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1 / 2)

之後的時光如俞升所說,行走在路上變成了很艱難的事兒。

每個月的衝擊波前後幾天都伴隨著強烈的地動、龍卷風和各種地質災害,讓曾經四通八達的道路網加速裂解,低矮村鎮的房子也躲不過維原子衝擊波紛紛倒塌。

曾經的平原逐漸看不出原貌,地麵處處都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翻攪過又重新捏起,山川林立。

偶爾有看起來一馬平川的地方也裂開縫隙形成峽穀,深不見底。

現在的他們最常用的交通工具變成了腿,他們變成了急行軍在最惡劣條件下被拉練,幾次都因為瞬間而來泥石流和山體碎石躲閃不及而受傷。

能找到合適的環境稍事休息就已是幸事,每月一次的衝擊波讓濃度一直維持在很飽足的狀態。

他們手上握著那麼多超界道具自不敢在進入小世界拖遝人生,儘可能的要求自己吸收更多能量持續特化。

每次分兩個人進去移栽、轉移動植物時能順便能洗個澡就算是對他們極大的犒賞。

之前一年多兆青不間斷準備的飯食成了他們的救命之物,他們經常在碎石亂瓦間吃著東西,稍一不注意手裡的食物就有可能被林子裡的猴子搶走。

起初他們也會憤慨,後來發現他們不過是幾個人,而猴子這種類人成群結隊。戰鬥隻會拖慢他們的腳步,最重要的事兒是儘快讓河圖洛書長大。

他們拖家帶口的用最快的速度進入江西省經過贛州、走過瑞金、路過石城進入曾經的福建省。

沒了交通工具人類的腳程再快也隻能一日一日的走,他們在山裡跨過2020年的元旦,又在小村鎮的遺跡中度過再一個春節。

和在貴陽廣西時不同,路上已經很少再能碰到其他幸存者,偶然碰到人數沒有超過百人的小村寨。村寨中大多是幾戶同宗同族的留守老人和半大孩子,平均一個村子有五六個青壯年男女就算多的,小孩也被推上了求生活的第一線。

搶奪和殺戮已經不是現在的主題,恢複生機的植物和滿地亂跑的動物讓特人擁有足夠的食物來源,但被阻斷的交通和無法翻越的大山才成了特人的難處。

山民沒有任何信息不懂自己的未來,也不知道應該留下還是上路。山民中超特人的比例比他們預想中的還少,經過了六七個小村才發現了三個超特人,都是兵人。

俞升認為這還算合理,老人和兒童多的村寨適齡特化的人少之又少,有能力的早就選擇離開,剩下未敢妄動的便失去了第一時間到達聚集地的機會被再一次的留在原地。

遷移這個話話都說的容易,但在衣食無憂的情況下,若他們年邁還帶著孩子也未必敢隨便踏上未知的旅途,還不如在這山中尋求一絲穩定,至少還有那麼幾畝土地在各種災害下被保存住。

隻可惜被統一的未來不允許這些什麼信息都沒有的人長時間滯留,而兆青他們現在也不敢隨便指路,幸存者基地已經不像之前大多在省會城市,具體在哪兒他們也不知道。

如今他們已經到了福建,怎麼可能告訴人去昆明去平塘,去海南呢?

他們必須儘快走完河圖洛書說的每個地方,還得收集90%以上的地球樣品。他們的任務比想象中更難完成,行進速度又比預想中還慢,兩個月剛跨過兩個省。

身負重任的他們沒有趁手的交通工具,沒辦法護佑任何人。

陳傑的路線規劃圖失去效用,現在隻能用特化無人機查看前後一公裡的情況,路線全靠來回的碰。

他們輔助工具極全,比如兩人寬的巨大鋼條、各種吊車挖掘機,腰那麼粗的繩索等等,還有海賊在空中的協助,即便如此他們也有根本跨不過的天塹必須繞路而行。

他們隻能在路遇的村寨短暫停留,用末世前的物資和當地老鄉交換些野味果實,留下一本帝都手冊讓村裡的年輕人講給小孩和老人。

俞升曾想將維麵上溫嘉明說的話轉達給這些流民,告訴他們會有解放軍來接。這是溫嘉明在維麵上的承諾,但陳氏小隊不知道是否真還有組織能實現這個不拋棄不放棄的艱難目標。

雖然他們依舊相信如果幸存者世界有一個組織或政府正在試圖聚集所有流民,那必定是華夏。但飛鴿小隊都隕了一批又一批的戰士,世事無常誰也不能保證未來到底用什麼方式到來。

俞升更不敢保證給了彆人希望之後的事兒,在這個世界中留下和遷移的生死率都是對半開,一眼天堂一眼地獄,誰能給誰希望。

他們能做的就是將每個村寨的經緯度詳細記錄然後繼續趕路,期待遇到基地時將這些東西上交。

俞升幾次想在意識維麵上說明這些幸存者的位置,又怕觸動了其他不明勢力,暴露毫無反擊能力的幸存者同時也暴露了他們的行進路線。

重責如泰山壓頂,願不願意都得背在身上,他們能做的就是儘量謹慎周全的保護好陳氏小隊的每個人,保護好兆青和陳陌,保護好這世界上最重要的超界道具。

保護好屬於華夏的河圖洛書。

這一路上兆青終於明白什麼叫做植物開始反撲全麵成長,幾乎每天都需要他們花大力氣清障才能繼續前進,有時候連電鋸都割不開植物的枝莖。

植物密密麻麻的生長出來,用幾近拚命的方式將根須儘可能的紮到更深的泥土中,同時讓自己變得更高、更強韌、更堅硬用來抵禦即將到來的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