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撒旦保佑,他這會已經好起來了。
在吸食新鮮血液的時候,文森特的身體就已經開啟了急速的自愈。
他在路易擰斷他的雙臂時,已經有了模糊的意識,知道路易做的是對的事情,所以他沒有再反抗。
腹部傷口的血肉正在肉眼可見的生長,甚至於路易擰斷的雙臂的骨頭,也在自我修複之中。
上帝在剝奪他們接觸陽光的權力之後,賦予了他們永生不死的能力。
一個純血血族,隻要有足夠的血液,哪怕是隻剩一顆心臟都能再度活過來。
路易踉蹌著下樓的時候,文森特的傷口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他撐著手臂從地上站了起來。
“路易,那個女孩呢……”他的聲音因為虛弱而顯得更為低沉喑啞。
文森特記得,恍惚之間,他好像將那個女孩的血,差不多給吸乾了。
在那樣的情況下,她絕對沒有活下去的可能。
他討厭人類,甚至不願意對著脖子吸他們的血,但這並不意味著,他會殺害一個無辜的人類女孩。
看著文森特一如既往的冷淡神情,路易幸災樂禍地告訴了他一個消息。
“或許你應該換種稱呼,文森特,她現在是我們的家人了。”
家人?
“彆用這種眼神看著我,為了替你彌補罪過,我可是奉獻了不少的血液,最近大概都不能出去狩獵了,我需要沉睡修養一陣子。”
文森特頭一次變了臉色。
他瞬間就明白了路易話裡的意思。
“你給她進行初擁了?路易,你是不是瘋了!”
路易擺手,試圖讓激動的文森特冷靜下來,“如果不是你將她的血吸乾了,我至於這麼做嗎?那可是一個鮮活的生命,老天!”
他是絕對不會承認自己的私心藏在裡麵。
文森特跌回沙發,頭痛不已。
血族的初擁,並不是簡單的轉化二字就可以概括的,那是血的盟誓,一旦產生,就不可毀滅。
作為路易的雙生兄弟,他對一個人類進行了初擁之後,連帶著他也要承擔起照拂這個新生血族的義務。
自此他們血脈相連,命運共同,不可分離,不可背叛,否則便會遭受到來自血脈的反噬。
所以很少有純血選擇跟人類進行初擁,除非是極為親密的關係。
這簡直是一個糟糕到極點的消息。
“文森特,我要回去休息了,短時間內請不要打擾我,記得按時給我提供新鮮的血液,拜,晚安。”
說完,路易就回了自己的臥室。
新生的血族這會進入了休眠狀態,他將厚重的窗簾拉上,避免明天升起的陽光傷害到她,然後回了暗室。
大廳中,文森特在沙發上枯坐。
他的思緒很亂。
路易出格荒唐的行為讓他煩躁不已,但與此同時纏繞在他心頭的還有柔嫩肌膚的觸感,以及鮮血香甜醇美的味道。
他幾乎忍不住要唾棄自己。
老管家睡眠的時間很短,天色還是灰蒙蒙的時候,他就起身早早來到愛林特堡。
然後就看到了文森特少爺渾身是血的狼狽模樣。
“哦,天啊,這到底是怎麼了?您和路易少爺發生爭執了嗎?”
他的臉上滿是擔憂。
文森特這才意識到不知不覺竟然過去了這麼久,有著嚴重潔癖的自己竟然會為了這些可笑的事情忘記收拾自己。
這讓他更加煩悶起來。
“並不是路易,我出去處理事務的時候,被巴爾背叛遭人埋伏。”
老管家佩裡對此感到不可置信。
巴爾是文森特先生最為信任的手下之一,在之前,他也見過對方,十分忠厚老實的一個年輕人。
“怎麼會這樣?”
“獵人協會大概是私下許了他不少好處,不過,他沒有這個命去享受了,我把他殺了。”
那顆心臟被他掏出來的時候,還在跳動,文森特甚至有些詫異於它鮮紅的顏色。
像是巴爾這種人的心臟,黑色才是跟它最搭的顏色。
老管家不知該說些什麼,他選擇了沉默。
實際上文森特不需要他的安慰,他很清楚,沒有永恒的忠誠,隻有因為利益不夠大時,尚未產生的背叛。
但這件事給他了他一個關鍵的訊號——且不管出於什麼原因,獵人協會,似乎是要撕毀血族和他們之間簽訂的停戰協議了。
無形的風暴正在醞釀之中。
必要的時候,他隻能選擇拿起武器為自己的利益而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