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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林文惠就由著女兒鬨,沒有開口勸她的意思。

許姝曼剛開始還想委婉跟她告狀,後來想明白了。

林文惠壓根沒想讓程卓兒走這條路,就想讓她拍個電影,過足癮了,乖乖回去上學。

既然這樣,那拍得好拍得壞也就不重要了。

人家就是來玩玩的。

但許姝曼不是啊,她這樣珍惜自己的名聲,哪肯陪著程卓兒糟蹋,她又不是她媽,甘願為她犧牲。

可惜,合同已經簽了。

她這時候還沒想明白,哪裡是林文惠要她來給程卓兒作配,而是程卓兒自己看網上那許姝曼拉踩她演技,不服氣,強烈要求林文惠把她找來,讓長眼睛的觀眾看看,到底是誰不如誰。

上一任女二號被程卓兒三哭二鬨地逼走,這次林文惠給女兒下最後通牒了,要是再有罷演的心思,以後就再也不讓她碰這一行了。

所以,現在程卓兒氣許姝曼演得太好比不過,可不敢大咧咧地針對她,就暗戳戳要求導演給她奇怪的機位,乾擾許姝曼演戲的節奏。

還有許多孩子氣,但確實煩人的小手段,古靈精怪,層出不窮,許姝曼轉世以來,這麼多年培養出來的涵養,差點付之一炬。

要不是她得罪了阮誠和阮童,要不是蕭摯和華星也有打壓她的意思,要不是到處找不到溫斯年的行蹤……

許姝曼暗自咬牙,她早就挺直腰板、正義淩然地跟林文惠和程卓兒撕破臉,然後摔下劇本,轉身就走。

可惜,她不行。

阮誠打拚多年,在內娛的勢力,或許連林文惠都不能比。

但許姝曼看中的是林文惠在國外的資源,她看得清楚,阮童有演技有背景,她一時避不了,想要彎道超車的最好辦法,就是比她先聞名於國際。

走出國門,是多少演員一輩子的夢想,許姝曼也不例外。

而這個機會,現在隻有林文惠能給她。

“小曼,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林文惠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緩緩道,“你放心,隻要這部戲拍完,你馬上就可以進安東尼·伍徳導演的劇組,雖然不是什麼重要角色,但對你來說,也是難得的機遇,要好好把握啊。”

許姝曼眼睛一亮,明豔的臉上露出混雜著激動和驚喜的光芒:“真是太謝謝您了林老師。”

“不用謝,”林文惠笑道,“卓兒這些日子給你添了不少麻煩,你多擔待著點她就好了。”

“不不,”許姝曼搖搖頭,“卓兒繼承了您的天賦,跟她相處的過程中,我也能收獲很多。”

她何嘗不知道林文惠不過是隨便拿個角色來敷衍自己,但許姝曼沒得選擇。

因為阮童,她得罪了不少人。

等到《無雙》這個保護傘失效的一天,她的未來還不知道會怎樣。

許姝曼原來就在想要不要離開娛樂圈一段時間避避風頭,現在能借林文惠的手去好萊塢那就更好了。

哪怕隻有百分之一的可能,她也會努力找機會讓自己重新占據主動權。

想到這兒,許姝曼看著程卓兒的臉色又重新溫柔起來。

不就是青春期的叛逆少女麼?怕什麼!

她前世就是變本加厲版本的程卓兒,隻是她沒有像林文惠這樣厲害的媽媽為自己遮風擋雨。

總的來說,再次看見希望的許姝曼過得還是蠻好的,阮童也很開心,《失憶》在院線重映了,票房比第一次有過之而無不及。

溫斯年成了炙手可熱的新銳導演,他的性格,一向是不耐煩那些人情往來的,索性給自己找了個助理,八麵玲瓏,滑不溜秋,把那些推拒不了的麻煩全都有條不紊的處理完了。

他為了躲記者和狗仔,連家都不想待了,直接來阮童這兒窩了好幾天,正好她也沒有工作,兩人就在家裡看看電視、說說話,哪怕不出門,也不覺得無聊,就是安靜地靠在沙發上坐著都是開心舒服的。

頗有些“兩耳不聞窗外事”的閒情雅致。

但到底,手機還是開著的。

溫斯年能視那些未接電話和信息為無物,阮童就不行,連宋盈巧都好奇地問她,【溫導是不是要把你當做他的禦用女主角了呀?快點告訴我!你們的下一部作品什麼時候出來?讓我期待一下嘛童童(拜托拜托.jpg)】

她心頭一動,好奇地拽了拽溫斯年的衣服:“你下一部電影打算拍什麼啊?”

“沒想好,”溫斯年搖了搖頭,轉頭看向她,清冷的眉眼就染上了笑意,“你呢?你想演什麼?”

阮童抿了抿唇,懶洋洋地往後靠過去,熟練地在他懷裡找了個舒服的位置:“人家都說你要找我當禦用女主角,我說怎麼這些天偷偷瞪我的人越來越多了。”

溫斯年白皙修長的手撥了撥她柔軟的頭發:“那你想麼?”

“不想。”阮童剛開始聽見這主意,既高興又甜蜜,但思索過後,還是堅定地搖頭,“雖然說好的導演或者演員,都不應該局限在一兩個風格上,但到底,我們肯定都有最擅長和熟練的類型。”

“我們不要局限在對方身上好不好?”

阮童緩緩抱住他,小聲說:“我就兩個夢想,希望能成為偉大的演員,也希望你會變成偉大的導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