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就帶了吧,”蕭摯倒是挺有興致,“我倒是要看看,誰能童童看上了,她眼光可不低。”
那畢竟當年情竇初開的時候也是喜歡過他的人,眼光能低麼?
蕭摯覺得,阮童選的男朋友,哪怕比不上自己,也不能差到那裡去,要不然不就變成他的罪過了麼?傷了人家小姑娘的心索性破罐破摔了怎麼辦?
他越想越擔心,派對也懶得辦了,海灘也不著急去了。
“不行,我們晚上收拾收拾東西,得早點回去。”
阮齊北奇怪地看著他急匆匆地打電話叫人改簽機票:不是,那是我妹妹,你看著比我還焦急是怎麼回事?
哎,誰叫人家是老板呢。
阮齊北默默歎了口氣,把剛拿出煙盒的煙又放了回去。
天天在外給老板擦屁股,回去又要給妹妹擦屁股,這叫什麼命。
結果他們的飛機是改簽了,可惜正趕上暴風雪,停了三天,等再回去的時候,阮童和溫斯年都已經到家了。
果然不出她所料,阮爺爺和阮奶奶都很喜歡溫斯年。
本來一聽說是小孫女的男朋友,阮奶奶臉上的笑容就已經堆出褶子來了,她天天催兩個孫子啥時候帶女朋友回家看看,結果還是童童最爭氣,這麼快就把對象領回來了。
溫斯年收斂了清冷的氣勢,在阮奶奶麵前規規矩矩地問好,配上他格外好看的臉,殺傷力還是很大的,沒一會兒,不光是阮奶奶,連正好來串門的常慧都被他收服了,兩人一左一右的圍著他,問什麼他就答什麼,沒一會兒,儼然已經把溫斯年當做自家孩子看了。
還是非常優秀的孩子。
阮爺爺見狀,本來不開心,特彆是知道溫斯年是做導演後,更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在他看來,電影就是把他兒子和孫女都帶錯路的禍害,然後溫斯年還是製造禍害的那個人。
臭著臉就把溫斯年叫書房裡去了。
好半天沒出來,阮童擔心得不行,去泡了兩杯茶,端到書房裡去順便探探虛實。
結果正看見他們兩人在下棋,阮爺爺全神貫注到連她進來都沒發現,倒是溫斯年抬眸,衝著她露出了一抹安撫的笑容。
阮童小時候在阮爺爺書房裡待得時間多,圍棋也勉強能看懂一點,但也僅限於判斷輸贏,他們內裡的刀光劍影她是看不出來的。
越是看不懂,就越是晦澀神秘。
她輕手輕腳地給自己搬了把椅子過來,眼睜睜看著阮爺爺的黑子被吃了大半,沒忍住,偷偷拽了拽溫斯年的衣角,示意他悠著點,彆太狠了。
結果被溫斯年反抓住了手。
他的手上寬大修長、骨節分明,阮童已經熟悉了被他抓在掌心的感覺,可這會兒爺爺還在呢,她明媚瀅亮的眼睛隨即瞪過去,
還不快放手?!
溫斯年不舍地捏了她一把,然後就乖乖地放了手。
轉眼間,棋盤上的勝負也出來了。
阮爺爺還是沉著臉,但眼中精光湛湛,顯然是高興的。
“好個狡詐的小子。”要是他留了胡子,指定已經被吹起來了,“這局算我大意,再來,讓我看看你有多少本事。”
溫斯年收拾了棋盤,有禮地說:“您請。”
就這樣,一盤又一盤,阮童都坐累了,相勸他們倆算了吧,阮爺爺固執勁兒又起來了,死活不肯罷休,非說已經看清了對手的套路,下把肯定能贏。
然後,一下午就過去了,門口突然響起了門鈴聲,阮童鬆了口氣,忙不迭地走出書房,“我去看看是誰來了。”
她一開始還能看進去,後來就快睡著了。
阮童一邊下樓,一邊在心底默默感慨,以後要是再有事怕被爺爺奶奶說,就把溫斯年帶來,爺爺一跟他下棋,什麼都不管,連她這個最受寵的小孫女也給拋到腦後了。
阮奶奶和常慧在廚房裡忙活,最後還是得她跑出去開門。
惦記半天的蕭摯和阮齊北總算是到了,“你們可總算是來了。”
阮童一巴掌拍在阮齊北身上:“你怎麼不索性過完年再回來!”
阮齊北動作矯捷地躲開,“那小叔和我哥不都還沒回來麼!”
“廢話!”阮童不用去參加年末各大頒獎禮,阮誠還是要去的,而阮齊南畢業後做了個頭禿的程序員,除夕夜當天還要被迫上班,“就你答應要幫我,還放我鴿子。”
“那我也趕在小叔前麵了啊,下大雪飛機不讓飛我有什麼辦法?”阮齊北舉手求饒,躲開她的攻擊,長腿一邁,三步並兩步就跑進屋子裡去了,聲音洪亮:“話說你男朋友呢?快溜出來讓我們見見。”
真是恨不得街坊鄰居都聽見。
“阮齊北!”阮童氣極,張牙舞爪地衝著他追過去。
隻剩下蕭摯慢騰騰地往屋子裡走,身後跟著幾人各自都拎了不少拜年禮物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