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第七十九章(2 / 2)

可胤禛這回手握證據,怎麼可能放棄,德妃此人實在太過禍害,不讓她栽一次狠的,以後等孩子生下來,那更是沒完沒了。

“回皇阿瑪,兒媳婦相信小榮子的話。”胤禛一字字重重地說道。

“好。”康熙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對梁九功說道:“你去把那個宮女傳來。”

“是。”梁九功答應著去了。

德妃臉上神色平靜,一副坦然自信的模樣,惠妃、榮妃瞧著她這臉色,都有些摸不準她到底和這件事有沒有關係了,要說德妃會乾出借刀殺人,讓納喇貴人小產的事,她們兩個人都不意外。雖說德妃名號為德,可她們這些妃嬪哪裡不曉得這宮裡頭最缺德的就是德妃了。

能從鈕鈷祿皇後身旁的一個宮女爬到現在一宮主位的位置,德妃手上可算是沾滿了鮮血。

但是,德妃又沒有必要對納喇貴人下手。

彆的不說,就算納喇貴人生下阿哥,也絲毫不會動搖德妃的地位,她膝下兩子一女,四阿哥已經長成,十四阿哥和五格格都受萬歲爺疼愛,她沒必要也沒理由這麼做。

惠妃和榮妃對視一眼,都覺察出這件事裡頭的稀罕來。

當時,在禦花園的可不隻是納喇貴人,還有四福晉,如果那隻貓撲的不是納喇貴人,而是四福晉,以四福晉如今這麼大的月份,那怕是得一屍三命了吧。

想到這裡,惠榮兩人心頭一跳,都不敢再往下想下去了。

就在眾人各自想著各自事情的時候,梁九功帶著寶瓶來了。

一進來,寶瓶就屈膝在眾位主子跟前跪下,“奴婢給萬歲爺請安,給佟妃娘娘、惠妃娘娘……”

等她行完了禮後,康熙沉著臉,對同樣跪著的小榮子說道:“你瞧見的就是她?”

“是的,奴才和夏公公一起追了上去,雖然追丟了,可奴才敢保證就是她躲在假山後。”小榮子肯定地說道。

“你胡說?那時候奴婢正在給娘娘繡荷包,同宮的宮女都可以給奴婢作證,奴婢還把那荷包給帶來了。”寶瓶義正言辭地反駁道。

她仿佛氣狠了,渾身都在發抖,紅著眼睛看著小榮子,從袖子裡取出一個繡了一半的荷包。

眾人一瞧她的神態,再瞧那荷包,都不禁信了三分。

看向胤禛的眼神就有些古怪了。

“老四媳婦,本宮這宮女有人證物證,你那奴才該不會是想僅僅靠著自己,就誣蔑寶瓶是害納喇貴人的人吧?”德妃語氣裡仿佛淬了寒氣,聽得人渾身發冷。

胤禛唇角勾起,“那當然不止如此,小榮子,把那衣角取出來。”

“是。”小榮子壓抑著激動,從袖中取出一塊淡青色的衣角,“奴才在那假山後發現了這個,應該是寶瓶姑娘不小心在假山留下來的。”

寶瓶正好穿著的就是剛才那身衣裳,今天發生的事情這麼緊急,她壓根沒時間去換衣裳。

康熙臉色沉了下來,他對著梁九功說道:“拿過去對比下。”

梁九功喳了一聲,拿著衣角,走到寶瓶身旁。

寶瓶臉色已經毫無血色,她瞳孔收縮,任誰都瞧得出她的身體在顫抖。

梁九功眼尖地瞧見寶瓶裙角缺了一塊,他把那衣角放在那處,果真是正好吻合。

“原來是你害的我沒了孩子!”納喇貴人咬著下唇,她抄起身旁的藥碗朝著寶瓶臉上砸去。

寶瓶不敢閃躲,硬生生地被砸得頭破血流。

又或者是,她已經被嚇傻了。

她哪裡想得到,胤禛竟然手上有證據,而且還一直沒表露出來,直到她出現,才拿這證據來打臉德妃。

“德妃娘娘,原來,原來是您指使宮女害納喇貴人,您為什麼要害納喇貴人,為什麼要栽贓我?”易貴人這時候緩過神來,宮裡頭的女人都不是吃素的,易貴人現在心裡頭很清楚,如果不把所有責任都推到德妃身上,她也逃不了一難。

“你胡說什麼。本宮對此事也毫不知情!”德妃嗬斥道。

她心裡頭恨毒了烏喇那拉氏,這四福晉果然是克她的,從烏喇那拉氏嫁過來到現在,她就沒有好運過。

德妃看向寶瓶,義正言辭地嗬斥道:”你個奴婢,竟然敢害貴人,說,你到底為什麼這麼做!本宮對你一向不薄,你為什麼要背著本宮乾出這樣的事情?”

