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靳從房間出來用過早餐去了公司, 周祈睿起來沒看到人，追到他公司去了。
他拍了下嚴靳的肩膀, 擠眉弄眼，“怎麼樣？”
嚴靳皺起眉, 拿過一邊的消毒紙巾開始擦。
周祈睿臉上的笑意淡去幾分, “沒好？”
嚴靳點頭。
“你昨晚碰她了？”
“嗯。”
“隻有她能碰？”
“看情況是這樣。”
周祈睿靠在辦公桌邊, 摸著下巴道，“有古怪啊。”
“我查過她了。”
“你心裡有數就好。”周祈睿隨手打開冰箱，從裡麵拿出一瓶酒精飲料，在沙發上坐下。
“還不走？”嚴靳掃了他一眼。
“這麼急著趕我走作什麼, ”周祈睿道，“中午一起吃飯唄。”
“彆搗亂。”
周祈睿拿出手機, 做了個OK的手勢。
*
接下來幾天白珊的生活都很平靜, 仿佛那天發生的事隻是一場虛幻的夢。下了課, 白珊手機響起來，她看了眼，是一個陌生電話。
她接了起來。
“出來，我在學校門口。”
聲音很是耳熟, 白珊用疑惑的聲音問道，“嚴少？”
一旁的言笑當即神色緊張起來。
“嗯。”嚴靳掃了眼時間, “給你十分鐘, 黑色，車牌號XXXXX。”
直接掛斷了電話。
言笑壓低嗓音，“嚴少？”
“嗯, ”白珊道，“他在校門口，我出去下。”
“我……我陪你去吧。”言笑道。
“沒事，你先去吃飯。”
言笑知道，如果嚴靳要見的人隻有白珊，她去也沒什麼用。
她隻好說道，“有事給我打電話。”
“嗯。”
教學樓離校門不遠，白珊走了十分鐘也到了。她打量停在校門口的車，很快找到嚴靳說的車牌號。
那天走之前，白珊看到了嚴靳留給她的銀行卡。本以為拿走會好一些，可一聽言笑說的嚴靳的潔癖問題，她就知道，這件事沒這麼快結束。
其實她也沒想好，這個世界該用哪個身份接近他。
白珊打開後車座，發現嚴靳坐在裡麵，動作微頓，不動聲色坐進去。
今天他沒有開車，身上穿的是較為正式的西服，應該是直接從公司就出來了。
等了會沒見嚴靳說話，白珊問道，“嚴少，我們去哪？”
嚴靳看了她一眼，“吃飯。”
那天過後，嚴靳就沒怎麼想起過白珊，可今日一見，卻發現她似乎太冷靜了些。
不說中間從未來找過他吵鬨，便是今天見到他，神色也是淡淡的，仿佛眼前的人隻是一個僅有幾麵之緣的人，而非設計過她的仇人。
這人也許比他想的有趣，不過原因無非就那幾種。
白珊，“嚴少，我晚上還要去打工。”
意外之言是，沒時間陪他吃飯。
“推了。”嚴靳不容質疑道。
白珊沉默。
她還抱著上課的書本，打扮很是樸素，跟那些靚麗精致的女大學生一比，看起來像是剛進城小地方來的人。
跟他調查報告上看到的內容不謀而合。
即便如此，卻也不會讓人感到土氣，不施粉黛的素顏比起精致的妝容，讓她看上去更順眼些。
車在某處精致的四合院建築前停下，一看就知不是普通人能來的地方。
門口的人都認識嚴靳，白珊顯然是跟著嚴靳來的，迎賓隻當沒有看到白珊欠妥的衣著，甚至都沒有往她身上停留一眼，素質極佳。
庭院曲廊遊水，白珊沒有四處張望，默默垂首跟在嚴靳身後。
在包間內坐下，嚴靳點了幾個菜，是兩個人用的分量。
他似乎沒有搭理白珊的意思，白珊拿出手機編輯了一條短信，說晚上打工去不了，請個假。
看到言笑發過來的消息，白珊回了“吃飯”兩個字。
放下手機，抬頭包間內的服務員已經不在了，嚴靳捧著茶正注視著她。
白珊收回視線，落在茶盞嫋嫋升起的熱氣上。
這裡整個建築仿照明清，茶盞用的也是精美的青花瓷器，做工顯然與市麵上流水線出來的不同，更為細致精心。
包間內很安靜，兩人都沒有說話，嚴靳的視線一直沒有從她身上離開。
菜上得很快，嚴靳收回目光，舉筷道，“吃吧。”
白珊用公筷給自己夾了菜，默默低頭吃菜。
席間隻有碗筷碰撞的細微聲響，嚴靳的用餐禮儀極好，聽不到任何不雅的聲音。
這對白珊來說不算什麼，嚴靳不說，她也就不出聲。也許是兩人都不覺尷尬，席間的氣氛反而很是舒適。
至少，嚴靳很久沒有感受過跟人一起用餐不覺厭煩的時刻了。
不約而同用完餐，嚴靳用一邊的消毒濕巾擦乾淨手，將一張銀行卡推到白珊麵前。
白珊用疑惑的眼神看他。
“你以後跟著我，密碼是6個8。”
白珊道，“嚴少，我沒有這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