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第八十章(2 / 2)

“德妃娘娘的宮女寶瓶是放貓撲納喇貴人的人,你說這事到底和德妃娘娘有沒有關係?”胤禛麵色冰冷地看著胤禎。

胤禎嘴巴張了張,他剛才心裡頭的怒火,一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錯愕和不解。

寶瓶是誰,胤禎是知道的。

她伺候了德妃多年,是德妃的心腹。

“你覺得我有本事把手伸到永和宮,買通寶瓶,去陷害德妃娘娘嗎?”胤禛不疾不徐地說道。

他這句話像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胤禎眼神發直,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的神色,他腦袋裡亂糟糟的,一時間竟說不出半句話來。

胤禎今年也才八歲,雖然說皇家的孩子成熟得早,可是今天接連發生的事情,實在還是讓他一時無法緩衝過來,更無法明白。

“宋城,進來!”胤禛喊了一聲。

外頭候著的宋城連忙推開門,跑了進來,“給四阿哥、四福晉請安。”

“把你們爺帶回去,讓他好生抄一遍《論語》,冷靜冷靜,今兒個是闖我的院子,明兒個要是闖彆人的院子,彆人能饒得了他?都八歲大了,就彆把自己當孩子了。”胤禛語氣格外不客氣地說道。

胤禎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不知道該說什麼,沉默著轉身離開。

另外一邊,慎刑司中,寶瓶一被送到慎刑司,慎刑司的衙役就對她上了刑。

可寶瓶的嘴卻嚴實得很,無論怎樣都絕口不說。

“大人。”幾個衙役對著哈拉圖抱拳行了禮。

“怎麼樣?她可有招供出什麼來?”哈拉圖豹眼獅鼻,是個五大三粗的男人,若非他姓佟佳氏,這內務府總管的美差估計也落不到他頭上。

哈拉圖也是個聰明的,知道他能當上內務府總管,全靠佟妃娘娘幫扶。

這回佟妃用得上他,他自然使出渾身力氣想把這件事給辦好了。

“回大人,那奴婢嘴巴比石頭還硬。”幾個衙役額頭上流下冷汗。

哈拉圖臉色沉了下來,他正要嗬斥這些衙役時,劉德洋走了過來,哈拉圖認得他,臉上露出笑容,“劉公公怎麼來了?”

“哈拉圖大人,奴才是奉佟妃娘娘的命,來告訴大人一件事的。”劉德洋走到哈拉圖身旁,附在哈拉圖耳朵旁,把佟妃囑咐的話都說了出來。

哈拉圖眼睛一亮,連忙命人去查寶瓶家在何處,這寶瓶正是京城人,哈拉圖查到她家地址後,二話不說帶著劉德洋去她家找人。

他摩拳擦掌,以為今日這事就此了結了。

可誰知道,等到了小葫蘆胡同時,那小院子卻是人去樓空。

“大人,這屋子裡的被褥都長蛛絲了,少說得有一兩個月沒住人了。”衙役抹了把床褥上的灰塵,說道。

“都這麼久了?”哈拉圖怔住了。他看向劉德洋,這好不容易得來的線索又斷了。

“問問周圍的人家,看看知不知道那姑娘去哪裡了?”劉德洋皺著眉頭,他眼神瞧見床褥旁邊掉下的一根銅簪子,隨手拿起那根銅簪子,打量了一遍,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說道。

“是。”衙役答應一聲,跑去敲了隔壁家的門。

隔壁家早已聽見外頭動靜,京城南邊是貧賤之人所居住的地方,這地方甚少會有達官貴人到來,故而哈拉圖這些人剛來,左鄰右舍就都嚇得躲起來了。

衙役拍了一陣門後,屋子裡頭才跑出一個渾身哆嗦的老頭子。

老頭子哆哆嗦嗦地開了門,對著眾人鞠躬:“諸位官爺,您幾位是有什麼事嗎?”

“老爺子,咱家問你,隔壁這屋是不是住了一個姑娘?”劉德洋笑眯眯地對老頭子問道。

老爺子點頭:“是住了個姑娘,不過早幾個月那姑娘的親人把她接走了,說是帶她回鄉下結婚。”

“接走?”劉德洋怔住了,“您可知道送到哪裡去了?”

