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很久沒吃這麼飽了。
阮童癱在軟軟的沙發上,邊揉著自己微微鼓起來的小肚子,邊在心底默默念叨:我今天從起床到現在總共也喝了一杯牛奶,午飯吃的多了一點,那也是兩頓飯的量,分開來每噸就是正常的飯量了……所以肯定不會胖肯定不會胖!
溫斯年拒絕了阮童要幫他收拾碗筷的提議,轉身把它們都收進了洗碗機,然後簡單地擦了擦桌子,就也跟著到客廳裡來了。
眸光從阮童身上掃過,繼而落在她手裡的pad上,“怎麼樣?”
“嗯?”吃飽喝足的阮童稍稍有些遲鈍地抬起頭,彎彎的明眸盛滿了因為愉悅而燦爛的光芒,“溫哥哥你做的菜超級好吃~”
“不過你從哪兒修煉出這麼高超的廚藝啊?”阮童好奇地坐起來。
“我問的是劇本,”溫斯年唇角微揚,眸光溫和“至於做飯,一個人住的久了自然而然就會了,國外不像國內外賣那麼方便。”
“哦哦,”阮童訕訕笑道,“我就是覺得你看上去不像是會做飯的樣子。”
溫斯年好笑地問:“為什麼?”
阮童抬起頭,認認真真地打量著他。
實際上溫斯年看上去是很不好相處的類型,麵容深邃清冷,眼神不帶一絲笑意的時候,因為瞳仁顏色偏淡,而顯出一中冷質的光亮,令人不自覺地便升起一股寒意,避而讓之。
他身上冷淡和疏離的氣質,加上舉手投足間的從容不迫,很容易給人一種高不可攀、淩冽而矜傲的感覺,下意識地就把自己放在了較低一些的位置上。
這樣的人仿佛天生就是站在被服務一方的。
阮童突然覺得或許自己在機場的“救命之恩”沒多大價值,哪怕她不來,溫斯年一冷臉,估計就能把那些記者和粉絲都震住了。
溫斯年見她看著自己怔住了,就伸出手掌在她眼前晃了晃:“想到什麼了?”
“沒有。”阮童硬邦邦地吐出兩個字,連忙收回視線,“我是覺得,這個劇本很好。”
“但作為主演的話難度太大,我可能適應不了。”
她說的是實話。
溫斯年在這個故事裡的構思核心是雙重人格。
阮童看他在上頭打的草稿,可能最後的設定還不僅僅是兩個人格,這確實超過她的能力範圍了,
畢竟雙重人格,和一人分飾兩角不是一回事。
溫斯年聲線溫和:“沒事。”
“這是我原來的想法,但設定很複雜,如果要仔細琢磨,至少要拖一年。”
明明剛還說自己勝任不了,現在聽溫斯年說暫時拍不了,阮童又開始失落起來:“這樣啊……”
溫斯年站起來,不疾不徐地走到她身後,在pad上點了兩下,“你再看看這個。”
阮童看過去,細讀下來,發現這又是另外的故事。
“咦?”阮童眼睛一亮,“返老還童?好像很好玩的樣子。”
快60歲的老太太,一次坐電梯的時候停電被困在電梯裡,經曆過巨大的驚嚇後好不容易等到救援,魂飛魄散地從電梯裡出來,再一照鏡子,突然發現自己回到了20歲時候的長相。
阮童特彆喜歡,意猶未儘地看下來。可惜溫斯年在這個劇本上投入的精力可能不如上一本大,隻大概定了整個故事的輪廓,其中的細節部分還很模糊。
“你怎麼想到拍這個題材的電影?”阮童眨了眨眼,“生活類的輕鬆喜劇好像不是你的風格呀?”
溫斯年笑了笑,把pad從她手裡抽走了:“不能以貌取人。”
他隨手拿起茶幾上放著的筆,在觸屏麵上寫寫畫畫,阮童好奇之下,走到他背後,靠在沙發上偷偷過去,發現他在繪製人物圖,在主角上頭標了“阮童”兩個字。
她美滋滋地捂著嘴笑開了:“溫哥哥你老實說,這個劇本是不是為我量身定製的?”
溫斯年漫不經心地應道:“是啊。”
阮童本來是開玩笑,故意調侃他的,結果聽他這麼一答應,她反而驚到了:“真的假的?”
溫斯年轉過頭來,清雋好看的臉猛地放大,阮童下意識往後挪了挪,聲音也跟著弱下去了:“你不會故意逗我吧?”
溫斯年啞然笑道:“我什麼時候逗過你?”
阮童拍了拍砰砰跳動的小心臟:“也是,溫哥哥你又不像畢星睿那樣惡趣味。”
她在看他手裡展開的劇本,這種高興喜歡的感覺跟剛剛的又仿佛不一樣:“所以這裡麵的主角是我嘛?是60歲的那個還是20歲的那個?”阮童暈乎乎地說,“不對呀,就算是20歲的身體內芯還是60歲的老太太啊?”
她氣呼呼地看向溫斯年:“我有那麼老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