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正在糾纏的時候,阿英也找過來了,看著窩在溫斯年懷裡的阮童嚇了一跳,大步走過來:“這是怎麼了?”
溫斯年無奈地說:“喝醉了。”
“呀這孩子,不是說了她不能喝酒的麼?”阿英歎了口氣,感激地對他道謝,“多虧小溫導你照顧童童了。”
“叫我Felix就好。”溫斯年淡淡點了點頭,“我抱童童回去休息。”
“欸?”阿英猶豫了一下,想想她自己恐怕也沒辦法帶阮童回去,就點頭答應了,“那就辛苦你了。”
高子霆連忙插上來:“我也去。”
溫斯年看著他的眼神中忍不住帶上了幾分嫌棄:“你去乾嘛?”
“我……”高子霆本來想挑明他的險惡用心,但顧慮到阿英也在旁邊,就又收回去了,“我也擔心阮童不行啊?”本就透著些許傲慢邪氣的濃眉一跳,挑釁意味直白得就差講出來了。
溫斯年漫不經心地移開視線,渾然沒有把他放在眼裡,自顧自地往阮童房間的方向走去。
高子霆氣急,他長這麼大不是沒有不喜歡或者厭煩誰的時候,但今天才知道,原來世界上還有這麼討厭的人。
不過再怎麼恨不得衝上去把阮童從那個斯文敗類手裡搶回來,大庭廣眾的,他捏緊了拳頭,到底還是隻能跟上去,虎視眈眈地盯緊著溫斯年的動作,生怕他趁著人家酒醉不醒的時候占她便宜。
溫斯年直到穩穩地將阮童放在床上,心底不知道何時壓住的一塊重石才放下來,他伸手提她將橫跨在麵容上的幾縷碎發撥到而後,阿英擰了塊溫熱的毛巾,小心著替阮童擦了擦臉。
“好了,Felix,高先生,你們先回去休息吧,童童這兒有我照顧著就可以了。”
阿英看著溫斯年清雋完美的側臉,雖然還是一身清冷疏離的樣子,但不知怎麼,她總覺得他眼神好像有一點不對勁,似乎是……太專注了一些。
她心下一跳,起身熱情地將兩人半請半推的送了出去,再回頭看躺在床上的阮童,她抓起被子團巴團巴,十分熟練地把自己裹成了一個毛毛蟲,泛著紅暈的小臉上露出了滿足的笑容,臉頰上兩點梨渦盛滿了甜甜的味道。
阿英默默歎了口氣,唇邊不自覺揚起了一抹慈母笑:初見時粉雕玉琢的小姑娘一眨眼就長成青春明媚的少女了。
而在房門的另一頭,高子霆和溫斯年大眼瞪小眼,最終還是溫斯年先移開了視線,輕咳了一聲:“那我就不送了。”
他腳步穩穩地轉了個方向,從褲帶裡掏出房卡,“滴——”一聲,打開了阮童對麵的房門。
高子霆:“!”
居然故意挑了阮童對麵的房間?
這個衣冠禽獸果然要對她圖謀不軌!!!
渾然忘了他自己有意無意地也選了阮童旁邊的房間,算起來,還是他的嫌疑要大一點。
高子霆臉色陰沉且凝重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翻來覆去一晚上都沒睡好,總是下意識斂聲屏氣注意著旁邊屋子裡的動靜,生怕溫斯年會挑個夜深人靜、月黑風高的時間,暗戳戳摸進阮童房間做什麼不法勾當。
於是,等第二天,阮童頭痛欲裂地睜開眼睛,剛剛望著鏡子裡,自己臉上兩坨明晃晃的黑眼圈尖叫哀歎了一聲,房門就沒敲響了。
“誰啊?”
“是我,你沒事吧?”高子霆急匆匆地闖進來,沒一會兒就四處亂竄,把房間檢查了一邊。
阮童一臉懵:“大早上的,你乾嘛?”
她看著高子霆轉過頭,目光停留在他眼底熟悉的陰影,方才鬱悶地心情瞬間多雲轉晴了:“哈哈哈高子霆你怎麼也有這麼大片的黑眼圈?所天晚上不睡覺,耍酒瘋去了?”
高子霆沒好氣地蹬了她一眼,“我是為了誰啊?”
阮童優哉遊哉地到了兩杯水,親自給他端了一杯過去:“這我哪知道,昨天晚上什麼事我都記不大清楚了。”她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暈乎乎地感覺從她起床就沒消停過,弄得她還有些犯惡心。
高子霆板著臉,十分嚴肅的教訓她:“你真的,是一點危機感都沒有,這裡人來人往,鬼知道會不會有人偷溜進來傷害你,你居然抱著瓶紅酒就不管不顧地把自己喝斷片了?你知道一個女孩子醉醺醺的有多危險麼!”
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訓斥,等把心裡的怒氣和擔憂都發泄完了,高子霆看著阮童呆愣的模樣,莫名地有些心虛,彆不是把人給罵傻了吧?
“我也不是故意要罵你,關鍵是太嚇人了,要不是……”
“哇~”阮童發自內經地驚歎了一聲,“高子霆你生氣的樣子還有點嚇人欸?”
高子霆清了清嗓子:“你知道錯就好,以後彆再……”
“不是不是,”阮童拽著他坐在沙發上,把他剛剛有點上揚的唇角又扒拉了下來,“你彆笑,表情端住了,嚴肅一點,眉頭稍微皺起來,最好能在眉心留下一道淺淺的痕跡,這樣氣勢看上去嚇人一點……”
高子霆端起來的威嚴轉眼就被她的絮絮叨叨給打散了。
他也沒阻止她:“你要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