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許姝曼(2 / 2)

這是當初她為了穩住蘇雪媛,故意把蕭摯的行蹤透露給她的消息。

她發的信息確實語意模糊,但定位和時間清清楚楚。

正是蘇雪媛在華星門口跟蕭摯拉拉扯扯被拒絕推開,淪為笑柄的那一天。

許姝曼的第一反應,居然是她總算知道蘇雪媛當初是怎麼騙得她一群備胎相信她是無辜被陷害的了。

她把這個故事編得太好了。

許姝曼說自己跟蕭摯是朋友,說知道蕭摯會喜歡蘇雪媛,所以建議她可以稍微主動一點。

蘇雪媛在直播鏡頭裡,七分的容貌在美顏濾鏡,加一身楚楚可憐的氣質烘托下,硬生生撐到了十分。

她哭哭啼啼地說,“我知道自己也有錯,蕭太子在一次酒會的時候,我被人逼著喝酒,無論是有意無意,他幫我解圍,把我從窘迫的場合拯救出來,很多人說我愛慕虛榮,但我的確是真的將他視作我人生中的白馬王子,所以才動心了……但我真的沒奢望當他女朋友,我想,隻要能時不時跟他說說話,我就滿足了。”

蘇雪媛站起來,認認真真地衝著鏡頭鞠了一躬:“在此,因為我的自作多情給蕭太子以及其他人帶來的麻煩,我感到非常抱歉,我反省過了,既然決定退出娛樂圈,以後就不會再回去了,但還是希望能用直播這樣的形式,跟我唯一舍不得的粉絲們說說話……”

誠懇真摯的態度、半真半假的說辭,退圈一年多,仇恨值降下來的蘇雪媛很容易就博得了大眾的原諒。

與此同時,對許姝曼的質疑喧囂塵土,真假不一的所謂爆料層出不窮。

她用心維護了十年的形象,沒三天就近乎前功儘棄。

經紀人委婉地跟她說,之前剛剛談好的電影沒了,簽好合約的代言,對方也打算暫時擱置,就連即將播出的綜藝節目,電視台傳來了消息,說是會儘量減少她的鏡頭,免得引起不必要的爭議。

瞧瞧,她現在又是充滿“爭議”的人了。

蘇雪媛不進娛樂圈,許姝曼就等同於拿她沒辦法。

兩人結了大仇,拿錢收買不可能;真要讓人永遠消失,許姝曼也沒膽大到這個地步。

“算了,”她眉眼垂落,形容黯淡,整個人的精神氣兒都仿佛被抽走了,“那就等等吧,蘇雪媛那樣的人都能給她找著機會,沒道理我不成。”

誰知,上天對她的刁難還沒結束。

許堯又被告了。

這次不是他的前妻,而是合作公司。

對方來勢洶洶,他們跟許堯沒仇,唯一的目的就是要錢。

於是,許姝曼被迫又陷入了這個泥潭。

她拒絕幫許堯還錢,許堯就再一次,在鏡頭前出賣了她。

這次的主題不是“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能讓女兒過得更好”,而是“我也有苦衷啊”。

他的苦衷就是這些事都是許姝曼的鍋,她年紀小但主意大,行事作風幾乎從不聽身邊人的建議,我行我素,才造成了如今的境地。

同樣是半真半假的一套說辭,許堯的演技甚至比蘇雪媛更甚一籌,許姝曼看著屏幕上滿是隱忍失望的父親,頭一次覺得,

那些人說她的演技比不上許堯,還真是對的。

————

許姝曼要出國了,名義上的理由,是考上了國外大學的研究生,打算繼續學業。

也沒說什麼時候回來。

不過走歸走,許姝曼可一點沒打算沒放過那些膈應她的人。

蘇雪媛,狗改不了吃屎,隨便雇個人假裝是她引誘的男人的老婆,帶著人扒了她的衣服拍下照片,半遮半掩地往網上傳幾張,就足夠她社會性死亡了。

至於許堯,更簡單,許姝曼公開了他對自己媽媽的精神控製,令她媽媽患上了重度抑鬱症的事情,並以此為理由,上訴法院請求判決兩人離婚。

這官司一打,估計近兩三年許堯沒空來煩她了。

許姝曼歎了口氣,有些後悔,她早就該狠心一點的。

在臨走前,她突然起了興致,用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

許姝曼忽然沉默了下來,她打下去的號碼一直存在她的手機裡,是很久之前,出於複雜莫名的心思,她去打聽來的。

是溫斯年的號碼。

但這時候,手機那頭的聲音卻是阮童的。

她很久就把許姝曼給拉黑了,所以這會兒突然聽見她的聲音,許姝曼還真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的感覺。

“你好,請問是誰?”

許姝曼輕聲笑道:“阮童。”

聽筒那頭頓了頓:“許姝曼?你怎麼會有這個號碼?”

許姝曼沒有回答,開玩笑著說:“你還記得,我之前跟你說,要把溫斯年從你手中搶過來的事吧?”

阮童一頭霧水:“你到底想說什麼。”

“說實話,”許姝曼緩緩開口,語氣中透著些許衝自己來的諷刺,“你的所有,資源、榮譽、愛情……我都挺想要的。”

阮童皺了皺眉。

許姝曼透過玻璃看向澄澈的天空,“所以啊,你要小心一點。”

“可千萬不要讓我得逞了。”

————

阮童已經很久沒有關注外界的各種熱鬨了,也不知道許姝曼最近經曆的事情。

她滿臉問號地看著被許姝曼掛掉的電話,好半天都沒反應過來。

溫斯年悄無聲息地開門,一眼就看見坐在大床上,頂著一頭可愛的雜亂頭發,愣愣出神的妻子。

他眸光下意識地柔和了下來,多一點棱角都生怕硌傷了她。

溫斯年從身後,動作輕緩地將她抱進了懷裡,溫聲問:“怎麼了?”

阮童晃了晃手機:“許姝曼給你打電話了。”

溫斯年眉心微不可見的一皺,“我不認識她。”

阮童撲哧一笑:“我知道。”

小姑娘仰著白嫩乾淨的小臉,明眸流轉,含著靈動的狡黠,“雖然我覺得她可能是腦殼壞掉了,但很明顯,她對我的興趣比你大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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