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傻子與中年版龍傲天30(1 / 2)

三家人從機場出來各自回家, 因為晚上有一場晚宴, 即幾家人和節目組湊在一起吃頓飯,所以這隻是暫時的歇息。

殷家的豪華轎車在遠遠地經過天-安門時,小家夥趴在車窗上, 歡騰得像個小□□,稚嫩的嗓音還唱起了國歌,就差搖旗呐喊了。而林舒蕪也麵露懷念, 因為她當時便是在這裡當誌願者,才遇到了亡夫, 兩人其實算是一見鐘情。

這個城市,真是承載了她許多美好的記憶。

她指著一個飛逝而過的小花壇,對著兒子道:“麓兒你還記得嗎?你小時候我抱你來過,我們還在那裡照過像。”

殷明麓仰著小臉望她, 再看了看窗外,搖了搖頭, 其實那個年齡太小了,原主根本沒有印象, 但林舒蕪臉上此刻的懷念是真的,可能想起了那些人、那些事, 半晌,她突然道:“麓兒, 你喜歡你韓叔叔嗎?”

小少年毫不猶豫地就搖頭了。

“那媽媽跟韓叔叔離婚,你開心嗎?”林舒蕪滿眼慈愛,捏了捏兒子瘦削的小肩膀, 果不其然,兒子很快就做出反應了,小腦袋點頭如搗蒜,似乎一提起了那個男人,那白嫩如同剝了殼煮雞蛋的小臉蛋都沒了表情。

都說孩子的感官十分敏銳,林舒蕪的眼神一暗,看車窗外的萬裡晴空,心情卻並不明媚,反而說不出是什麼感受,有苦澀、有慶幸、更有濃重到化不開的怨恨,臉色也漸漸蒼白。

等到回神後,她用安撫的口吻對兒子道:“那我們再住韓叔叔家幾天,幾天後我們就搬出去好不好?”其實離婚協議已經在簽訂當中了,韓世豪自然不同意,但手握對方無數出軌證據的林舒蕪底氣很足,被韓天雨冷嘲熱諷後不但沒有心軟,反而更加決絕了,美眸中毫無溫度,誓要把這場離婚官司進行到底,請國內最好的律師團隊,讓韓世豪一分錢也撈不到!甚至還要吐出一些,讓出軌方能分割的婚後財產少到可憐!反正殷家財大氣粗,根本不在乎這些。

但麻煩的是,韓世豪本來死死咬牙不肯鬆口,企圖用甜言蜜語軟化她的態度,但林舒蕪沒有耐心,還請了律師上門,一副大不了撕破臉的態度,韓家人全怕了,他們比誰都要怕韓世豪的豔照滿天飛,而且不管是出軌還是騙婚,在法律上判罰起來都極為嚴重。

於是,對著突然變得像刺蝟一樣的妻子,韓世豪隻能妥協,選擇了私下和解,說接受和平離婚,希望他們不要法庭上見,甚至還苦苦哀求說,希望她和孩子能在家裡多待幾天,幾天後他就會簽字。

林舒蕪隻能同意下來。在她看來,這不過是韓世豪的緩兵之計,試圖想在這幾天改變她的想法,不過這是沒用的,這一次,她的態度前所未有的決絕。幾天過後,如果韓世豪不簽字,那他們就徹底法庭見!

低著小腦瓜子的殷明麓自然知道林舒蕪態度大變的原因是什麼。

上一世原主的悲劇令人唏噓,林舒蕪最後拿刀複仇的行為,既有為自己引狼入室的悔恨,也有對兒子深深的愧疚,愛情蒙蔽了她的雙眼,讓她一意孤行的嫁給了一個禽獸不如的男人,甚至心甘情願地和其他女人分享這個男人。

是的,結婚後林舒蕪才發現這男人身邊擁有數不儘的女人,這些女人都跟他名義上的丈夫有剪不斷、理還亂的曖昧關係,她痛苦,但她的身心都已然愛上了韓世豪,於是隻能像戰士一樣投身情場,去爭寵,失去了理智,也忽略了兒子的身心成長。

原主最後的死亡,林舒蕪身上起碼有一半的責任,除了識人不清外,她還忽略了孩子微弱的求救和那細嫩的哭聲。母親是孩子的希望,原主已經不止一次跟媽媽說過,有人偷窺他洗澡,夜半有鬼,但林舒蕪沉浸在爭風吃醋中,忽略了孩子的求救。

三番五次皆求救無門後,原主也死了心。而直到兒子跳樓自殺了,林舒蕪才徹底清醒過來。她依靠了一個外來的男人,本以為這樣是既選擇了一份真摯的感情,又給母子倆爭取了一條活路,誰知道卻把心愛的小兒子送上了絕境。

這輩子,對方也差點飛蛾撲火,雖然沉迷在韓世豪為她編織的網裡,但還保留著些許理智,殷明麓自然想讓她懸崖勒馬,於是上網曝光了原主的身世,韓世豪插手殷家的計劃失敗,於是對林舒蕪破口大罵。

這個女人才發現,這個男人性格上的弊端,他風度翩翩,但狂躁起來也會歇斯底裡,甚至會摔東西罵人,溫柔的假麵第一次撕裂,赤-裸裸地露出真麵目。

作為調料品,他每天晚上都會定時發送幾張韓世豪與其他女人的豔照給他。這些照片他不難找,全部都是韓世豪保留在自己手機裡的。雖然加了密,但那些拙劣的手段在殷明麓眼裡根本不堪一擊,如入無人之境,把那些信息全部瀏覽了一遍。

