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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陽按住兆青的後腦,柔軟的唇舌內是甜美而令人依賴的味道。

吻畢兩個人的唇上都多了些顏色,陳陽捏著兆青柔軟的臉頰說:“說吧,老公牌心理谘詢師現在開始營業。”

說起來陳陽還真硬著頭皮看了幾本心理學的書,他的愛人敏感又脆弱。雖然一直都在逆風成長變得強大,但本質卻是個再溫暖不過的人。溫暖的人總是更容易感受到冰寒,更容易感知到其他人身上的溫度。

“謝曇的一切與我都是那樣相悖,女性、殘疾、極端瘦弱、缺乏營養、全維原子被汙染。”兆青看著陳陽清亮的眼睛說:“與她相比,我覺得自己曾經因得到河圖洛書的惶恐不值一提,就像是幼兒園的小孩兒,你說我以前怎麼會那麼幼稚竟覺得身處在很艱難的境遇裡。”

陳陽:“小小啊。”

“嗯?阿陽。”兆青支起身子看陳陽的眼睛,想知道愛人說什麼。

“我不太習慣說這種話。”陳陽想到自己要說的話竟有些尷尬,他從來都不是會說出這種話的男人。

兆青:“說嘛,現在又沒有彆人。”

陳陽看著兆青說:“有些事情可以衡量強弱,卻沒必要做比較。”

兆青聽到這話眨了眨眼反應了一會兒才說:“你說的對,阿陽。是我想得太多,把這事兒想複雜也想簡單了。很多事兒無法比較,各人的苦痛從不相同。”

小孩兒失去一塊糖和大人失去一段愛如何比較?兆青爬過屍堆和謝曇從蟲族裡爬出來,如何比較。這世界上的幸福無法比較,痛苦也無法比較。

人們能做的唯有在看到彆人幸福時報以祝福,了解到彆人不幸時提供幫助。

“嗯,我們管不了那麼多外人,隻能隨時牽著自己人。”陳陽拍著兆青的後背。

兆青:“嗯,這次應該可以作為一個警示了,我相信二哥之後會更注意自己的狀態,不再被求知欲和控製欲推著失了中立狀態。”

陳陽囑咐道:“小小,你也得注意自己的情緒和狀態。你和栗栗的同情心重,向來容易被其他人的經曆所感染,感同身受於彆人身上的情緒。謝曇作為太陽真經持有人她質暗者的能力會更強,你和栗栗的情緒被她牽著走,比以往幾次更甚連物理傷害都已產生。你得分外小心,不要讓你的同情心成了你堅持這條路上的絆腳石。”

“謝謝你,阿陽。”兆青。

陳陽:“和我還說這種話?”

兆青看著陳陽的眉目有感於愛人的體貼,在彆人眼裡陳陽都是個五大三粗的人,而在他的眼中在沒有比陳陽更細致的人。和所有人在一處時陳陽沉默著觀察他的狀態,兩個人相處時才提出自己的看法和建議,幫助他達成自己目的的同時,又處處保全他的心思不打擊他在其他人麵前的能動性。

兆青:“覺得你好,特彆好。”

陳陽看著兆青眼中的愛意都快滿出來了捏捏兆青的鼻尖說:“行了,睡吧。”他看著愛人閉上眼,心裡又是酸澀又是滿足,他的愛人用意想不到的速度成長著,而越成長要承擔的作用便越多。

時間流轉到兩天之前。

他們雖然迅速的決定上路但並未真的放鬆警惕,俞升、趙然斌和彭鈺三位導師不停推算即將遇到的事情走向。他們按照對方身份進行循環套疊,足足推出一百多種可能。

諸多可能之下,有幾種情況讓他們在盤古鎮短暫的停留,因為他們不知道如何應對,所以需和所有人一起商量對策,包括吳成雷全維原子內的其他導師隨扈。

趙然斌:“如果對方真的是太陽真經持有者,且因為經曆對其他幸存者排斥,我們要如何處理。”

俞升:“對方遠距離確認兆青河圖洛書持有者的身份,同時與兆青達成意識溝通並產生實際傷害。在我們的印象中從未遇到有如此能力的質暗者,因此我們推測她作為太陽真經的持有人不僅僅能找到自太陽真經屬下的三十位金色超餘持有人,也能在茫茫幸存者中直接找到其他石板所有人。”

俞升在說這話的時候提前遮蔽了所有人的意識島,一來防範在漠河的對方,二來不讓任何人讀取陳氏小隊意識島上的信息,如今除了楚家、重慶之外沒有人知道羅摩耶那頌的所屬情況。

彭鈺:“對,她既然提到隻相信兆先生,還意味著對方死卡維麵上對石板持有人的選定方式,認為兆青先生身負意識倒錐,可確定兆青先生的性格與品質敢相信兆青先生。”

時間過了這麼久,兆青和陳栗早就習慣大家的調侃,已經可以擺正心態毫無表情的麵對人們說意識倒錐宿主是良善的代表,不再覺得肉麻而渾身不適想要躲避這種天然的評價。

彭鈺:“對,在這種身份的先決設定之下,對方作為帶有太陽真經的質暗者、其智力與對情緒的控製力絕非我們所能想象或抵禦的,整個溝通過程我們需要步步為營才有消其的顧慮的可能。最完美的狀態是借由兆青先生河圖洛書持有人的身份和她達成共識,得到太陽真經持有者的信任和支持。最底線是不引起對方的反彈,至少不能讓太陽真經持有者站到我們的對麵,至少要爭取到更多時間讓太陽真經持有者給我們機會‘拉攏’對方。”

