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5(2 / 2)

“生日,對嗎?”兆青接話又問:“五月十六,星星圖騰。”

“星星?”東倉曲珍:“什麼樣的星星??”

兆青乾脆拿出那一枚金色超餘倒錐,其他人愣了一下,陳陽拽住兆青的手臂,“莽撞!”

兆青衝陳陽陳陌搖搖頭,又問東倉曲珍:“見過嗎?”

東倉曲珍愣了一下握著兆青的手腕仔細辨彆,陳陽心懸高手按在後腰的槍上。

東倉曲珍:“你這個很小,不是我嫂子的。”

“…對上了。”兆青說著把金色超餘放入小世界又回頭對陳陽低聲說:“等會再說我,這兒比較著急。”

俞升:“如今這顆倒…金色星星已經在少年的存儲空間中,這個東西傳承的前提是你嫂子瀕臨死亡,所以你嫂子應該在5月16日後不久便死亡了。”

東倉曲珍眼神空洞想哭卻沒有淚水的模樣,聞言陷入回憶她說:“嫂子懷孕的時候家裡開心壞了,給哥哥打電話但哥哥守邊不能回來。哥哥告訴我嫂子年紀大,讓我好好照顧她,他會想辦法請假回來,若是回不來就讓阿爸取名字。我們賣了一百多頭羊尋思到時候帶嫂子去鄉鎮醫院,可我們沒等到他回來……”她接著說了一長串藏語,俞升聽完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俞升:“是禱告詞…她所述和狼王剛才與我表達的差不多,狼王有名字叫曲措,它帶著狼群回到家裡時隻看到了屍體,它永遠不會忘記留在主人身上的氣味兒,狼王在狼洞找到了曲措口裡的嫂子。曲珍的嫂子隨是第一次衝擊波被選中的第一超餘異者,卻依舊沒躲過生育的鬼門關,產後一直不停的出血,撐了一段時間就走了。狼群不會計算時間,想來應該是同年五月下旬的事兒。”

“狼群他們找遍了藏區沒想到會在這裡遇上,所以那些人必須死。”俞升。

陳傑:“過了一兩年狼群還記得仇人的味道。”

俞升:“恩難忘,仇更難忘。動物的嗅覺比咱們更敏感,也許我們能通過相貌牢牢記住一些人,它們也能吧。”

“為什麼他們殺死了很多人,你卻還活著。”陳栗知道自己問了個很蠢的問題,但又不得不問。就像她知道這世界上的每個人都可能威脅他們的生命和洛書的開啟過程,卻依舊要讓陳傑開車去救女人。

東倉曲珍的表情無悲無喜,“沒有…女人了,也沒有孩子。”

俞升點點頭,這是個無需用意識島去辨彆真假的答案,曲珍意識島中呈現的連鎖信息讓他不願意多看,是對女性非常殘酷的經曆。

“很抱歉,說這些讓你難過的話題。”兆青拿出來一些流食說:“你若相信我們,可以吃這個。”

狼王低吟。

兆青以為狼王戒備就著碗邊就要喝一口,東倉曲珍接過碗沒讓兆青試。

“曲措讓我相信你們,我就相信你們。”東倉曲珍說著喝了幾口,溫熱的湯滾過喉頭滑進胃袋,她的眼神凝在少年的身上接著臉上露出一絲無解的笑容,似是懷念又似釋懷。

兆青乾脆席地而坐遞給東倉曲珍幾塊軟乎乎的餅子,他看著東倉曲珍,有些眼神特彆動人,會讓人心跟著緊縮。

東倉曲珍盯著少年吃了很久的東西,眼神才轉回其他人身上。

俞升:“你還欠我一個答案,你剛好跑到我們的車前,是巧合嗎?”

東倉曲珍搖了搖頭:“算也不算。我夢到在這裡會出現個鐵箱子,會有人給我治療,但我沒想到會有我的狼群…還有他。”

劍齒虎二代和傳統的車輛差了太多,遠遠望去確實像是個漂浮在地麵之上的巨大鐵箱子。

陳傑:“做夢??先知嗎?”車子早已啟動,無論東倉曲珍的身份是什麼,她都不會再回到荒蕪一人的藏疆區。

俞升:“你沒有暗物質武器嗎??”

東倉曲珍:“什麼武器?那是什麼??先知?您們是指喇嘛?”

“不是指新藏傳佛教的人,”俞升:“你末世前沒有做夢嗎?夢到末世之類的?”