其實殷明麓能理解這個男人的想法,他保留這些照片,不是為了留下把柄,隻是單純的虛榮心作祟罷了,畢竟照片上這些都是他在床上征服過的女人,是他的戰利品。

隨著年齡和名氣的日益增大,一個中年男人他的虛榮和野心也在膨脹,他得到了幾乎所有夢寐以求的東西,過得比誰都要成功,他是世人眼中的天之驕子,有錢、有權、包括擁有了那麼多美麗的女人,他的行為也從狡猾機詐變成了簡單粗暴。

而殷明麓每天都在刺激著林舒蕪,就算再愛自己的男人,也沒有女人會樂意看到自己的丈夫跟不同模樣的女人混在一張床上的親密照吧。

到最後節目組要回家的前幾天,他發了一張特彆的照片:韓世豪跟一個身材纖細的少年滾床單的照片。

隻是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這個少年跟原主有幾分相似而已。

唔,這不是他故意的。

希望那個容易被愛情衝昏頭腦的女人能為此警醒幾分吧。不過從今天的表現看起來,林舒蕪顯然被刺激狠了。

母子倆回到家,稍作休整後便前往了曲園。曲園是一個裝潢古香古色、風格極為高雅的酒樓,還為每個客人提供休息室,私密性較強。

元家和殷家先到。

等到節目組一行人到來的時候,他們皆被這群有錢人的手筆給驚到了,這裡居然還有一個還原度極高的戲台,戲台上有無數拉弦彈奏、身穿大褂的老藝術家,台上有一個漂亮的小花旦在甜甜地亮嗓子。

戲台下則是一席席餐桌,無數的人聽著小曲,搖頭晃腦,仿佛醉生夢死。想唱什麼劇目,價高者點單。

桌上擺著花生、瓜子和飲料等,大老遠他們就見到元鳳和小孩兒兩人,在那裡一邊嗑瓜子,一邊各自拿著瓶李老吉涼茶,在那裡碰杯。

“乾杯。”元鳳說完,豪氣萬丈地一飲而儘,時不時還捏了個瓜子,十足的紈絝子弟派頭。

“乾杯~”小家夥嫩嫩地說完,也模仿著他,豪氣萬丈地一飲而儘,然後就打了個小嗝。

節目組:“......”

很快夏銘來了,他第一眼就見到坐在板凳上、磕著小瓜子的人,一張百裡透粉的臉蛋十分可愛。而見到他,對方那雙烏黑黑的眼睛也瞬間爆發出光亮,咯咯咯地笑了起來,小手馬上拍了拍旁邊的軟座,示意夏銘就坐他旁邊。

可沒等夏銘過來,他又跳下椅子,三兩步跑過去,自然而然地將手放進他的手心裡,臉上還露出腮邊兩個若隱若現的小酒窩,叫人心口一甜。

夏銘牽著他,也微笑起來,笑得十分溫雅,幾乎令日月無光,連台上的小花旦也黯然失色。

其他人陸陸續續的來了,餐桌上,有交換去城市的羅羽生,對方看上去精神狀態並不好。

他的精神與其說是不好,不如說是恍惚,這三個月他說快樂也快樂,說不快樂也不快樂,他得到了以前想要的一切,衣食住行無不精致,還有好的學校念書,但元父在攝像頭麵前做足了樣子後,便以公務繁忙為由,將他拋到了腦後,全程由小兒子元景負責。

在元景的帶領下,他無時不刻都感受到了一種與城市的格格不入的精神壓力,幾乎快把他壓得踹不過氣來,於是在學校的表現越來越差。他看得出,對於他被精英班趕出去,在普通班成績也不好的事情,元父非常失望,甚至取消了資助他繼續念書的想法。

也就是說,三個月後,在見識過大城市的繁華後,他又要被遣送回雲洛縣,在那個落後的地方接受教育,從此乏人問津。他自然不願意,但也無力改變。

想到這裡,羅羽生苦笑著搖了搖頭,他身邊坐著自己的兩個姐妹,年齡小的希望他能成功,但那軟軟的安慰並沒有多少力量,隻讓他更加難過得想要落淚,都是因為他表現得太差勁了,才會得不到資助,讓全家的夢想落空。

而姐姐羅翠花,他也欲言又止,因為對方在網絡上的名聲並不好,卻討了楊阿姨的歡心,轉頭對他指手畫腳的,想必另有想法,於是他隻好作罷。

三人都知道今天晚上的重頭戲是什麼,這也是節目組萬分期待的畫麵,那就是城市家庭給農村家庭的集體捐款。

這個本會淪為攀比的舞台,不知道三家是不是提前打過商量了,於是捐款數額都相差無幾,根本毫無爆點,令節目組遺憾地歎氣,似乎也無所謂,這三個當場接受捐助的孩子是如何的心情。

而且這點錢,並不夠支持三個孩子都完成自己的學業,羅家三個孩子,勢必還有其他人犧牲自己。那個人選是誰,自然毫無疑問。其他人樂嗬嗬地笑,仿佛作壁上觀。

就在餐桌上大家都在虛與委蛇的時候,小家夥從椅子後邊掏出了一個粉色小豬存錢罐,放在餐桌上,小手還搖了搖,似乎在聽聲音,裡麵滿滿當當都是硬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