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憶》早在去年就被評為了今年最受期待的電影排行榜首位。
甚至比溫斯年回國後拍過的《重回青春期》還要備受關注, 畢竟當初國內外眾多電影人聽說他要去拍商業喜劇,沒少潑冷水,不是向金錢折腰, 就是擔心會水土不服。
幸好最後出來的成績還不錯,不僅拿了幾座獎杯, 還成功問鼎了當年的票房首位。
但即使這樣, 在大多數人看來,溫斯年的風格還是應該更偏於文藝片的。
也是因為這樣, 《失憶》從立項開始,就不斷有人表示對它的期待,尤其是知名電影雜誌的主編羅全, 好幾次提到了溫斯年和這部電影, 表示:今年過年電影行業能到達什麼樣的高度, 就看這部電影。
而《失憶》的預告片出來的時候, 阮童已經傷好回到劇組了。
不光是她,其他人包括薛導都特意找了預告片來看, 雖然短短一分鐘看不出完整的故事脈絡, 可也能依稀看出電影的風格走向。
“小溫的新電影看著不錯啊。”薛導笑嗬嗬地說,他資曆比溫正都要高, 叫溫斯年一聲“小溫”是對小輩親昵的說法,“我都想去看看了。”
“好啊好啊, ”阮童笑著接上, “到時候我送票,請大家都去看。”
薛導高興地答應下來,接著又耐著性子,把《失憶》的預告片翻來覆去看了兩遍,跟阮童說:“我看小溫的野心不小啊, 這裡頭元素還挺多的,如果他能把所有東西都想辦法能放進劇情裡邊,相互之間又不衝突,那這部電影了不得了。”
“不過這些現在還是後話,”他將手機屏幕暫停在一個畫麵,拿給阮童看,“彆的先不說,童童啊,小溫拍起你來,真的是連我都得甘拜下風了。”
阮童好奇地湊過去看了一眼,屏幕上的畫麵是電影後半段,顏歡和應重攤牌的一段,因為她存在的特殊性,場景由純粹的白,轉為沉靜的黑,全都是在應重潛意識裡發生的。
這時候的顏歡,就完全是應重所認為的形象。
她一身白色長裙,墨發鬆鬆垮垮地披散在肩後,膚質瑩白如玉,精致而靈動的五官,因為眉眼間所展露出來的神色越發令人移不開眼,她笑的溫柔甜美,黑亮淨澈的眼眸就像是春天時候,桃花、櫻花、百合花……所有象征著美好和純潔的顏色被添到了同一塊畫布上。
然後,就是在轉瞬之間,她美好的笑容緩緩收起,溫暖的眼神漸漸冷卻下來,桃花瓣似的可愛眼眸滲透出了滿是恨意的淚水,就像是清晨,朝陽初升,最最嬌嫩的一朵花兒,還沾著露珠,惹人心憐,卻在她開得最盛的瞬間,凋謝了。
薛導見阮童愣住了,玩笑道:“你們還真的是一塊兒長大的啊,默契就是好。”
“上回小溫過來,就跟我說起過怎麼尋找打光角度、引導演員主動入戲的話。”薛導感歎著說,“看來,他說的確實是對的。”
阮童抿了抿唇,小小地露出了透著絲絲得意的笑容,襯著白嫩臉頰上的梨渦,就像個白嫩嫩的小圓團子在偷偷樂,
高子霆在旁邊看不過去了,撞了她一下:“喂,至於麼?又不是你拍的電影?”
阮童扭頭瞪了他一眼:“那我還是女主角呢!”
高子霆撇了撇嘴:“那在《無雙》你也是女主角啊,還開小差?快點琢磨琢磨下場戲怎麼演吧。你要是忘詞,看我怎麼懲罰你。”
阮童佯作害怕,往薛導的方向挪了挪位置,委屈地告狀:“薛導你看,高子霆真的是越來越囂張了,他還要罰我……我覺得他是在挑戰您身為導演的權威!”
“你!”高子霆不敢置信地瞪著她,氣哼哼地說,“告狀精。”
阮童毫不留情地回瞪了過去:“炮仗精!”
傻乎乎的,一點就炸。
身邊站著的一圈人皆是忍俊不禁,有年輕演員的劇組,即使容易起紛爭,還阮童跟高子霆關係挺好,兩人進組來吵了好幾次都沒見鬨掰,大家也就隨他倆去了,看著他們的日常跟看戲似的。
不過經過這麼一次小鬨,阮童還真把《失憶》的畫麵片段暫時放下來了,專心致誌地去扮演,偽裝成白寶珠的劉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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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蕭摯的效率不是一般的快。
哪怕許姝曼再小心,但線索都是要順藤摸瓜下去的,尤其是蘇雪媛,也不知道之前許姝曼給她什麼好處,反正現在直接要一千萬,這才保證,願意把自己知道的事情,以及偷摸留下的證據交代出來。
差點沒把蕭摯惡心壞了,給她在好色的壞印象裡又加了幾分貪婪,簡直沒有女人比蘇雪媛更討厭了。
這能說,蕭太子還太年輕,他站在金字塔巔峰上,不知道底下的人為了爬上來,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
“你告訴她,不可能。”蕭摯嗤笑一聲,直接了當的說,“她愛說不說,靠自己找,或許還能找到意料之外的線索。”
“三百萬,多了不談。”
“五百萬?”
“一百萬。”蕭摯不耐煩地說,“行不行?再不行讓她拿著東西滾。”
蘇雪媛也是個識趣的性子,在確定了攀上蕭摯的幾率大概率是負數後,她便即使收手,果斷收下了錢,然後默默把自己小心留下的證據交了出來。
臨走前,蕭摯意味深長地給她留下了一句警告的話:“我勸你還是早點退圈回老家去吧,說不定以後,想回都回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