“末世?最後一世?”東倉曲珍不明白末世的意味,她說:“我夢到過冬天,但我不知它會無窮無儘。夢也不總會到來。如果我提前知道冬天會這麼久,就會知道他們一定會過來毀了我的家,我把剩下的十幾頭羊都喂給狼群也不會讓狼群離開去找食物。如果當時我堅持,也許阿爸就會同意我們一起搬去狼洞,可誰能想過人要去狼洞才能棲身。”

俞升既然沒有反駁就意味著東倉曲珍說的都是真話。

兆青:“他們手上有武器,即便群狼在你們也很難活,天災**你也彆想太多了,畢竟少年還活著……”

“也許吧。”東倉曲珍聽到這話又看向少年緩慢的說:“他有名字…”

兆青:“叫什麼?”

東倉曲珍:“東倉貢布,漢名司蒼布。我嫂子是漢人用漢名叫他吧,我哥也許守住了邊境線,可卻是嫂子用生命才保住我們的阿布…”

兆青:“無論是邊防軍還是您嫂子都很令人崇敬,司蒼布和東倉貢布都很好聽。我們之前一直叫他阿狼,狼群的狼。”

“阿狼?也很好。”東倉曲珍說著把碗還給兆青,“謝謝你們,我沒有可報答的。”

俞升在東倉曲珍的意識島上看到了兩種撕裂的情緒,極端想活著和厭煩這個冰冷的世界。

兆青:“不用,你的狼群幫你付過錢了。我們必須在路上所以狼群暫時和我們無法分離,我去洗洗手,您先休息,之後我再告訴你原因。”

“活一天是一天,你們做主吧。”東倉曲珍看著司蒼布說:“我已經得到了最大的獎賞,現在死了也值。”

“你既然已經在車上就暫時安全了,先休息把精神和傷養好剩下的事兒以後再說吧。栗栗,你看著給曲珍大姐安排住的地地方。”兆青說著。

東倉曲珍:“我就在這裡,彆弄了,我又臟又有血,這裡很好”

陳栗:“知道你想和你的狼在一起,我給你加個床墊至少躺的舒服點。”

東倉曲珍:“我…”

“不用你報答,我們棗兒說過了,你的狼群和…蒼布給過足夠多東西了。”陳栗笑著把話題引走,問:“你怎麼認出狼王的?它應該比之前大了不止三倍吧。”

東倉曲珍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每一頭狼都有獨一無二的眼睛,看了就知道。”

“真奇妙,”陳栗利落的拿出個單人床墊鋪上乾淨的被褥回頭說:“你們幾個帶著阿狼上那邊去,我給曲珍大姐換個衣服,芝妮來幫我。”

芝妮:“來了姐!”

男人們聞聲三三兩兩的坐到沙發區,兆青順手把一直略顯呆愣的狼少年也給拽回了沙發區。

這時候兆青突然發現狼少年對他們應該算親近的,狼少年不敢靠近東倉曲珍卻允許兆青碰他。這也是兆青第一次碰到狼少年的身體,之前除了陳陽幫狼少年係過褲帶外,他們誰也沒碰過狼少年。

兆青把手洗乾淨,碰過就不再顧忌的按著狼少年的肩把站著的狼少年按在凳子上坐著,自己也窩到沙發中靠著陳陽。

陳栗:“來個人,我還是帶曲珍大姐衝個澡。”

正好瓦連京坐在最外麵,聞言起身走過去把東倉曲珍打橫抱起來,狼王跟著騷動,被東倉曲珍一句“安靜等著”又給輕易安撫住。

東倉曲珍被托著路過司蒼布的身後,兆青他們看到東倉曲珍勾住了少年的長發,無比眷戀的讓長發穿過她的掌心,發尾消失在她手中。

兆青:“唉。”他們見過太多不平事,多到除了歎息都不知做什麼其他的表情。

陳傑尬笑的說:“挺巧。”

兆青:“也許久違的人終究會遇到吧。”

陳陽:“她真的安全嗎?”

俞升:“所言之事無謊言和狼王告訴我的內容都對的上。”

陳陽:“唉,我現在排斥巧合。”

兆青:“咱們現在很安全,哥的暗物質之鞭還圈在她的周圍,想來她的意識島還被束縛著。如果真的不好,哥也能處理。”

一直沉默的陳陌挑了挑眉。

有的人可以放肆善良是因為背後有足夠謹慎的人在實時防禦。

俞升太懂陳陌了,語氣平常的說:“先拴著吧…直到你放心的時候再放開。”

陳陌撇撇嘴連話都懶得回,他能說什麼?自己和弟弟親手選的愛人永遠放不了手,而愛人性子是圈住他們圍欄,值得用一切去守衛。

人會有古怪的第六感,兆青看到曲珍就覺得她確實是司倉布的家人,不僅僅是因為他們有著相似的氣質和輪廓相近的眉眼與唇角,也是因為他們在曲珍看向司倉布的眼神中看到了屬於人間的真實的另一麵。

令人熟悉的另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