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的懲罰(1 / 2)

丫鬟和婆子們將房間清理完畢後, 留下曲黛黛一人,她們離開前還順手帶上了屋門。

等所有人都離開後, 曲黛黛立時跳下了床,朝著屋門奔去。

她伸出雙手, 剛抓上門,一股力道從門外傳來, 兩扇門“砰”地一聲朝兩邊打開,露出一道頎長的血紅色身影。

乍一見到這道身影,曲黛黛渾身的血液都似凍住了, 僵在原地, 怔怔地盯著來人。

花九簫抬步踏入屋內,緩緩朝她走近。紅色的衣擺隨著他的走動,隻剩下了一片血紅的影子在曲黛黛麵前晃動。

隨著花九簫的逐漸逼近,曲黛黛猛地清醒過來,臉色透出些許煞白, 裙擺下麵的雙腳不由自主地往後挪動著。

花九簫往前走, 曲黛黛便往後退, 直到曲黛黛退無可退, 腳下被絆了一下,猝不及防地跌到了身後的床上。

花九簫微微俯身, 烏黑的發絲如瀑般垂瀉下來。曲黛黛連忙縮起雙腳,飛快地朝著床鋪的角落裡退去。

花九簫似乎笑了一聲,他直起身體,側身朝著屋門的方向望去。三名捧著托盤的侍女從屋外走了進來, 朝花九簫福了福。

曲黛黛的目光落在托盤上,第一個托盤上放著一根盤起的鞭子,烏黑的手柄,鞭身泛著冷冽的色澤。

這條鞭子她見過,當初在寒星院裡花九簫曾拿這條鞭子嚇唬過她。

第二個侍女捧著的托盤裡放著一排銀針,這些銀針有粗有細,有長有短,針尖銀光閃閃。

這套銀針曲黛黛也見過,在寒星院病得快死時,花九簫曾拿著這套銀針給她施過針。

但她現在無病無痛,花九簫拿出這套銀針,顯然和前麵那條鞭子一個用途。

曲黛黛渾身不由得打了個顫栗,目光落在第三個托盤上。

第三個托盤裡放著一隻瓷白的碗,碗中盛著綠色的湯汁,不知是什麼毒物,隻是瞧一眼,就令人不寒而栗。

三名侍女將托盤放在桌子上,躬身緩緩退了出去,打開的屋門再次在曲黛黛的眼前合上。

花九簫走到桌子上,抬起手。

曲黛黛盯著他的手,凝神屏息,緊張地連呼吸都忘記了。

花九簫的手從鞭子上拂過,朝著銀針落下。

曲黛黛的一顆心臟砰砰直跳,幾乎快跳出她的嗓子眼,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眼底滿滿的都是恐懼之色。

花九簫似乎頗為滿意她這個反應,抬起的手,又放了下來,轉過身來,涼涼的目光落在曲黛黛的身上,開口說了今日的第一句話:“黛黛,這短暫的自由滋味如何?”

曲黛黛粉白的唇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張了張口,喉頭卻緊澀地沒能發出一個音節。

花九簫見她不說話,麵色倒沒什麼變化,抬起手,將鞭子握在了手裡,漫不經心地說道:“知道嗎?為師十五歲時曾獵到過一頭小狼,它和你一樣,不肯臣服,總是想著逃跑……”

花九簫說著話的時候,目光停留在曲黛黛的身上,唇畔隱隱勾著一抹嗜血的笑意:“第三次逃跑被抓回時,為師用的就是這條鞭子,不到十鞭,它就口吐白沫,一命嗚呼了。嘖,還以為是多硬的骨頭,真沒意思。”

三次!

花九簫的忍耐底線是三次!

曲黛黛飛快地在心中算著,自己是第幾次逃跑,發現這次正是第三次時,她的雙眼不由得透出死灰之色。

小狼尚能承受十鞭,不知道她這個小身板,可能挨得過三鞭。

曲黛黛又如何能想得到,她與自由相距不過是一江之隔。

太可惜了,隻要渡過滄瀾江,她就能徹底擺脫花九簫這個大魔頭了。

曲黛黛抓著床單的手,一點點地收緊,她抬起頭來,唇角微微抿起,迎著花九簫的目光望去。

這視死如歸的表情,倒是令花九簫一愣。

“怎麼,連句求饒的話都不肯說麼?”花九簫的聲音輕輕柔柔的,一點都不似他的眉眼,透著冷冽浸骨的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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