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馳，”白珊放下書看著他，略顯無奈道，“現在還在上自習。”
“嗯？”傅馳又從袋中拿出一塊塞進口中。
白珊隻好從零食袋裡給他翻了個小雞腿，塞到傅馳手裡，轉而拿走了他手上的薯片，“你吃這個。”
傅馳也沒介意，拆了包裝吃起來。
“明天出去吃飯。”
“好。”
白珊見他安靜下來，轉過頭繼續預習課文。
周末的商場人一向不少，傅馳沒有買電影票，兩個人吃過飯手牽手在商場閒逛。
電影院外有個娃娃機，傅馳跟白珊玩了會，剪下來一個大玩偶。傅馳還要繼續，被白珊拉走了。
“一個就夠了。”白珊道。
傅馳聞言放棄了投幣的想法。
在傅馳手裡大小正合適的玩偶，白珊抱著卻有點費勁。傅馳伸手把玩偶拿在手裡，“回去給你。”
白珊捧著奶茶喝了一口。
“給我喝一口。”傅馳看了一眼。
白珊把手中的奶茶遞給他，傅馳不接，抬了抬手，示意他沒有空。白珊舉起奶茶放在傅馳前麵，傅馳才低頭喝了一口，“夠了。”
白珊收回手。
女孩子都愛逛飾品、服裝店，白珊卻隻是目不斜視從人家店門口走過，瞥都不瞥一眼。
因為白珊有事需要早點回學校，傅馳沒有買電影票。
想了想，白珊道，“我們去趟超市就回學校吧。”
她倒是不需要買點什麼，但她發現，傅馳挺愛吃零食，上次買的大半都進了對方的肚子。
“行。”
進入超市，開始是傅馳推車，左手牽著白珊。後來白珊見他拿東西不方便，乾脆接手過來。
傅馳往購物車扔了大半車零食，還有專門給白珊買的水果跟酸奶。
冰櫃的酸奶傅馳拿的不多，他在常溫飲品區問白珊，“喜歡喝哪個？”
白珊隨手指了個原味的。
傅馳提起一箱，放入購物車，抬手搭在白珊肩膀上，跟她一起推車，忽視年齡，像極了一對新婚的小夫妻。
傅馳拿了兩瓶飲料，忽而低頭說道，“大班長，你說，那邊的阿姨為什麼一直看著我們？”
白珊抬頭看過去，眼中浮起明顯的驚訝。
她抬手去推傅馳攔著她肩膀的手。
傅馳跟著看了一眼，下意識鬆開，“認識？”
他心中忽然升起某種不好的預感。
見白珊看到了她，奚母朝兩人走過來。
白珊小聲喊了句，“媽媽。”
傅馳：……
“阿姨好。”傅馳收起臉上的散漫，露出一絲拘謹。
“你好。”奚母的神色很平靜，好像隻是在超市碰上了跟女兒一起逛街的女同學，而非舉止親密的男生。
“你是珊珊的同學？”
“嗯。”
但究竟是什麼關係，在場三人心知肚明。
白珊問道，“媽媽你怎麼在這？”
奚母故意逗白珊，“怎麼？就許你逛超市，不準我這個媽媽也來逛超市？”
如果是奚白珊，大概會跟奚母撒嬌耍皮，但白珊不是，所以她隻是垂眸笑了笑，似乎很有些害羞的模樣。
奚母看了眼購物車，對傅馳道，“既然是珊珊的同學，又正好遇上，阿姨請你們吃零食。”
傅馳忙推辭，“謝謝，不用了阿姨。”
奚母玩笑道，“難不成這些都是你一個人的？”
傅馳忽然就有點不好意思，第一次在長輩麵前覺得彆扭說不出話來。
接下來傅馳也沒心思買東西了，倒是奚母又往購物車放了不少零食。母女兩人走在前麵說話，傅馳推著購物車，默默跟在後麵。
最後奚母付了錢，得知兩人要回學校，還問了句需不需要幫忙叫車。
傅馳立刻說已經叫好了車。
他沒好意思讓司機過來，提著東西跟白珊走出商場。
白珊看了傅馳一眼，傅馳臉上的表情看上去有點為難。
白珊安慰道，“既然剛才媽媽看到我們沒有生氣，就是真的不生氣。”
“她不會罵你吧？”
白珊怔了下，失笑，“不會的。”
“早知道我就不抱著你了。”傅馳有點懊惱道。
“其實平時媽媽不會來這裡逛街的。”白珊道，“而且就算像你說的那樣，媽媽肯定也會懷疑的。”
“也對。”
兩人上了車，傅馳再三確認奚母不會衝白珊發脾氣，才減去大半擔憂。
他見過學校早戀的女生，情節輕一點的就是勒令兩人分手，過分的直接把孩子關家裡，不分手不讓上學，沒收各種通訊工具。
“阿姨會不會讓你跟我分手？”
“你不想跟我分手？”
傅馳沉下臉，有些惡狠狠道，“難道你想？”
白珊忙搖頭。
傅馳卻是想起上次趙茜依說過的話。
對方的話他沒有全信，但也不是完全不信。隻是既然白珊已經成為他的女朋友，之前的那些就不需要計較。
他從來都是霸道的性子，怎麼會不計較？其實也隻是不敢去計較而已。
可白珊現在一臉無所謂的表情，傅馳的心情就有點微妙。
他們抱也抱了，親也親了，白珊一直都很聽話。但她現在的表現，怎麼看怎麼像不上心的樣子。
“喜歡我嗎？”傅馳微微眯起眼。
白珊點頭，“喜歡。”
傅馳盯著白珊的眼睛，“你看著我的眼睛跟我說。”
白珊的眼睛很漂亮，溫潤柔軟，仿佛能包容所有。可那裡麵似乎從來不會沾染情緒，永遠都是清清淡淡的。
“我喜歡你的。”白珊輕聲道。
“嗯。”傅馳伸手抱住白珊道，“以後不準亂說話。”
“好。”
“要一直喜歡我。”
“好。”
“白珊。”
傅馳一直都喜歡喊她“大班長”、“小學霸”，這還是交往以來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嗯。”
“……我好像也有點喜歡你。”
白珊，“……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