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她是黑夜(21)(1 / 2)

聖血是什麼東西,作為一個由人類轉化為血族的混血來說她並不清楚,但是這也不妨礙她對此作出合理的猜測。

之前在地下宮殿的時候,她就發現了一些異常,比如說:血池中的血和後期注入到血池中的吸血鬼的血液是不同的存在。

血池中原本的血像是活的一樣,它比起血液這種死物更像是一種會活動的東西——這種會活動的血是血祖複活的關鍵。

而且剛才她明明受了重傷,清楚地感覺到了自己意識喪失的過程,但是轉眼間她的身體又恢複了正常,並且連傷口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結合嘴裡傳來的淡淡的血腥味,以及路易身體胸口處還存有的傷痕。

她大概也明白了聖血是怎麼樣的一種存在——或許是血祖力量凝結成的一種物質。

至於為什麼血祖會選擇和她態度平和地討要回聖血,並且不惜以這種可笑的謊言來誆騙她,究其原因是她和路易之間的血誓導致血祖不能親自傷害她。

就像剛才一樣,她借著血祖的手傷害了自己之後,血祖的力量就出現了衰退,路易的靈魂也得以短暫地重回軀殼。

方幼青在想是否自己應該告訴血祖女性從來都不是那麼好誆騙的存在,而且他這個謊言有些過於拙劣了。

對著眼前的人笑了笑,她起了一些戲弄他的心思,開口道:“您的意思是要求我把聖血歸還才從路易的身體中脫離嗎?那您以後將會寄居在什麼身體之內呢?”

血祖道:“我自然有其他的去處,你要做的隻是心甘情願地把聖血還給我。”

方幼青發出一聲嗤笑:“暫且不提去處,我隻想知道在您離開這具身體之後,路易還會回來嗎?他的血液都被血池吸食殆儘轉化為複活您的力量,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您離開時肯定是要帶走他身上的血液或者現在供這具身體維持的東西。”

頓了頓,她接著道:“人類的身體運作需要血液,吸血鬼也不例外。您走之後把身上的所有血液都帶走,隻單單留給他一個軀殼,那從道理上來說您的確也沒有違背誓言,但我想要的是一個活生生的路易。”

見她把話說得如此的清楚,血祖也懶得偽裝了。臉上原本的一些溫和笑意,此刻也都消失不見。

他用一種極其淡漠的眼神打量著她:“首先你要明白,我並沒有欺騙你。這隻是一場交易而已,我能保證的隻是你將聖血交出來之後,我將這身軀歸還給你。”他潛在的意思就是不管售後。

方幼青站直了身子,低垂著的眼睫下麵是晦暗不明的眼神。

儘管她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但路易的身體的確需要聖血的運作才能活下去,這是個改變不了的問題。

她無法要求血祖在找到良好的解決方法之前離開這具身體,那將意味著路易的死亡。

露出一個譏諷的笑容,方幼青以一種惋惜的語氣說道:“那很抱歉,我覺得我們的這件事情沒有什麼商量的餘地了,就暫且委屈您在這句身體中度過一段時日,等我們找到能將您轉移出去,並且不傷害路易的身體的方法時,我們再來重新談這件事。”

事情談崩了。

血祖的眼神瞬間變得危險起來,他拉住想要離開的女孩的手臂,“果然混血種都是卑劣的小偷,想必你是沒有學過物歸原主這個詞。”

他輕蔑的笑了,“或許你真的以為我拿你沒有辦法,的確,我寄居的這具身體是不可以傷害到你,但彆忘了,我還有很多的仆從供我驅使,有一百種方法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最後心甘情願的交出聖血。”

跟血祖短暫的交流之中,已經讓方幼青認識到了他本身的性格大致是什麼樣子的。

狂妄自大目中無人。

在他眼中,無論純血、混血還是人類,都是猶如塵埃一樣的低賤生物。

可今天她就要告訴他。這個算盤真的打錯了。

世間的因果循環大抵都是如此,如果他不是附身在路易身上,或許也就沒有這麼多事情,怎麼樣都跟她沒有關係。但如今他附身在了路易的身上,這讓她在失去路易的同時卻也掌握了控製血祖的力量和辦法。

方幼青回握住那那雙曾帶給她溫暖和堅定力量的雙手,魔力將將血祖禁錮在原地,不得動彈。

“或許你應該認清楚一個現實,寄生到這具身體之上,是你至今為止做出的最錯誤的決定。”

在發現無法掙脫的時候,血祖那不可一世的,狂妄的表情上終於出現了裂痕。

血誓和聖血力量的加持,使他根本無法掙脫她的禁錮。

他的眼底像是有火焰在燃燒,“卑劣的混血種!”

方幼青倒是不以為意的笑了笑,“謝謝您的誇獎,在這種情況下,卑劣似乎並不是一個貶義詞。”

她從來都不是一個聖母,當麵對傷害自己戀人的怪物時,她會不由餘力的作出反擊。

“在您自願說出方法之前,請您暫時的保持順從,否則我不知道我會做出什麼事情。”

“但請您相信我的本意,我並不想傷害任何人。”說完她轉身向暗室外走去。

在她離去的那一刻,血祖身上的禁製隨即解開。盛怒之下,他的雙手化作利爪剜向她的背後。

什麼血誓什麼反噬,他現在都將其拋出腦後,他隻知道在這一刻他要讓這個卑劣的混血為她剛才的行為和語言付出相應的代價!

在利爪觸碰到她的身體之時,她稍微側身,避開致命的攻擊。

她其實是可以完全躲開的,但是她不想躲開——血祖給她造成的每一份傷害都會加倍的返還到他的身體之上。

方幼青幾乎是像自虐一般,希望通過這樣的方式能讓他也感覺到她的痛意。

在這具身體被血祖占據了之後,她就已經意識到路易回來的可能非常的小。

身上的傷痛又怎能及心上的痛意的千分之一呢?這樣算來,還是便宜了血祖。

利爪抓到她的肩膀之時傳來了刺骨的痛意,但與此同時,血祖也感覺到了加倍的痛。隨之而來的是血誓的反噬,讓他的力量又被削弱了一些。

血祖咬牙切齒的低吼:“該死的!”他現在已經明白,這個女人不躲開的原因就是在借助血誓的約束懲罰他。

他踉蹌著後退,跌坐在床鋪之上。

向來是主宰彆人生命的血祖,何時受過這種屈辱,他的眼睛中滿是恨意,濃鬱到幾乎要凝成實質,“總有一天,你會為你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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