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客廳當舞池的章俞越扭越帶勁,整個人陶醉在休假DJ小啤酒的快樂世界中。
他扭啊扭啊,甩頭,轉身,自信回頭。
然後就看到了門口角落裡陰森森盯著他的方幼青,章俞背後一涼,直覺有些許不對。
原本扭著的身軀停了下來。
兩人大眼瞪小眼。
最後還是章俞忍不住開了口:“青寶,你怎麼回來啦……也不提前打聲招呼,我去接你啊。”
“提前打招呼,可就看不到章哥這麼青春少年的一幕了哎。”
她心裡酸溜溜的,合著出去辛苦打工,根本沒有人記掛她嘛!
章俞一看這小祖宗委屈巴巴的樣子,就知道她想的什麼了。
彆看她成天嘻嘻哈哈,其實在某些方麵還挺玻璃心的。
高中的時候父母出了車禍,她成了孤兒,就一直一個人生活著,直到他把人撿了回來。
高考沒考好,一方麵是因為她的確不是學習這塊料,還有一部分原因就是由於父母發生的意外。
現在這麼委屈,估計是覺著他沒有把她放在心上?而是把她當做一個包袱,甩掉之後很輕鬆才這幅樣子?
章俞歎了口氣,關掉音樂,上冰箱裡給她拿了一瓶最喜歡的酸奶。
“真沒把你當包袱,我跟星辰簽的又不是死契,想甩掉一個人還不容易啊。”
“隻不過這陣子實在太累了,不用忙工作了歇息兩天,才這麼嗨的。哎呀,章哥都有記著你的啦,你看冰箱裡麵的零食,都是給你買的,等你回來吃的。”
聽到這些話,方幼青這才接過酸奶,帶著鼻音,甕聲甕氣地問:“真的啊?”
章俞果斷點頭。
方幼青擰開蓋子喝了兩口酸奶,傲嬌道:“這麼長時間我都把你當親哥了,你可不能有天不管我。不然我辛辛苦苦賺錢是為了誰啊,還不是為了你!”
章俞:……
這話就說得有些不地道了。
不過他也知道對方是個順毛驢,直接全都“是是是好好好”的應了下來,深諳敷衍文學。
孩子在外打工掙錢也很累的,那他這個做家長的自然要多加體諒一番。
方幼青在章俞家裡謔謔了一番,吃飽喝足拎著東西心滿意足的離開,打車回了自己的小狗窩。
昨天小洲他們就說今天休假,要不要下午出來玩玩。
方幼青起初是不願意的,可是對方說要去什麼新出的鬼屋,那她可就來興致了,當即應了下來。
章哥膽子賊小,從來不跟她一起去這種地方玩。
然而鬼屋一個人玩又太無聊了,所以方幼青心馳神往卻遲遲沒去過,如今有了小夥伴跟她一起去玩,那豈不是美滋滋。
下午一點左右,名為‘夜探病棟’的鬼屋售票處,聚集了三個帶著口罩的年輕人。
彆看小洲年紀小,真肩並肩的站到一起,方幼青才發現對方跟自己的身高差不多了。
可是上次好像沒這麼高啊。
“小洲,你是不是背著好兄弟偷吃成長快樂了,怎麼一段時間沒見,你就竄了這麼高啊!”方幼青皺著眉頭問道。
這一問,將原本還準備繼續生氣的陳少洲給問住了。
旁邊氣質清冷的陳少川也微微皺起了眉頭。
小男生高聲道:“誰會吃成長快樂這種幼稚的東西啊,雲淡風輕,你在誣賴我!”
周圍的人在聽到‘雲淡風輕’這個名字的時候,紛紛回頭,詫異地向他們這邊望來。
在不知不覺中,單純的小初中生終於扳回一局。
方幼青被人用這種眼光盯著,臉都要紅透了,她趕忙拉著小洲的短袖將人扯到遠一點的地方。
“你彆叫我這個名字行不行,換個。”
陳少洲:“那我叫你阿姨?”
“……”
“好兄弟,你這就不講道義了,我今天出來跟你玩是圖個開心的,怎麼就變成了對我的抨擊呢?說實話,我很傷心,也很失落,沒想到兄弟情誼說碎就碎,既然這樣,那我還是走吧!”她一臉傷心欲絕,轉身就要回家。
陳少洲:糟糕,出大事了!他可是個三好初中生,怎麼可以讓女孩子傷心呢。
他連忙拉住方幼青的衣袖,囁喏道:“姐姐,不要生氣了,我叫你姐姐可以嗎?”
然後他就看見對方的身影頓住了,然後笑嘻嘻地回頭,眼睛中靈動狡黠。
根本沒有什麼傷心的情緒。
陳少洲氣得差點又要蹦起來,他扭著身子嚷嚷道:“你怎麼可以又騙我!太過分了!我要回家,哥,我們不跟她玩了!”
他拽著袖子就要拉著親哥回家,陳少川不為所動,而是瞥了他一眼。
方幼青佯裝生氣道:“明明是你說想出來玩的,我好心陪你,你說走就走,講不講兄弟義氣!”
陳少洲迅速反擊:“才不是——”
他剩下的話憋在了肚子裡,因為他親哥的眼神已經好像要把他燒成灰了。
這會小朋友才想起來和親哥的約定。
‘說好了哦,我幫你把人約出來,你就要給我買遊戲機,不準食言,否則就會變成跟我一樣的大胖子!’
‘好。’
“才不是什麼呀?”方幼青好奇地湊上去問道。
陳少川見事情馬上就要露餡,趕緊打斷兩個人的談話。
“還進去嗎?等下你們兩個就可以登台表演了,搞笑二人轉沒你們我不看。”
好像真有的蠻多人在看著這邊哎……
兩個小學生總算安靜了下來。
再確定過三人沒有心臟方麵的疾病後,三人方才成功掃碼進去,工作人員給他們發了一個警報器。
“如果感覺到不適,直接按一下,我們的工作人員會及時將您帶出去的。”
小白麵饅頭聽到這句話感覺已經有點慫了,腿也有些顫顫巍巍的。
他磕磕巴巴的問道:“姐姐,這個鬼屋,真的這麼可怕嗎?”
售票員姐姐並沒有回複他,而是露出一個神秘的笑容。
“具體是什麼樣子,還需要顧客您親自去體驗哦,每個人的感受不一樣,這個不太方便回答。”
他堵在進口處,後麵的人有些不耐煩地喊了一嗓子。
“前麵的往裡走走啊,彆堵著路!”
陳少洲小腿肚抖抖,向著一邊靠了靠,有些不敢進去。
方幼青直接把他給拖進去,一路上還念叨著:“能不行啊我的好兄弟,彆這麼慫,丟我們六道修羅葬情戰隊的臉!”
‘六道修羅葬情’是陳少洲中二病最嚴重的時期建立的戰隊,方幼青和他的同班同學都是其中的一員。
跟在後麵的遊客聽到這個很有味道的名字忍不住噗嗤笑出了聲。
陳少洲瞬間不害怕了,而是覺得深深的尷尬籠罩著他。
方幼青嘴邊帶著一抹淡淡的微笑,看起來十分雲淡風輕,實則心中早就得意壞了:好耶,扳回一局!
雖然有點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意思,但是她不在乎,好兄弟不就是用來互相傷害的嗎?
等她打完比賽,還要給小洲的戰隊做個宣傳呢,畢竟她可是裡麵高貴的副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