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童雖然一頭霧水, 但是能穿漂亮小裙子還是很開心的。
為了它,她都不嫌麻煩,特意給自己畫了個美美的妝。
於是又折騰了一個多小時,她才走出房門。
溫斯年就在客廳等她。
他翹著修長的腿, 就坐在沙發中央, 低頭神色淡淡地看著書。
清透的陽光斜斜地照耀進來, 在他周身籠罩了一層白色的光暈,若隱若現, 恍若虛幻之景。
大約是聽見了動靜,他倏然抬眸,朝她的方向看過來。
淡漠的眸光瞬間有了實點, 逐漸漫上了真實的情緒。
溫斯年遙遙看著她,唇邊揚起了溫和的笑意,整個人仿佛一下子就從縹緲的虛景化成了現實存在的美好。
他起身,一步一步,踏著沉穩的步伐,走到了她麵前, 站定。
然後抬起了左手, 掌心朝上,緩緩展開:“童童。”
阮童心跳驀地加快, 抿了抿唇, 將右手放了上去, 她急忙轉移話題地問他, 現在幾點了,但剛發了一個音,就被溫斯年給打斷了。
他從懷裡掏出了一個天鵝絨的紅色小方盒,她瞬間收住了口, 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溫斯年緊緊握住了她的手,深邃專注的眸光牢牢地鎖定在她臉上,彎腰,單膝下跪,
“童童,你能答應嫁給我麼?”
阮童:“!”
她驚愕地瞪大了眼睛,水色盈盈的眼眸中所有的光彩仿佛都在這一刻凝住了。
慌忙地掃視了一圈周圍,阮童膽戰心驚地問他:“我、是不是在做夢?”
溫斯年:“……”
他結結實實怔了一下,無奈笑道,“我向你求婚有這麼難以置信麼?”
阮童急忙擺手:“不是不是的。”
也不能怪她,從今天早上一睜眼,就好像什麼事情都很奇怪。
而且到現在她還不知道現在幾點了,不過外頭的陽光倒是還挺明亮的,或許,已經是下午的時間了?
阮童小腦袋裡,紛繁複雜的打成了結,茫然無措地眨了眨眼:“我、我可能是沒睡醒……”
溫斯年好笑著看她,“那麼沒睡醒的阮小姐,你會答應我萬分真心的求婚麼?”
阮童低頭愣愣地看他:“你是在求我?”
溫斯年:“是,我在求你。”
他握了握她放在自己掌心的小手,“我在求你,將這個我追逐已久的珍寶交給我。”
阮童轉而去看他的戒指,璀璨的鑽石在陽光下折射出了五顏六色的光,“好大!”
溫斯年的目光始終關注在她臉上流露出來一絲一毫的細微情緒,“你要是喜歡,就戴上好不好?”
阮童輕哼一聲,故意為難他:“那要是我不喜歡呢?”
溫斯年笑道:“那麼等會兒你就可以去親自去挑一枚你最喜歡的,當做我們的結婚戒指。”
合著兩條路結果都已經定了?
阮童彎了彎眼眸,她告訴自己,女孩子嘛,對送上門來的鑽石總是沒有什麼抵抗力的。
嬌氣地把白嫩嫩的小手一伸:“給我戴上吧。”
溫斯年的臉上難得浮現出這樣明顯外露的喜色,清雋冷淡的麵容一下子變得明亮而溫暖,他給她戴戒指的手似乎還有些微微的顫抖?
不過阮童也不確定,因為她沒看清,而正要細看的時候,就突然被溫斯年一把抱進了懷裡。
“童童,我不會讓你後悔今天的選擇。”
阮童也情不自禁地跟著露出了個甜蜜蜜的笑容,在他懷裡蹭了蹭:“但是就算答應了,你還是不能鬆懈知道麼?”
她“嚴肅”地說:“我還是會認真觀察你對我好不好的!”
剛剛頭腦發熱,一個衝動就答應了下來,現在阮童清醒了一點點,就有些後悔了。
她忘記了,她還答應過阮誠要多堅持幾次,讓溫斯年多求幾次婚的。
結果第一回她就沒抗住。
阮童哀怨地拍了拍腦袋,哎,我的自製力真的太不可靠了。
溫斯年倒是沒發現阮童懊惱的小情緒,激動勁兒還沒過去,他那洞若觀火的觀察力這會兒還在失效狀態,
“其實,我本來想昨晚,等《俠之大者》播放完,當著所有人的麵跟你求婚的。”
沒人知道,當溫斯年在人群中發現低調偽裝的阮童那一刻,心底驟然爆發出來的驚喜和滿足有多震撼。
這枚戒指是他貼身帶在身上的,在阮童還沒接受它的時候,他就已經一廂情願地認為,如果有一天,它有個主人,那一定就是阮童。
所以溫斯年把戒指隨身放著,最主要的原因還是睹物思人。
在發現阮童的那一刻,他是真的想當眾跟她求婚,匆忙間想想缺了什麼東西,讓人去把花和香檳都買過來了。
整場電影,溫斯年這個當導演的,是全場走神走得最厲害的,雖然沒人看出來。
聞言,阮童一愣,“那你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