“這我們就不知道了。不過,那親戚裡頭有個口音倒是和您很是相似。”老爺子撓了撓頭,說道。

劉德洋眼睛閃了閃,對著哈拉圖說道:“大人,看來接走的不是親戚,怕是旁的人。”

能和他口音相似的,多半是太監。

太監從小去勢,嗓子都尖細。這種口音,一般人不會有。

哈拉圖點了下頭,他麵露為難神色,把劉德洋拉到一旁去,“劉公公,這關鍵的人沒了,那寶瓶又是個寧死不屈的,本宮問不出話,你是個聰明人,替本官想個主意,回頭本官一定謝您。”

“謝倒是用不著。”劉德洋笑著擺了擺手。

他眼神閃了閃,想到先前徐太醫的那件事,徐太醫的家人不也是同樣無聲無息地不見了,這兩起事會不會有關聯?”

劉德洋附在哈拉圖耳旁,悄悄地把主意一說。

哈拉圖眼睛一亮,“公公這主意好啊。”

他立即拍手,立即叫人趕緊駕馬車回去。

等回到慎刑司,哈拉圖和劉德洋一起進到牢房裡。

寶瓶此時已經去了半條命,有氣無力地被吊在半空之中。

聽見腳步聲,她睜開眼睛,等瞧見劉德洋時,她嗤笑了一聲,“怎麼?劉公公,你也被抓進來了。”

“放肆!”哈拉圖抬手,就想給寶瓶一鞭子。

劉德洋連忙攔住他,笑著說道:“哈拉圖大人,不必打她。”

他說完這話,轉過頭對寶瓶說道:“寶瓶,你不必激怒咱家,咱家知道你現在隻求一死,是不是?”

寶瓶沒有說話,她閉上眼睛,似乎懶得搭理他們。

劉德洋卻從袖子裡取出那根銅簪子來,“你懶得理會我們,那你瞧瞧這是什麼東西?銅簪子,上頭還有兩個字,銀瓶,真是好簪子,好名字。”

銀瓶?!

寶瓶猛地睜開眼睛,她瞪大眼睛看著劉德洋手中的簪子,“那根簪子,你是從哪裡得來的?”

“你問這根簪子,那自然是從你們家裡拿來的。”劉德洋歎了口氣,“那姑娘死得是真慘啊,舌頭眼睛都被挖出來了,也不知道是得罪了什麼人,竟然落得此等下場。隻可惜咱家和哈拉圖大人去晚了一步,不然怎麼也能抓到那殺人凶手!”

“就是,本官瞧著都不忍心。”哈拉圖配合地露出同情的表情來。

寶瓶整個人怔住了,她像是被人收走了魂魄一般,雙眼無神,她做了這麼多事,忍受了這麼多折磨,不就是為了保住她妹妹,可現在,她的妹妹卻沒了。

“咱家從她的屍身上拿出這根簪子,也算是給你一個留念。你既然不肯說,那你們姐妹就在黃泉路上陪著走吧。”劉德洋惋惜地說道。

他說完這話,對哈拉圖說道:“大人,咱家走了,您該怎麼著就怎麼著吧。”

“是。”哈拉圖說道。

他轉過頭對旁邊的衙役說道,“看在這姑娘骨頭硬的份上,你去給她個了斷,免得她再受苦。”

“是。”衙役答應一聲,抽出刀子,就走上期去。

瞧著那明晃晃的白刃,和轉身離開的劉德洋,寶瓶慌了。

她怎麼願意看見德妃害死了她妹妹,卻還活得好好的。

“我說,我說,我什麼都說!”寶瓶終於忍不住,喊道。

已經走到門口的劉德洋站住了腳步,他的唇角勾起,天下哪裡有什麼忠心耿耿的奴才,不就是因為親人性命都捏在主子手上嗎?

這親人沒了,還忠什麼心。

半個時辰後。

哈拉圖和劉德洋都聽呆了。

所有人都沒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是如此。

哈拉圖更是咋舌地說道:“這是什麼毒婦,竟然連兒媳婦、還有未來的孫子孫女都要謀害,德妃娘娘的心怕不是拿□□做的吧。”

“這大人就不知道了吧。”寶瓶冷笑一聲,她現在對德妃充滿了仇恨,“德妃娘娘連四阿哥都容不下,又怎麼可能容得下四福晉呢。”

哈拉圖越聽越膽寒。

虎毒尚且不食子呢。

“大人,看來這回咱們得一起去麵聖了。”劉德洋意味深長地看了哈拉圖一眼。

哈拉圖頓時反應了過來,忙命人給寶瓶上藥,而後一邊讓人把剛才她的口供寫出來,簽字畫押後,帶著口供,和劉德洋一起進宮了。,,網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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