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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童再次遇上於茵茵就是在溫斯年的新電影《失憶》的試鏡會裡,她倒不是來試鏡角色的。

薛蓉之前也努力過,想說既然這部電影是華星出品,能不能讓於茵茵在裡頭演個龍套似的角色也行,可話還沒有遞到溫斯年那邊去,就被老板給否決了。

薛蓉就退了一步,索性於茵茵最近受傷行程都停了,就讓她來試鏡現場取取經,從彆人身上多學學怎麼演戲也好。

不過讓她沒想到的是,老板也會專門過來觀看試鏡,要知道依他日理萬機的勁兒,隻要不去頂層,輕易都看不見他人影的。

薛蓉驚訝過後,拉著緊張忐忑的於茵茵過去,揚著笑臉問好:“小顧總,怎麼勞駕了您過來,不是有楊製作當麵試官了麼?”

於茵茵結結巴巴了半天,就埋著頭,微不可聞地吐出一聲:“顧總好。”然後就安安靜靜地在旁邊當壁花,悶聲一句話都不肯說,任薛蓉怎麼暗示都沒用,反而還害怕地往後縮了縮。

這時候,屏幕裡實時顯示,在旁邊的房間,試鏡已經開始了。

阮童照舊還是第一個來的,這是溫斯年的決定。

實際上去試鏡的時候,第一跟最後一樣,都不是好位置,所以看著阮童進去的時候,其他等候的女演員看著她的眼神還透著幾分同情。

《失憶》的所有劇情都是圍繞著男主角展開來的,除了他這個絕對主角之外,剩下唯一的一個女性角色,就是其中最出彩的一個。

看著阮童進來,王津低聲說笑了一聲:“我們倆年齡差距是不是有點大了?還是夫妻呢,回頭電影放出來,觀眾都覺得咱倆是父女。”

溫斯年斜了他一眼,不以為然:“等到結尾,觀眾知道你們不是真夫妻,那就有恍然大悟的感覺了。”

《失憶》中的男主角應重,明麵上看過去,是萬千普通人中的一個,相貌端正平凡,性格老實溫和,有一個收入不錯的工作,但在職場還是戰戰兢兢,常常受上級和同事的欺負,已經結婚了,但沒有孩子。

這是他出車禍喪失記憶後,彆人告訴他的信息。

“彆人”,就是在他住院的時候,一直在照顧著他的妻子。

阮童抽中的片段,是應重正從昏迷中清新,以失憶的狀態,麵對這個對他來說全然陌生的世界。

王津知道溫斯年很看好阮童,好奇之餘,主動提出要給她搭戲。

他知道的劇情比阮童還要多,且研究了應重這個人物好幾個月,入戲的狀態已經十分自然熟悉了。

緩緩睜開眼睛,被突破黑暗的光亮刺了一下眼睛,虛弱地開開合合之間,映入了一張麵容精致、膚白如玉的麵龐。

應重下意識的一愣,空白的腦海中,驟然閃現出了一道五彩的光,“你、你是……”

眼前的女人一怔,好看的眼睛中驟然浮現出一絲驚慌,隨即纖長的眼睫垂落,她伸手抹去眼角的淚水,在抬眸,眼中顯出純粹的關心,擔憂道:“你醒了,能看清我麼?”

應重迎著她淚眼朦朧的眼眸,不自覺點了點頭,“你、是誰?”

她驟然呆住了,“你忘了我是誰?”

“你還記得什麼?”

應重隻覺得腦仁一陣抽疼,喘著粗氣緩了好一會兒,才能回答她的問題:“我都不記得了。”他眼神空洞中透著幾分茫然,“我是誰?”

女人忽然握住了他的手,白淨的側顏顯出幾分溫柔似水的關懷,就像是哄著懵懂不知事的孩子:“你叫應重,你是我的丈夫,我叫顏歡,是你的妻子。”

應重心底的陌生和慌亂不知不覺,在她的笑容中被撫平治愈了。

他將顏歡視作新世界的支柱,他依賴著她,來重新認識對自己來說十分陌生的一切。

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中,直到有天早上,他在廁所的鏡子上,在霧氣蒸騰中,看見了一行字,

“蠢貨,不要相信任何人!”

他驚恐萬分,失手將刷牙杯給打到了地上,顏歡聽見動靜,趕忙跑進來:“怎麼了?”

她也看見了鏡子上的字,在那一瞬間,顏歡臉上的表情十分複雜且奇異,她怔怔地看著那些字,臉色漸漸蒼白了下去,一雙美眸卻顯出了灼灼的光亮,恐懼之中,慢慢地湧現出了看見某種希望的期待。

“沒事的,”她低語出聲,像是在安慰應重,又仿佛意有所指,“我什麼都沒看見呀,老公你是不是太累了?”

應重疑惑地再看過去,剛剛的字又消失了。

似乎是他看錯了。

然而,應重發現自己失憶的症狀開始加重了。

不光是以前的事情沒想起來,車禍後的記憶,也總是出現空白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