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倒V](1 / 2)

正義哪兒有絕對,保衛的人也帶著武器,衝突和流血一刻都沒有停止。可陳栗卻微微皺著眉,說著絕對二字。

接下這個話題的人隻有俞升,“先不去想你們說的那些自我不確認的部分、自我懷疑是有必要、卻無需自擾的。從栗栗說的話裡麵,我找到了兩個點。

你們兩個人聽一下,棗兒栗栗。倒錐在你們的表述中被歸類為正義的一側,那麼那個需要使用倒追開啟的事物就應該是無正無偽無善無惡的對嗎?那個…倒錐是一個鑰匙,也可以是一個能量。那麼那個事物也必然是能量,聽你們的意思那東西就不會考量持有者的…呃,確實說起來有些羞恥感。”

俞升說著淡笑起來,“我似乎明白栗栗的意思了,這話說得像是什麼成功學的傳銷。也就是那東西,其實不會考慮人的品質。雖然目前咱們不知道它的作用,但產生這兩種事物的意識某種意義上留下了一個保險,希望後者不管是用來做什麼的的都不要隨便被人使用。對嗎?”

“呃…可能是吧。”陳栗。

“那為什麼不連你們鑰匙開啟的事物也設定為某種人才能取用的?”俞升。

“因為我們人多啊。”陳栗脫口而出。

“??你們人多,你怎麼判斷人多。”

“呃,不…不知道啊。”陳栗是真不知道。

“可…你們說的那麼中二的東西又能用來做什麼呢?阻止世界毀滅嗎?這世界變成現在的樣子,也沒見它有什麼用啊。”陳傑,“你們總說不要過分去關注人類,因為人類不是這個世界的主宰。可動物也是一樣啊,冰天雪地他們即使找回了基因鏈裡那些久遠冰河時代更適宜的能力,又如何呢?二爸?不還是一樣,動植物一樣在冰天雪地裡,艱難的找尋著未來。”

俞升總和他們說一些形而上的內容,比如因為要研究動物的返古狀態,紀錄片看多了的他就會莫名其妙的進入自然保護著的角度上告誡這些小夥伴,人類不是這世界、這地球唯一的主宰,雖然現在人類的數量已經銳減到難以描述的情況。

“……阿傑,這個問題我回答不了。”俞升摸了摸陳傑的腦袋,“這些東西和你的問題都高出我能理解太多了,也許再久遠的未來的未來,我們都不在了,才會知道此刻的一切是為了什麼吧。也許我們需要對抗的,或者是它需要對抗的事物,遠遠不是我們既有概念可以推論的任何概念吧。這一次,死亡,也許不是我們想想那麼單一的事情。”

“是啊,**的植物從來都是大地的養分。”陳栗突如其來的整了這麼一句,其他的幾個自詡大人們的都沒有搭腔。

敏感的人早已發現在這一路上,缺少了一種最初上路最常見的遺跡,就是受難者的遺體。

陳陽還記得剛開始和兆青一起上路時,經常在冰雪中看到死者的遺體。他們深入北極圈,一路上所見的人越來越少,這可以理解。

可自從種子庫出來,踏上挪威的土地,明明活著的人、有著生活痕跡的人那麼少。可屍體卻都不見了,就像是突然消融在天地間一樣,不見一絲一毫。

令人感慨驚悚的事兒卻不僅僅這一件,他們當然可以強行解釋說是這一路上隻是剛好、就那麼碰巧本身也沒有人死在路上。

可陳陌陳陽兩個人都曾發現…受難者的痕跡,他們發現某輛車裡或建築物會有一層像是自然下落堆疊的服裝和取暖設備的痕跡。他們一路上並不缺少人類曾經活在、掙紮在末世前的痕跡,卻獨獨少了人類引以自豪的軀體。包括動物的軀體,也都一樣不見了。就像是脆裂變成飛沫的星辰,光耀之後連一絲痕跡都未曾留下。

加之曾經兆青在融合意識倒錐時曾說過,死亡意識不管是哪一種都是源於死亡本身,且變化成能量供給至其他生物的返古和演化路徑之中。

“你們怎麼了?突然這麼安靜。”兆青看氣氛有些凝固,便弱弱的問著。

“沒事兒。”陳陽摸了摸兆青的腦袋瓜。

“我是不是又有什麼沒有理解到?”兆青在某些方麵很不敏感。

“你不需要理解所有事兒,正如我們不需要會做滿漢全席,”陳栗捏著兆青的耳垂,不管那些陳栗說的多麼令人費解的倒錐選擇前提,他都要認可至真至純至善中他的兆青最貼近,無論如何他都得保護這種難能可貴的品質。

兆青融合倒錐的時候完全沒有任何自我的撕裂,證明他對自己的性格與本真非常確認,純粹的相信自己是善且善、也許最可貴的事情是他從未考慮過自己不善的可能,因為他從未在任何角度上對世界有過不善的念頭。

撕開陳栗那些陳舊傷口的並不是倒錐,而是陳栗本人,她用著完全不能描述原有的展示方式去告訴倒錐她不配,然後在一次一次被倒錐選擇。互相排斥、互相吸引。

直到陳栗徹底的試著開始相信自己,相信自己能夠完成這麼重要的使命。

人類從來都是這樣,希望自己相信,甚至已經相信。可轉過頭一切又變成妄言,一切又開始割裂。做一個永遠相信自己的人,並不容易。

“好吧,”兆青素來乖巧,“我隻要記得我的使命就好了,其他的給你們做判斷吧。”

“你的使命是什麼呀?”俞升一遇到這樣的兆青就忍不住要逗一逗,伸食指一下一下刮著兆青的下巴,像是逗弄小貓咪。

“我的使命…就是…就是喂養你們!給你們做好吃的!讓你們每天吃的美美的。”兆青甜甜的說。

陳栗看著這樣的兆青,能有這樣的性格簡直就是上天的恩賜。麵前長相溫柔的男人明明比她融合倒錐還早,卻似乎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真正的意義。他明明知道自己很重要,卻一直一直把自己放在最無需一提的位置。當然她也認可,這世界上沒什麼比能活著、能在活著的每一段時間裡吃好睡飽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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