寶瓶錯愕地看向德妃,卻瞧見德妃眼中惡毒的神色。

她心中一跳,當初那太醫家人的下場,寶瓶還記憶猶新。她的妹妹也同樣在德妃手中,若是供出德妃,妹妹則必死無疑。

“這一切都是奴婢的錯,與德妃娘娘毫不相乾。”寶瓶咬著下唇,顫抖著聲音說道,“萬歲爺要怎麼責罰奴婢,奴婢都認罰。”

“你一句和德妃娘娘無關,難道就和德妃娘娘真的沒關係了?”佟妃笑了一聲,“你一個奴婢,有資格說話嗎?”

佟妃這話,可把德妃氣得半死,擱在往日,德妃得好好地和佟妃辯駁一場,可是現在,她自己就有嫌疑,哪裡有資格開口,更彆說和佟妃辯駁了。

“萬歲爺,妾身看,此時德妃妹妹是逃脫不了乾係的。”佟妃看了德妃一眼,說道:“這個宮女是德妃妹妹身旁伺候的一等宮女,無論做什麼事,出入都得稟報德妃妹妹才可,德妃妹妹與此事無關,可能嗎?”

“佟妃姐姐……”德妃急切地想要替自己說話。

可惠妃卻笑著看了她一眼,“德妃妹妹急什麼,讓佟妃說完話,再說吧。清者自清,濁者自濁,你若是清白的,那無論彆人說多少,都無礙吧。”

胤禛朝惠妃瞥去一眼,惠妃平日裡素來甚少開口,這回竟然開口替他說話,真是稀奇。

惠妃察覺到他的視線,順著他的視線看來,不著痕跡地搖了搖頭。

胤禛到底是德妃的兒媳婦,這兒媳婦檢舉婆婆,即便是大義滅親,那對他的名聲還是會有傷害。為了德妃這種人,落下一個不孝順的名聲,那是真不值。

如今證據確鑿,倒不如讓惠妃和佟妃她們來乾這件事。

胤禛眼神中掠過一絲感謝的神色。

德妃氣得不輕,卻咬著牙笑著對佟妃說道:“姐姐繼續說吧。”

佟妃不疾不徐地接著說道:“另外,寶瓶一個宮女,能和納喇貴人有什麼仇恨?”

“奴婢,奴婢……”寶瓶握著拳頭,漲紅了臉,“奴婢曾經被納喇貴人責罵過,故而懷恨在心。”

“好,你說你懷恨在心,那你說當時納喇貴人罵你什麼?”佟妃冷靜地反問道,“那句話能讓你記恨到不惜冒著抄家滅祖的危險,也要害納喇貴人,想必你一定記得很清楚吧,說出來聽聽。”

“她、她罵奴婢是賤人。”寶瓶結結巴巴地說道。

“罵你是賤人?”惠妃眉頭挑起,“那她為什麼罵你是賤人?”

“奴婢擋住了她的路。”寶瓶緊張地臉都白了。

“哦?這麼說,應該是在永和宮中發生的事情了?”佟妃若有所思,“那當時,周圍有什麼人?又是哪一日?你一一說來,本宮問問其他人?可彆說周圍沒人,納喇貴人行事我們都知道,向來都會帶著宮女太監。”

“對,你倒是說說到底是哪日。我倒不知,我還罵過你這個宮女!”納喇貴人也是氣狠了,竟然也沒聽出佟妃話語裡譏嘲她的意思。

寶瓶被接連質問,已經慌得說不出話來。

康熙終於忍不住了,他喝道:“夠了!”

屋子裡眾人俱都嚇了一跳。

康熙沉著臉看著寶瓶,“你個奴婢要想害人,談何容易,彆的不說,納喇貴人的行蹤你怎麼可能知曉?你想忠心護主,朕成全你,李德全。”

“奴才在!”李德全答應一聲。

“把這個宮女拖去慎刑司!”康熙臉色陰沉如水,“好好用刑,把所有的話都給問出來。”

“喳。”李德全打了個千,朝著左右兩個小太監使了個眼神,上前卸了寶瓶的下巴,把她的嘴巴堵住,拖了下去。

德妃臉色發白,喉嚨發緊。

康熙此時冷冷地看向她,“德妃,這事你自己說,到底和你有沒有關係?”

“陛下,妾身真是無辜的。”德妃屈膝跪下,啜泣著說道。

“好,你既然堅定你是無辜的,朕就讓你在永和宮裡好好反省,等他日那個宮女招供出真相時,你最好真的是無辜的。”康熙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來,朝外走去。

當康熙從德妃身旁走過時,那冰冷的眼神和寒意讓德妃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她的眼神發直,朝胤禛看去。

胤禛唇角掠過一絲冷笑,眼神中帶著輕蔑和冰冷。

“老四媳婦,你這樣對我,就不怕四阿哥怪罪你!”德妃咬牙切齒地說道。

胤禛勾唇笑了笑,他眯了眯眼睛,摸著肚子,“娘娘放心,四阿哥絕不會怪罪我的。”,,網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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