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1 / 2)

每一種關係都會有一個結,每一對戀人也會有屬於他們難以消解的坎。

陳陌說完這話就站起來了,摸了摸俞升的腦袋,對著陳陽等人說,“我困了,去睡會兒。什麼時候出發,怎麼走,聽俞升的。”

“怎麼了?”海德爾用英語問著。

“沒事兒,他們有家裡事兒要說。”奈雯回著,相處了這麼久。一旦他們說中文就代表著有很重要的事兒要說,奈雯隻能用家裡事兒搪塞,沒聽懂的她,某種意義上還真相了。

瓦連京的中文水平也基本能擇出陳陌這一長段話的重點。他隻能默默地承接了溝通這件事兒,問海德爾,“你們有計劃嗎?交通工具呢?腿著很難到終點。”

海德爾不知道那看起來不太精神的東方男人和身邊的人到底說了什麼,現下有人搭話,他就開始說他們的準備。

“陳陽?”兆青搖了搖陳陽的手,陳陽在他哥開始認真說話的時候就站了起來。

“二哥,我哥…得了,我也不會說什麼。”陳陽話音未落,俞升像是突然被打開開關一樣,幾步就出了門,追到車上。

“我們不是在和彆人說話嗎?怎麼就弄得這麼……了?我是很感動daddy這麼愛護我們所有人,隻是這麼懟媽咪真的好嗎?我感覺daddy就是在警告威脅媽咪。”陳傑。

“首先,你要是讓爸知道你這麼叫二爸會被打死。其次,這是大人的事情,我們現在是小孩的身份,彆多嘴。”陳栗擼著喜糖,小動物很敏感,鏟屎官情緒不好它也跟著緊張,“還是底子沒打好,要是像二傻子叔和棗兒哥就好了。”

“陌哥怎麼突然那麼嚴肅,有啥話不能委婉一點兒說麼,”兆青聽陳陌這一長段話都紮心,不知道俞升啥心情的。

“你啊,有些地方沒開竅。二哥參與改變了很多我哥的決定,當然不代表二哥想要對我們不利。”陳陽乾脆抱著兆青找了個乾淨的地方坐著,把兆青按在自己腿上。

“啊?”兆青沒聽懂,那這其中有啥危險性。

“這麼說吧。我想帶你回華夏,是因為你想去。我的決定在這件事兒上,都沒有附加項。”陳陽整理了一下,小聲的和自己的愛人解釋,“二哥,其實打心底是奔著華夏軍方去的。今天這事兒隻是個導/火/索,二哥在剛才在說服我哥的過程中,可能有心、可能無意的用了技巧性的暗示。重點是我哥願意下車就代表接受幫助海德爾的結果,可二哥卻在用他的方式繼續強化這個記憶。你了解這個結果,你覺得救助彆人是對的。我即使不願意,也承認二哥做的對,勸人向善總是對的。海德爾這些人沒有太大的威脅性,他們有自己的物資,無非是希望和我們同路。真的遇上不測之事,可以被我們保護,這隻是個相對風險係數不大的好事兒。我哥這麼在意,隻是因為…”

“呃?”這話都是中文,怎麼組合在一起就讓兆青昏昏然的,一段話裡麵夾雜著某些人的感情就讓其他人無法知道內在的含義。

“隻是,二哥不該用技巧說服我哥,你我有商有量是愛人,暗示到了某種程度和催眠可以類比。那是把你的想法同化成我的,中間並沒有給對方一個獨立選擇的機會,主動和被動之間差太多了。二哥對我哥的影響,正如你對我的,隻會越來越高。婚姻中的兩個人,早晚思維路線會變成一樣的,目標、想法、信念願望都會被同化。二哥在用他的方式影響我哥,看我哥那意思,二哥應該是暫時沒有被牽動,至少底線和我哥不一樣。如果有一天一個功利千秋的事兒擺在二哥麵前,我哥怕我們會變成犧牲品。你要知道最大的好事兒,都他媽是小人物的悲哀。”陳陽願意多和兆青講講這些事兒,兆青太單純了。

“這…你們也彆鑽牛角尖,二哥是個挺好的人,你們擔心的應該不會發生的。”

“小小,你賭嗎?”陳陽捋著兆青的頭毛,壓低了聲音,低到模糊難解,“我不賭,我不賭任何會把你囚禁的可能。每天一千個蘋果,一千杆破損的槍完好無損。栗子也許衣食無憂,你也許願意、認可這奉獻,可自由呢?然而隻是這樣都是好的情況,你們的能力會不會量產能不能複製?怎麼複製?彆人行不行,怎麼能行?我做夢都會被嚇醒。”

兆青抿著嘴,有些事兒不忍深想,想多了隻想逃走。曾幾何時他也被嚇醒過,被解剖,被研究。也許他們都是杞人憂天,這些事兒永遠不會發生。可賭嗎?平凡人做平凡事兒,平凡的心緒,慫就是慫。

“時時刻刻,我不想。”陳陽恢複普通的音量。

“知道了。”兆青也不管那邊兒仍在交談的瓦連京和海德爾,雙手勾在陳陽的肩上,“我會保護好我自己,會和你商量。我要陪你過125歲生日,在天高海闊的地方。”

這話說得太過沉重,兆青突然想起陳栗說的陌哥的夢,開了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