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2 / 2)

少女看到這他們幾個人進來了,似乎是海德爾曾經交代過什麼。她沒有接著哭泣,隻是擦乾了眼淚和孕婦一起燒水。強笑著似乎再釋放善意,也似乎在無聲的祈求幫助。

另外一個女人也就是那個孕婦,很瘦。若不是如此,也不可能在穿著厚重的衣服時,仍能看出那高聳的肚子。她看到奈雯懷裡麵抱著的兩個繈褓時,非常驚訝,瞬時間眼神裡露出的是希望。對,是應該是希望的光芒,直直的走向了奈雯。

奈雯頻次非常快的眨眼,似乎這樣就快速的能把那些聚集的淚水蒸發到空氣裡,“剛出生,半個月。當時隻有我一個人,所以…”

奈雯沒有接著說,卻是個鼓勵。一個成年人類,沒有任何負累活的都不容易,更何況處在孕育期的女人。

兆青無意識的挽住陳陽手臂,麵對著這些人,他無法描述心裡的感受。難過,同病相憐的難過。此刻連他,都猜到了海德爾的求助是指什麼。

陳栗掐著腰一直沒說話,陳傑坐在瓦連京的手臂上,也緘默無語。

俞升拽了陳陌兩下,後者才提了提嘴角算是應許。他不應許又怎麼樣呢,轉身離開?

也許最初忙亂的日子他一樣可以安睡,隻是如果有一天,一切都過去,他們是否有可能會在腦海裡閃回這個畫麵。哪怕隻有一秒,都代表抱愧。愧疚的不是獨善其身,而是猶有餘力。

他們當然不是保衛者,他們也自詡連好人都不是。如果麵前是十幾個攔路虎多好,一槍一槍下去連點兒心理負擔都不會有。碉堡可以炸掉,可麵前是養老院、幼兒園呢?

長期滾在戰鬥裡麵的人,不怕敵人,怕的就是沒有任何反抗能力的平民、麵前這些人可以說是平民中的更弱者。

他們都曾從最弱小一步一步熬著成長到今天,他們沒有那個情懷想要保衛弱者。他們那些刻苦的訓練是不是為了傷害、報仇,他們都無法確定,但可以確定的是他們至少是為了不成為弱小的人。

可就因為最初是弱小的,才會保留一絲同理心。

再說,陳陌忽略不了愛人的想法。

“開門見山吧,直接說事兒、不說閒話了,”俞升這話說了兩次,一次用中文,說完才換成英文,“你們這一次去弄那麼多東西是不是準備去林肯城?”

“對,”海德爾點頭。

“空間,儲物用的、彆人看不到的空間你們都有嗎?”俞升。

“…”海德爾看了一眼旁邊突然麵色變化的男人這話他沒回,卻把孕婦拽到自己身邊,退了一步少女也突然躲到少年的背後。

這個反應就代表著對方有,甚至不是一個人有。

“彆緊張,”奈雯抱著孩子搶了句話,“他們是好人。”

陳陽呲兒了一聲,這個評語簡直是讓人覺得肉麻不適、尷尬的很。陳氏兄弟一個冷漠一個嚴肅,帶著陳傑陳栗倆人也認生麵無表情。瓦連京就不說了,一座山一樣不苟言笑。

兆青卻笑了起來,弄得陳陽一頭霧水,用口型問著笑什麼。兆青隻是笑著搖搖頭,人心下意識是否向善他不清楚,可包裹在陳氏兄弟冷硬的善意下、會讓人感覺舒服。

“我來吧,”兆青沒放開牽著陳陽的手,向前走著把陳陽也帶了一步。俞升是個溫和的人可表情幅度太淺,某種意義上給人的感覺就是冷淡,詢問經常給人質問的感覺。

“好吧,我導師也說我不適合和彆人溝通。”俞升看著兆青表情變化就豐富了一些,有點小懊惱的俏皮。

這幾個人沒有一個適合和彆人溝通。威脅感、壓迫感、疏離感,左右就都少了那一點兒親切感,偏生這個兆青富裕。

“這麼說吧,世界這麼大,想要什麼我們會自己去撿。都不需要錢了,我們還搶什麼。”兆青微笑著,“我們這一個月隻遇到了他們母子,其他人的情況你們也知道,大多改變不符合我們知道的常識。如果你們願意說就說,不願意就算了,這不是必須的。直接說一下你們計劃,我們也需要判斷一下。”

“…哼,”陳陽哼了一聲蹲在地上,拿出剛才海德爾給的煙,回頭發現陳陌早就已經蹲下了。扔過去一支煙,兄弟倆表情動作都很一致,抽煙解悶兒,這種對話對於他們來講都沒有效率。

兆青搖了搖手算是安撫陳陽,陳陽這麼蹲著,他就像牽了個孩子。他們改裝履帶就是為了更快速地前進,結果就這麼被拖住了。

“陽,你彆著急…”兆青軟軟糯糯的說。

“你說吧你說吧,我不催你。”陳陽乾脆坐在地上,鬱卒。

也許是在美國生活的久了,外國人多的地方他們就會下意識說英語,自己人相處時就會說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