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定阮誠?
那是不可能的。
阮童心虛地咽了兩口水,看著阮誠和溫斯年兩人一左一右的坐在餐桌兩邊,各自慢騰騰地喝著茶水,但不知道為什麼,就是透著股王不見王的緊張感。
偏偏阮齊北還不在,他們一家白天去常慧的家裡拜年了,要到晚上才來。
阮奶奶在廚房裡,非要給阮誠熬骨頭湯補補形,阮爺爺吃飽到外頭閒逛去了,到這會兒都沒回來,阮童估計他又在公園歇腳了。
“咳,”她清了清嗓子,努力打破了這片奇怪的寂靜,“那個,爸,你路上累了吧,要不然先回房間休息一下?”
“好啊,”阮誠笑著答應下來,看著她的眼神中透著溫和的寵溺,“童童陪我上去吧,正好我們能說說話。”
都到這份上了,阮童還能說什麼。
猶豫著瞥了溫斯年一眼,就跟著阮誠上樓了。
一邊邁台階,一邊在心底暗暗都在詛咒說話不算數的阮齊北。
————
所幸這個年還是安安穩穩地過去了,阮誠沒有找溫斯年的麻煩,隻當他不存在,阮童默默鬆了口氣。
晚上大夥兒聚在客廳裡看春晚,今年還有畢星睿的節目,他們組合解散後,時隔四個月,畢星睿發出了自己的首張個人專輯,其中的一半歌都是他自己寫的,成績非常好,這會兒他的主題曲還時不時在綜藝或者短視頻裡出現,傳唱度和知名度幾乎能跟之前MIX巔峰時候的團歌相比。
一下子就從舞者變成原創歌手了,阮童買了整張專輯聽下來,不由感歎:總是聽他說陸風寫歌怎麼怎麼厲害,明明他自己寫得也不錯嘛。
畢星星是真長大了啊,
跟她都知道謙虛了。
阮爺爺和阮奶奶年紀大,熬不了夜,早早上樓休息。
阮誠今年路上累了一天,沒到九點也困了,不經意地瞥了溫斯年一眼,警告的暗芒轉瞬即逝,笑著跟阮童說了聲,就也去睡了。
他走後,阮謙夫婦想想索性讓幾個孩子待著玩兒算了。
於是,最後諾大的客廳裡隻剩下了溫斯年、阮童還有阮齊北。
她結結實實地鬆了口氣,總算不用總分神盯著阮誠的臉色。
“你們餓了麼?”阮童興衝衝地說,緊繃的神經一放鬆,她才發現年夜飯都沒怎麼顧得上吃飽,這會兒看著電視機裡的小品,笑過以後就餓了。
阮齊北捧著一把瓜子,優哉遊哉啃得起勁:“你是豬麼?”
“阮小童,有點女演員的覺悟好不好?大晚上還要吃東西。”
阮童衝他翻了個白眼:“要你管!”
她轉頭,眼巴巴地看著溫斯年。
他眉眼一緩,揉了揉她的頭發:“我看冰箱裡還有點湯圓,給你煮熟了吃點?嗯?”
平常清朗磁性的嗓音染上了幾分低沉的沙啞,仿佛陳年酒釀一般的醇厚綿長,聽得阮童耳朵都紅了,忙不迭地點頭。
溫斯年笑了笑,剛剛起身,被阮齊北給叫住,
“麻煩啦,給我也來一碗吧!”
阮童瞪他:“你不是說不餓麼?”
阮齊北揚唇:“肚子不餓,但是嘴巴告訴我它想吃。”
“饞死你算了!”
最終,溫斯年還是端出來了三個碗。
轉眼就到了淩晨,
電視裡,新年的鐘聲,“咚——”敲了一下。
阮童整個人團了起來,習慣性地窩在溫斯年旁邊,引得阮齊北看不過去了,伸手把她拖了過來,
“注意點影響,這兒還有人呢!”
……
阮童從來沒覺得她家小哥這麼礙眼過,歎了口氣:“你可真是年度最佳電燈泡。”
阮齊北挑了挑眉:“多謝誇獎。”
還得意上了。
阮童也是無語了,不耐煩地把自己胳膊從他手裡拽出來,“彆打擾我聽難忘今宵。”
“你太吵了。”
溫斯年深以為然,“外頭好像在放煙花,要不要去看看。”
阮童眼睛一亮,“好啊。”
兩人跳下沙發就要往外跑,阮齊北也想跟上,被阮童給擋住,她仰著小臉,分外堅定:“你要是跟出來,我明天就跟大伯告狀,說你偷偷帶我去酒吧,還要給我喝酒!”
阮齊北瞪大了眼睛:“你……”
阮童做了個鬼臉,直接拉著溫斯年就跑。
被落下的阮齊北懶洋洋地癱倒在沙發上,搖頭失笑,“這丫頭……”
總的來說,這個年過得還是很完美的。
如意平安,闔家團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