大姓可是很重視這個的。”呂廠長說道。

“這不是大事,雖然受了波折,但機械廠沒有任何損失。她年紀小不懂事,難不成真的要被趕儘殺絕?真的就不能再商量商量。”電話那邊是深深的歎氣。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