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作警察的時候很熱心的。”
“做一件事兒就是一件事兒，我跟我哥出任務的時候也殺人不眨眼。”陳陽笑眯眯的說的不辨真假，他隻是習慣在自己當下的角色裡做好應儘的義務，完成所有任務。如果沒有這層偽裝，哪兒來的兆青，“我騙了你很多事兒，不過現在也晚了。”
“啊？”兆青有點想不到陳陽暴戾的樣子，不過他能接受接受自己愛人的千般模樣。就算陳陽以前是個殺人狂，現在也是他的愛人了。他和陳陽在一起的時候並不知道陳陽的過去，在這一點上兆青沒有什麼道德觀。他既然已經和陳陽是一家人了，就不能隻接受陳陽的光芒，不接受陳陽的暗影，“那…那你以後彆騙我就可以了。”
陳陽拌著麵條接著說喝了一口小酒，看著自己的愛人。他認為現在的自己隻有一個身份，叫做兆青的愛人、兆青的家人、兆青的後盾、兆青的依靠以及兆青的最後一道防線。
陳陽很自私的他心裡隻存的住兆青，還有他那個可以隨時死一死的哥哥，最多再加幾個他哥過命的夥伴，他身邊地方很小的隻能容得下這些人。他隻想長久的擁有現在的日子，餓有想吃的食物，渴有對口的酒，麵對著喜愛的人然後老死。
這一生，如果能這樣，就太他媽完美了。
那如何能擁有這種完美，陳陽略過自己的想都肉麻的心意，說著“咱倆就都算三十歲，現在也身體健康，沒有太大疾病八十差不多，那也就是還有五十年。現在的情況並不是人類社會倒退幾百年，而是突然歸零。剩下在赤道附近那幫人能有多少，這城市裡又活了幾個，比著那六十億的人口，剩下的有沒有那億後麵的零頭都難說。”
“你說的對物資都是天然擺在那裡的，被急凍後也能保存的更久，可我還有一點隱憂。這冰…會不會化？”陳陽喝乾了最後一口酒。
“！！！”兆青的腦洞也開到了陳陽說的未知，“你…你是說，冰…冰都化掉。”
“對。”陳陽有時候也是堵不住不住自己的腦袋裡麵的洞，“這冰雪存個一兩百年和化掉，對我們來說都是一樣啊。後者，我的神簡直不能想象，不過至少海鮮能多一點兒。”
他們根本不知道未來會變成什麼樣，他們與之前那些生活在溫暖裡的人類一樣，沒日沒夜的都幻想著、幻想著失落的大陸和美好的未來以及無法預測的苦痛人生。
“北極要是融化就會淹掉將近三分之一的陸地，報道裡麵做過這個推論，絕大部分沿海地區全部都會被淹沒。”兆青驚得筷子裡麵的麵條都掉下去了。
“現在南北半球除了赤道附近那一咪咪地界，都積存了將近二十米的雪已經被颶風壓縮成冰蓋了。就算一切都維持了咱們之前聽到過的情況，依舊還有一小塊伊甸園。我也想不到任何一種可能，在這些冰雪融化後會突然消失蒸發的可能。如果這些雪化掉後就突然消失，我們應該也沒了。”陳陽幾口就把第二碗麵吃完了擦了擦嘴，“不過咱們都不是專業的，這都是個假想，也許我們有生之年都無法看到冰雪融化。”
“你說的這兩種，哪一種都挺…”兆青沒有接著說這兩種都是令人難以生存的。
“小小，我們不能躲在這裡麵活到老死那一天，政府也許會恢複它的運轉能力，但一切都很難惠及這地球上所有的最後一批難民。再說你我的情況躲著人還不夠呢，你覺得我會帶著你，往那些被第一批保護起來的人精堆兒裡紮嗎？快把你的晚餐吃了，我說的這些你也不用太過腦子，左右隻不過是我為了說服你放縱我貪婪的說辭而已。”
“我不知道你都想了什麼，反正我想和你一起活下去。背靠著小世界麵朝著我們的世界，活到最後。”兆青不太習慣說情話，說著時就低下頭看碗裡能不能開出小花。他很喜歡陳陽那段話中間的部分，陳陽應該已經打定主意不會到人多的地方去。
“我是自私貪婪的，誰讓我們已經結婚了，你隻能忍受我了。”陳陽摸著兆青的脖子，手指下是兆青跳動的血脈。
“你…你若是罪犯，我，做你的同謀。”在人間冰原這座荒島上，可以和自己的愛人在一起，無論背負什麼兆青都願意，“按照你的想法去做，我跟著你。”
陳陽弓著身子湊過去，虔誠的親了親兆青的額頭。誰的不幸，是誰的幸運。他們都不是哲學者，也不是惠及世間的聖子，隻是自私自利貪婪無比的普通人。
“為，貪婪乾杯。”陳陽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舉起杯子撞在酒瓶上，喝了半杯遞給兆青。
兆青沒有說什麼隻是接過杯子，喝掉了餘下的酒，火辣灼燒著咽喉似毒.藥也似瓊漿。
“哎呀，好辣！”
“回頭我給你找一些甜酒。”
“好的呀，我們再想辦法弄一艘船，應該就更保險了。在這裡呢就好好種植，我們就向著回華夏的路。一路走一路收，一路找陌哥。你帶著我，我帶著喜糖。”
“成嘞，第一次家庭會議，圓滿結束！Givemefive！”陳陽舉起手，兩個人擊掌。
罪犯蠱惑著愛人，有了同謀者。生靈找到了伴侶，有了同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