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傻子與中年版龍傲天1(1 / 2)

“接受委托:傻子與中年版龍傲天,正在發送劇情!”

……

隨著腦海裡的係統提示音響起,殷明麓慢慢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正在一輛灰撲撲的麵包車上,手邊放著一瓶礦泉水。前麵坐著兩個戴眼鏡的男人,其中一個專注開車,另一個則扛著攝影機,而攝影機的鏡頭對準了他,那距離幾乎快貼到他臉上去了。

窗外是呼嘯而過的山林風景,麵包車上貼著節目組和讚助商的貼紙,再加上攝像頭的存在,殷明麓立刻意識到原主可能正在參加什麼節目。

隻是他不知道原主是自願參加的,還是被強迫的,還沒接收劇情之前,殷明麓低著腦袋,選擇了按兵不動。

他旁邊有兩人態度和其他人不太一樣,其中一個貌美的婦人,穿著青色旗袍,發束挽起,露出一截欺霜賽雪的脖子,兩彎秀氣的眉和那眼角旁掛著的淚珠,為女子增添了幾分如百合花般的楚楚可憐,一時間讓人判斷不出她的真實年齡。

隻能看出她很美麗,是歲月都忍不住溫柔的美麗。

美婦看著他的眼神有溫情,一雙手不舍地拉著他,看他呆呆又毫無反應的模樣,眼淚止也止不住,撲簌簌地往下落,淚滴砸在青色的裙擺上,點點的化開。

見到那淚水,體內原主殘存的情緒在影響,讓殷明麓心頭也泛起了幾分心疼。

身旁那個高大英俊的中年男子憐惜地把美婦攬在懷裡,輕輕擦拭去對方的眼淚,時不時溫聲安撫了幾句,那男女之間曖昧的氣氛,讓殷明麓無端端便感到這麵包車空間實在逼仄狹窄了許多。

仿佛他是個多餘的人。

他默默地往車子靠窗的角落縮了縮,原主身體對這個男人沒有多少好感,甚至還有幾分潛藏著的恐懼。

似乎意識到了自己行為過於露骨,男人收回了手,握拳掩唇輕咳了幾聲,對車內的工作人員道:“這兩個月,就麻煩你們照顧我們家孩子了。”

轉頭又對殷明麓溫聲道:“明麓,去山裡幾個月要好好聽話,不要再鬨脾氣了,你媽媽心疼你、舍不得你離開,但叔叔也是為你好,你也該學著長大了,離開媽媽後要知道什麼事情應該做,什麼事情不該做。”

叨叨絮絮了良久,看著眼前的孩子依舊低著腦袋瓜子一聲不吭,得不到回應的男人仿佛習慣了,也不氣餒,反而頗有風度地笑了笑,仿佛一個慈愛的長輩般,用自己厚實的大掌拍了拍少年纖細的肩膀。

那溫熱的觸感傳遞過來,但令人不舒服的是,殷明麓感覺到那手明麵上隻是沒有重量的安慰,暗地裡卻有些放肆地撫摸了他幾下,似乎男人在透過柔軟的衣料,感應少年人單薄瘦小的肩膀,那帶著幾分厚繭的指尖,甚至在鎖骨周遭流連了幾個來回。

殷明麓眉頭微微皺起,不著痕跡地躲開。表麵上看著若無其事,但心中早已翻起驚濤駭浪。

他看了看原主的手,不管是骨節還是掌心大小都足足差了男人一大截,這是一雙嬌生慣養的手,一點也不粗糙,不沾半點人間煙火,指甲蓋透著圓潤明亮的粉白色。

這是一雙孩子般的手,尤帶幾分稚嫩。

如果他沒有判斷錯骨齡的話,這雙手的主人還隻是十二歲的小少年,身量還沒長開。那男人剛剛那般冒犯的舉動就有了犯罪的嫌疑了,更彆說,男人剛剛與這身體的母親看上去關係頗為親密。

有了提防後,接下來漫長的旅程,殷明麓再沒有給對方占便宜的機會,扮演了一個半句話都不說的悶葫蘆。

他順便接收了劇情,很快明白了自己現在的處境。哪怕是原主的母親出言安慰,小嘴也比河蚌的殼還嚴實,吭了一聲後便沒了下聞。

所幸原主的人設就是如此,整個人安安靜靜的,有時候半天也不回說一句,因此也沒人發現他的異樣。

長途旅行結束,到達了一個道路崎嶇的山區。

導演組的人幫忙把行李箱提了下來,但其餘家屬早已準備好的水果零食卻不讓美婦搬下去了,工作人員義正言辭地稱這是節目組的規則,不能為他破例。

美婦怔怔地收回了手,她的脾性一向是逆來順受,規則在前,也不敢再為兒子爭取一些權利。

男人把行李箱提到少年的腳邊,在眾目睽睽之下,又拍了拍少年的肩膀,溫聲道:“麓兒,不要嫌日子苦,好好在山裡生活兩個月,學著長大,你媽媽和叔叔我們都會在電視機前看著你。”

一邊說著,男人一邊用厚實的手掌摸了摸殷明麓的腦袋,輕輕地歎了口氣,語氣有不舍、有慈愛,在忠實記錄的攝影機麵前,做儘了一個用心良苦好長輩的姿態。

哪怕殷明麓半點反應也沒有,也很耐心地做足了獨角戲。

最後在揚起的煙塵中,美婦和男子坐著一輛價值百萬的豪華轎車揚長而去,隻留下殷明麓和一乾節目組成員。

麵包車倒是留下來了,但卻是供節目組使用的。

攝影師調整了一下機子,工作人員也在整理設備,殷明麓靜靜站在原地,表麵上看著在發呆,實則重新整理了一下腦子裡的記憶。

原主跟他同一個姓名,今年十二歲,在首都市裡念初一,然而卻念的是那種特殊學校。這個班裡的孩子大多在智力上有缺陷、或者身體有殘疾,但同時又家庭富貴,首都裡許多有權有勢的豪門世家、上流社會成員的後裔,如果家中有小輩在身體上出了問題,都會送往這所學校,可以說這些孩子無一不是錢、權、勢的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