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什麼？”洛容歪著頭，看上去有些可愛。
“想什麼時候能夠回去。”
“姐姐不喜歡這裡嗎？”
洛容看著海洋館，可兩人都清楚，他問的是另一個問題。
“很漂亮。”
“但不喜歡是嗎？”
“沒有不喜歡，”白珊語氣很淡，“隻是不屬於我。”
“姐姐不要不開心。”洛容彎下腰，將臉放進白珊掌心，“我屬於你。”
他認真道，“我很乖的，留下來不好嗎？”
白珊沉默。
洛容偏頭親了親她的掌心，像是忘記方才問過的話，重新牽起白珊的手一起看下一個展覽生物。
“姐姐，我覺得這個魚不對。”洛容隔著一段距離，指向一缸“親吻魚”，“離得近就想親姐姐了。”
白珊看了一眼，男女主已經不在原地了。
“親”在一起的兩條小魚互相碰撞，弱勢的一方被另一條整個一點點吃下肚腹。
洛容像是什麼都沒看見，指著地下通道的入口，“姐姐，我們去海底世界玩吧。”
“好。”
幾人在海底世界入口彙合，臉上都帶著幾分異樣情緒。隻有白珊跟洛容，一個安靜，一個看上去還有些……趣味？
紹千城忍不住看了兩人一眼。
幾人通過自動扶梯進入海底世界。
海底世界很漂亮，光線比上麵的普通場館更暗一些。用的不是燈光，而是某種仿海底熒光。
用作管道的玻璃乾淨澄澈，海龜、蝠魚從頭頂緩緩滑過，仿佛整個人真實置身於海洋世界。
人首魚尾的身影從白珊眼尾餘光處劃過，她腳步微移，擋住了另外幾個人的視線。
洛容眸光隨之一掃，探出頭張大嘴正齜牙咧嘴的生物嗖一下縮到了茂密的海草後麵。露出的一小塊尾巴，也一點一點小心翼翼收了回去。
白珊失笑。
通過海底隧道，幾人從海洋館出來，時間正好過去三個小時。
“哇，大家的時間觀念都很強，非常守時啊。”導遊揮著小旗子道，“遊玩一天，旅客們都很累了，上車後請注意保持安靜，按站下車。”
紹千城開口道，“導遊，我們應該在哪一站下車？”
“哦，差點忘記告訴你們了，你們的站點是五，請注意報站信息。”
雙層大巴停靠在海洋館的停車場內，裡麵沒有開燈，昏暗中映著幾個人影。影影幢幢的場景，看得王浩宇頭皮發麻。
“導遊，一定要坐這個車回去嗎？”
剛才還笑意盈盈的女導遊當即拉下臉，“請跟隨團體行動。”
王浩宇倏地禁聲。
上車前，喬柔提醒道，“導遊話裡包含了多重內容，大家注意上車後不要出聲，彆睡過去錯過下車時間，以及在第五站下車。”
幾人點了下頭。
這麼詭異的情景，不跳車就很好了，怎麼可能睡過去？！
幾人依次上車。
他們的座位在二層，紹千城第一個上車，幾人跟在後麵看不清前麵的情況，隻感覺到隊伍停了一下。
雖然心中不解，但大家都牢記不能出聲的準則，後麵的人沒有開口詢問。
導遊說的話不一定是鐵律，可謹慎總是穩妥一些。
白珊剛在二層露了個頭，滿滿一車人齊齊朝她看過來。
坐在車上的乘客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卻有著相同的特性。臉色蒼白發青，神情呆滯，一雙眼看人時，寒毛直立。
更不要說，一整車的眼睛都盯在你身上。
車上隻有六個空位，大巴一排四座，其中空出的兩個座位，隔著一個過道幾乎直麵這部分“乘客”。
王浩宇上車看到數不清的眼睛看著自己，差點驚叫出聲。
他下意識捂住嘴。
紹千城第一個上車，身後就是喬柔。他選的是四人一排的座位，讓喬柔坐到內側，跟著坐下。
想到之後要跟兩個詭異的乘客同坐，王浩宇眼中滿是絕望。
白珊在兩排座椅過道前停下，示意洛容坐在前排內側。洛容無聲笑了笑，推著白珊在裡麵坐下。
導遊開始催促，“快點坐好，墨跡什麼呢。”
王浩宇感激地看了白珊一眼，狠狠鬆了口氣，趕忙在後麵的座位上坐下。
窗邊不一定是好位置，視線輕輕一移，就能看到映在玻璃上的眼睛。
洛容伸手攬過白珊，讓她靠著自己休息。
白珊輕輕閉上眼。
不提其他人如何驚恐，僵硬機械的女聲開始隔一段時間報站。
第五站的報站聲一響起，馬永生跟王浩宇幾乎立刻從座位上彈起來，又擔心動作太大驚擾了“彆的乘客”，僵硬著身體快步走下大巴。
白珊被洛容牽著手走下大巴。
“希望各位今天玩得愉快，我們下次有緣再見。”導遊說完，大巴門在幾人眼前合上。
【恭喜您成功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