趙然斌:“嗯,太陽真經持有者對於這個世界內特化生命的意義不言自明,我雖也不願意洛書小隊承擔如此大的責任,但洛書小隊很有可能是唯一有權和對方溝通的特人,我們的溝通結果很大程度上會影響未來這塊石板和整個華夏幸存生命之間的關係。”

其他人看著由彭鈺、趙然斌主導對話,聽著這三位導師左一句右一句的說著。

陳傑板著小臉嚴肅的問道:“之前她連上棗兒和我爹的意識島,在意識對話中對方一直用華夏語,話語之間並無反彈。”

俞升:“這不能確定對方就是華夏人,且對華夏有歸屬感。”

彭鈺:“如果她真的有歸屬感,早在幾月之前就應該進入華夏基地。”

趙然斌:“彭鈺的意思是指我們先將對方的身份設定為太陽真經持有者,接著從我們所了解到的信息反推。幾個月之前太陽真經持有者曾在帝都周圍出現並連上帝都金色超餘宿主的意識島,完成了太陽真經開啟的先決條件,而那時她並沒有選擇留下意味著她根本不信任帝都,她對目前華夏幸存者所組成的新組織沒有歸屬感。”

“歸屬感,歸屬感哪兒那麼容易出現?”陳傑:“這種歸屬感如何判斷?我說句不好聽的你們彆介意,目前連你們都隻對荊楚基地有歸屬感,你們對華夏基地的歸附是建立在荊楚基地認可原帝都首領權的前提下。”

趙然斌:“…你說的沒錯,阿傑,我們是荊楚親軍。比如我和彭鈺從一開始在楚司令的領導下逐步成長出來,我們和荊楚無法脫離。整個荊楚軍的智明者與質暗者都是如我們一般對荊楚有無法割舍的感情。但……”

陳傑看著趙然斌就知道這話後麵有但是。

趙然斌:“我必須承認,現在令我毫不動搖的原因是河圖洛書。河圖洛書持有者是兆青,而兆青以及你們一家與楚司令之間有不可切斷的關係,保證你們穩定持有河圖洛書,我們作為荊楚導師必然因此受益。我們要成為第一批洛書守衛軍,這是我們雙方身份下最好的選擇。”

陳栗:“你們這個說法太冷靜太理智,讓人不適。然然。”

趙然斌:“我們相處時間不短,我個人非常喜歡你們,也不想和你們虛與委蛇。再說你們也都不是沒有經曆的人,隨便誰說什麼都信,還不如開誠布公把我們的真實想法都告訴給你們。”

彭鈺:“如果沒有河圖洛書,我們將不做此想。但這世界就是為我們準備了這幾塊超界石板,我們作為‘智’的代表無法拒絕這種誘惑。同時我們也深切的明白,目前導師下的六位超餘宿主更迭速度最快,但目前已經被披露的持有人都被保護著,再更替就意味著與某個整體做對抗。大多數智明質暗者都沒有這種與組織對抗的能力,所以隻能儘力想辦法與石板離的更近些。”

“你們的求知欲、控製欲……”瓦連京欲言又止。

彭鈺笑笑:“和貪欲無異,與其說我們用理智去控製自己不做什麼,不如說我們在冷靜分析後發現某種選擇是最好的,某種操作下成功率最高而已。”

陳傑:“你的意思是如果把你和然然放入徐康的處境中,你們會做出一樣的分析?選擇豢養蟲族並做好爭奪其他石板和幸存者對立的準備?”

彭鈺:“我隻為我當下的環境負責。”

趙然斌:“倒也不必用這種方式揣測我們這些智明質暗者,我們畢竟是軍人,我們有底線不會做出危害大眾的事兒。”

陳栗:“但,你們也會這麼想隻不過被理智和長期的軍人身份信仰勸阻,是這個意思嗎?”

趙然斌看著陳栗停了一會兒說:“我不確定。”

兆青見氣氛有些凝滯打圓場說:“我們現在是為了解決問題,而不是提出更多問題。現實讓你們成為守護我們前進的力量,你們的存在讓我感到安全。那我就可以不管你們的初衷是什麼,也不管是什麼現實情況讓你們做出如此判斷。”

彭鈺皺了皺眉沒說什麼。

兆青看著陳栗和陳傑又說:“每個人的選擇都有每個人的願意,不能因為我們智力不夠就說我們的選擇都是唯心而來,其中沒有衡量和計較。買個雞蛋還要較三分錢,所以沒必要抓著某一點不放。隻要大家的目標一致,又何必去追根溯源非要辯明其根本原因是什麼?”

陳傑扁扁嘴脫口而出:“真理越辯越明。”

兆青看著陳傑用眼神製止陳傑的話,“現在不是時候。”

陳傑意識到自己的放縱對著彭鈺和趙然斌說:“不好意思,我和家裡人抬杠習慣了。”

俞升看著彭鈺和趙然斌說:“既然河圖洛書這個目標讓你們安定,那我們就維持這個目標的所有權不變。時間造就的情分無可比擬,隻要我們有話語權自然會按照我們心意對華夏掌權者做出洛書超餘歸屬的建議。”

趙然斌:“我倒是無所謂,希望你們能記得我哥哥,他比我更聰明而且為荊楚做出了更多的貢獻。”

陳栗聽著這幾個人的對話餘光看向兆青,兆青微微搖頭陳傑和陳栗不再提出問題。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大家。

晉江發表過150萬字了。

寫了些感謝的話發在微博上,全文結束後給在微博大家‘補營養’。

我本人寫文滿漢全席從不缺肉。

筆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