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寧棠這話其實說的不算輕了。
甚至還有些難得的生氣和心疼。
因為工作的原因，他現在不可能拋下軍區跟著卿舟一起前往深海，但他也不願意讓卿舟一個人前往，先不說深海之中到底會麵臨什麼，就是前去的路上，都足夠讓他提心吊膽了。
讓自己心愛的姑娘一個人去麵對這些，沒有誰會願意的。
“會有比你更合適的人的。”他語氣低沉，不知道是說給卿舟還是自己聽的。
卿舟依舊是麵無表情，與其說是沒有反應，倒不如說是心裡少見的複雜難辨。
“可是我不會出事，也會很好的完成計劃。這件事對我們的影響最多是分彆一段時間。”她有條不紊的闡述。
“而且現在時間沒辦法再拖了，以後的喪屍潮隻會越來越危險，計劃晚執行一天，死的人就越多。這是最好的方法。”卿舟說話的時候微微皺起了眉，其實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樣想的，這些想法確實是是她的本能想法，也是目前情況下最符合邏輯和利益的。
但是看到齊寧棠的神情，她心裡總有些古怪的感覺。
就好像不該說這些話一樣。
齊寧棠從未像現在這樣無力過，他突然伸手將卿舟抱在了懷裡，力氣之大幾乎要將她摁在自己血肉之中。
卿舟說的他又何嘗不知道。
正是因為他太知道了所以才如此掙紮。
天秤兩端一端是喜歡到骨子裡的愛人，一端是水深火熱的末日，明明犧牲少數成全多數是最符合常理的做法，也是在這個哲學世界觀之下一直以來的規律，但要真的犧牲掉誰，齊寧棠還是感受到了來自抉擇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