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是出了名的喜怒不形於色,伺候他的人能猜得準他心思的不多,因此四阿哥院子裡眾人都是瞧著蘇培盛的臉色估摸著四阿哥的心情。
瞧見蘇培盛今日這樣高興,眾人都偷偷鬆了口氣,看來今日四爺的心情不錯啊,不過,爺可從未有過這樣高興的時候,莫不是發生了什麼好事不成?
有頭腦靈活的人便悄悄地打聽了一番,得知蘇培盛今日奉了爺的命令去了烏喇那拉府上送禮時,便不由得暗暗咋舌。
這四福晉都還沒過門呢,爺就這麼將她放在心上,這要是過了門,那還得了。
那等機靈有腦子的眼睛一轉,悄悄打退了巴結鈕鈷祿氏或者宋氏的念頭,一門心思去打聽未來四福晉喜歡什麼,日後等四福晉嫁過來了,也好去討好一番。
“啪!”
鈕鈷祿氏氣得砸碎了手上的茶盞。
這烏喇那拉氏命未免也太好,她人都入了四爺的後宅,都尚未得到爺的一絲垂憐,她倒好,竟還讓爺巴巴地記掛著。
旁邊的婉月嚇得打了個哆嗦,低垂著頭,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婉月!”
鈕鈷祿氏沉著臉色,看向婉月。
“奴婢在。”婉月連忙答應一聲。
“你去取我的箱子,把我的那把古琴取出來。”
鈕鈷祿氏握緊了手帕,咬牙切齒地說道。
“是,。”婉月答應著去了,不一時,捧出來一把典雅的古琴。
瞧見這把琴的時候,鈕鈷祿氏眼中露出了誌在必得的神色,這把古琴還是鈕鈷祿氏在儲秀宮的時候花了重金才讓趙平安替她找來的,鈕鈷祿氏對它愛不釋手,本來還想著靠這張古琴在選秀時脫穎而出,沒想到,她壓根沒碰到這種機會。不過,鈕鈷祿氏之前離開儲秀宮的時候倒是沒把它給忘記了,選秀時派不上用場,可在後宅難道還用不上。
如今,她不就碰到了派上用場的時候了嗎?
鈕鈷祿氏學琴有十幾年了,她試著彈了下,發現音色還尚且不錯,便抬起頭衝著婉月說道:“你去找蘇公公,讓他替我尋些鬆香來。”
“鬆香?”婉月臉上露出錯愕的神色,她擔心地看著鈕鈷祿氏說道:“,您要鬆香乾什麼?”
“我要什麼東西,難道還需要和你商量不成?還不快去?”
鈕鈷祿氏皺著眉頭,喝道。
婉月臉上漲得通紅,她低著頭,呐呐地說道:“,蘇公公那裡可不是那麼容易能要到東西的,尋常事務也就罷了,鬆香這種東西,又不常見,恐怕有些困難。”
鈕鈷祿氏眉頭皺的更深,她在儲秀宮的時候打賞人都是大手大腳,那時候她可沒想到她會被指為,本想著再差得是個側福晉,還能回家備嫁妝。到了阿哥所這邊後,鈕鈷祿氏又不得寵,偏偏她又是個好享受的,每日都要花費不少銀子讓婉月去討好膳房的公公好能夠改善膳食,一來二去,就算進宮時帶的是金山銀山,如今也花光了。
們的那點兒月例,也早叫鈕鈷祿氏在月初花了個精光。
如今想要點兒東西,卻是沒銀子花了。
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鈕鈷祿氏咬了咬牙,道:“去取了我的妝奩,拿裡頭的金鐲子去。”
“是。”婉月答應一聲,拿著金鐲子去了。
她去的時候,蘇培盛正打發幾個小太監開庫房取東西,烏林珠剛才去練了一番騎射,發現那扳指有些不合適,便打發蘇培盛開了庫房,將庫房裡的扳指都取來,挑選下哪些能合用。
“奴婢給蘇公公請安,蘇公公萬福金安。”婉月屈膝行禮道。
蘇培盛不冷不熱地瞥了她一眼,“姑娘來乾什麼啊?”
“回蘇公公的話,我們家想取些鬆香用,想請公公幫幫忙,找找看。”
婉月說著話,將一個金鐲子悄無聲息地遞給了蘇培盛。
那金鐲子可是足金的,入手那叫一個沉,蘇培盛本不願意搭理此事,掂量了下金鐲子的分量後,眼神中掠過一絲詫異,這鈕鈷祿氏倒是真舍得花錢,鬆香在宮裡頭是不常見,可那玩意也不值多少錢啊。
蘇培盛眼睛轉了下,道:“我知道了,你且等著。”
“是,公公。”婉月識趣地站到外頭院子裡等著。
“公公,可是這個匣子?”
小安子抱著匣子小心翼翼地走了出來,將匣子打開來,蘇培盛瞧了一眼,點了下頭,“就是這個,走吧,咱們給爺送去。”
“誒。”小安子心知這是蘇培盛給他露臉的機會,高興地答應一聲,拿了帕子將匣子擦了乾淨後,抱著匣子跟著蘇培盛進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