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完了藥後,烏林珠便有些昏昏欲睡,想來是藥裡頭加了定神安心的藥材。
德妃拿出帕子替她擦了擦唇角,道:“四阿哥好生休息吧,本宮和佟妃娘娘去和萬歲爺彙報下情況。”
烏林珠原本眼皮都要耷拉下來,聽見佟妃二字,心裡頭一激靈,她睜開眼睛,道:“兒臣有話想和佟妃娘娘說。”
原本有些心不在焉的佟妃聽見這話,臉上露出錯愕的神色,她下意識地看向德妃,在瞧見她臉上不虞的神色後,佟妃笑著點了下頭,道:“好。”
德妃臉上露出一個笑容,她笑著接過宮女遞過來的指套,從容戴上後對佟妃說道:“那就有勞佟妃姐姐了。”
“說什麼客氣話啊,咱們都是姐妹。”佟妃笑眯眯地回答道。
德妃扯了扯唇角,搭著宮女的手走了出去。
等德妃走後,佟妃便笑著看向烏林珠,剛才那虛偽的笑容被關懷的神色所取代,她關心地看著烏林珠,道:“四阿哥,你想說什麼?”
烏林珠強撐著身體坐了起來,“佟妃娘娘,今日之事何其蹊蹺,那座橋平日裡人來人往,都不曾斷過,偏我和那秀女走到橋上,橋就斷了,還有那荷花池,每年都有人負責清理,那石頭出現的也蹊蹺。”
聽見這話,佟妃臉上嚴肅了起來。
“本宮也是如此覺得,已經派人去查是誰負責那荷花池的。”
“另外,娘娘,那派來尋我的太監說是您宮裡的。”烏林珠說著這話,眼睛盯著佟妃瞧。
佟妃愣了下,而後臉上露出勃然大怒的神色:“荒唐!本宮怎會派人去請你來?”
“兒臣也是這麼想,布下此局的人恐怕是想栽贓娘娘您。”烏林珠瞧見佟妃不似作偽的神色時,心裡悄悄鬆了口氣,其實她有八成把握此事不是佟妃乾的,佟妃沒必要害死她,更不可能害死四阿哥。
何況今天的遊園宴還是佟妃主辦,出什麼事,佟妃都得擔責任,可以說,佟妃絕對比任何人都希望這遊園宴平平安安才是。
“那人的模樣,你可記得?”佟妃咬牙切齒地說道。
看來她這幾年是太過仁慈了,以至於竟有人敢拿她當木倉使,原本她還以為這是烏喇那拉氏秀女鬨出的英雄救美,結果弄巧成拙,現在看來,分明是彆人設了個局,要害四阿哥和她。
想也知道,要是四阿哥在禦花園出事,她這個主辦遊園宴的佟妃怎麼能夠擺脫責任?再加上一個她宮裡的太監,那更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兒臣記得,隻是此時雙手無力,無法作畫,娘娘可讓蘇培盛把此人畫像畫下,務必要儘早找到他。”
烏林珠說道。
佟妃點了點頭,她氣得臉頰緋紅,指甲的指甲套更是陷入掌心。
“最後還有一事,兒臣想請娘娘幫忙。”
烏林珠說到這事,耳根不由得微微泛紅。
因著烏林珠特地告訴她太監之事,佟妃此時對烏林珠就存著幾分感激,她瞧她害羞的模樣,不由得打趣地問道:“什麼事啊?”
“是烏喇那拉氏秀女的事,今日落水乃是烏喇那拉氏秀女救了兒臣,她是女兒家,如今因著兒臣的緣故,怕是名聲不好,兒臣想請娘娘幫忙,替兒臣求娶她為嫡福晉。”
烏林珠忍著羞恥說出這番話。
在聽見這番話後,佟妃心裡頓時了然,她以帕子掩唇笑道:“本宮當是什麼事,原來是這事,你且放心,她救你有功,本宮絕不會讓她受半點兒委屈。”
“那就有勞娘娘了。”
烏林珠心裡鬆了口氣,有了佟妃這話,這事算是成了。
“不必如此客氣,你且休息,本宮去將此事稟報陛下。”佟妃說道。
烏林珠點了下頭,她其實已經困得不行,等佟妃走後,蘇培盛進來便瞧見她閉著眼睛,睡得極沉。
蘇培盛心裡悄悄鬆了口氣,他抬起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幫著烏林珠把被子蓋好,有種劫後逃生的感覺。
今日要是四阿哥死了,他們這些奴才都得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