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蕭摯這個豪爽大方的朋友,阮齊北還是很珍惜的,最後下樓的時候,眼看著阮奶奶板著臉上來就要訓斥他,阮齊北動作敏捷地就拉著奶奶的手跑到了一邊,
“奶奶,今天妹妹和阿摯都在,你給我留點麵子。”
阮奶奶都被氣笑了,一上手就衝著他小屁股去了。
這麼鬨騰了一會兒,蕭摯和他父母起身告辭,臨走前,他也沒忘記跟阮童保證:“要是下次你回家了,就打電話給我,我來找你。”他掏出一張不知道什麼時候寫得小紙條放在阮童手裡,認真著說,“我不會反悔的。”
這一出鬨得兩邊的家長都是一臉疑惑。
等蕭摯一家離開,阮誠從小姑娘手裡把紙條抽出來,蹲下來輕聲問她:“童童?蕭摯哥哥說什麼不會反悔?”
阮童無辜地眨了眨眼:“爸爸,阿摯哥哥答應教我玩樂高了。”
僅僅是這樣?阮誠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最後還是決定找機會問問小侄子算了,他家閨女單純又天真,哪怕彆人有什麼壞心眼她也看不出來。
等到客人都走了,阮爺爺又把阮誠叫到了書房,一進門,劈頭蓋臉就是一句:“你帶著童童上什麼亂七八糟的節目是怎麼個意思?”
阮誠默然:爸你知道你口中“亂七八糟的節目”是連續幾周的收視冠軍不?
“爸,這其實就是個遊戲興致的遊戲,童童她也喜歡……”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老爺子冷哼著打斷了:“她才多大,還不是受你這個當爹的影響。”
“彆的我不管,童童也到該上學的年紀了,你平時工作忙顧不到孩子,就把她留在這,我和你媽還能照顧得過來。”
阮爺爺也不算是個太獨斷專行的家長,當初阮誠違背他的意願致意要闖娛樂圈,他除了口頭上表達不同意之外也沒做什麼實質上的行動,從某種程度上講,隻要確定是孩子自己的主張,他勸了不行,也就隨著他們去了,最多就是不待見罷了。
阮童主要還是因為她年紀太小,阮爺爺擔心她長久跟在阮誠身邊難免會被他影響,小孩子的主要任務還是應該學習,娛樂圈裡的那些虛假繁華萬一迷惑了她的心智就不好了。
阮誠早就猜到父母有這個提議,原本是下定決心拒絕的,但猛地想到李和的話,若是事情順利,他怕是也空閒不了多久,至少年前肯定要定下來一個劇本。
這麼一來,再時時帶著阮童就不大方便了。
阮誠也不是不知道自己入戲後是什麼德行,不想嚇著閨女。
可要是另外找個保姆貼身照料阮童,阮誠想著社會上不斷冒出來的新聞,也著實不放心。
阮爺爺隻看他麵露猶豫,卻沒有說什麼拒絕的話,就大致猜著了他的心思,無非就是舍不得罷了。
輕嗬了一聲:“你要真想閨女了不會多回來看看?你是缺錢還是缺時間?要是真沒時間,就算童童養在你身邊你也照看不過來。”
這倒是說的有道理。
阮誠心底已經妥協了,但對著老爺子嚴肅的臉色,就是不肯鬆口示弱,輕咳了一聲:“如果童童要留下,也不是現在,爸,我忘了跟你說了,今年春晚請了我們父女倆來著。”
阮爺爺神色一沉,轉眼間手上的拐杖已經揮過去了:“臭小子,你就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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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晚?”在飯桌上,阮奶奶聽說他們要上春晚的事兒,第一反應就是失望,“這麼說,童童回來以後的第一頓年夜飯就不能在家吃了啊。”
阮誠安慰她:“就算是過年,飛機火車又不休息,當晚演完節目,還是能連夜趕回來的。”
阮奶奶連連搖頭,不讚同著說:“那怎麼行?大晚上的趕路多危險啊,算了算了,你和童童還是初一再回來吧,啊,我把飯菜都給你們留著。”
阮爺爺本來還指望著她能好好訓斥阮誠一頓,結果就這麼掠過去了,哼了一聲:“這小子天天在外頭跑不著家,這會兒有了閨女也不知道消停。”
阮奶奶就瞪他:“小誠這不是忙事業麼?再說了,人三十多歲的大男人,誰還天天往家裡跑。”
阮爺爺說不過她,氣呼呼地拿了旁邊的報紙用力一抖擋住了臉。
阮奶奶白了他一眼,輕斥道:“真跟老小孩似的。”轉頭跟阮誠說,“彆理你爸,上春晚是多難得的好事,我們童童真是有福氣,彆人家這麼大的孩子,誰能上春晚呀。”
“來童童,多吃這個雞翅,奶奶特地為你做的。”
阮童看著跟前白白米飯上擺著的雞翅,縷縷香氣闖進她的鼻子,小姑娘咽了咽口水,仰著小臉甜甜一笑:“謝謝奶奶,我最喜歡吃奶奶做的菜了,都超級好吃。”
“哎呦我們童童太乖了,”阮奶奶在她白嫩嫩的臉蛋上輕輕捏了一把,笑眯眯地說,“真是奶奶的小寶貝,以後啊喜歡吃什麼就跟奶奶說,奶奶都給你做啊。”
作為奶奶上一個“小寶貝”的阮齊北默默往嘴裡扒拉著飯粒,抬頭哀怨地朝阮童看了一眼,然後就很生氣了,兩邊白嫩的小臉蛋氣鼓鼓的。
筷子戳進米飯裡的力道也越來越重。
明明他也很喜歡奶奶做的小雞翅。
哼,要不是今天把童童妹妹惹哭過還在心虛的時候,他才忍不下這個氣呢!
在爺爺奶奶家裡度過了開心的兩天,阮童又跟著爸爸回去拍戲了。
這次離開的時候比上次還要舍不得,小姑娘窩在阮奶奶懷裡撒嬌著不想走,最後還是被爸爸硬生生給抱到了車子裡。
因為這個,她都跟爸爸生氣了,扭頭看著車窗外飛快變換的景色,就是不肯看阮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