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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傑:“那…為什麼留下呢?為什麼不離開?又不算逃兵,明明是作為後備力量去另一個濃度點兒等著。我們和洛書共生死是因為這麼久的經曆和洛書與咱們家拆不開的前緣,他們是為了什麼呢?”

俞升:“你心裡有答案又何必問我。”

陳栗:“還能因為什麼,我們在外麵飄得久了很難理解忠誠信念這四個字。”

陳傑聳了聳肩:“算了,不說這些讓人肉麻又不適的話了,咱們都躺下吧就像平時一樣。”

知桓看著陳傑的表情抬頭問兆青:“爸爸,為什麼哥哥看起來要哭了?”

兆青抱住兒子親親兒子的額頭說:“因為你的阿傑哥哥怕疼啊。”

陳傑不再多說而是伸手抱住瓦連京將小臉完全埋入瓦連京的懷裡,瓦連京拍著陳傑的後背,在他的眼裡這算是一次機會,可對年輕的生命來說生命本身才是機會,他們不會用生命去博取任何。

兆青也不知道如何再向孩子們解釋隻能安撫道:“和你弟弟一樣帶著耳塞躺下吧。”

知桓乖巧的點了點頭,帶好耳塞躺在兆青和陳陽中間,柏學早就又在俞升和陳陽中間睡得呼呼的,小孩不知愁的模樣反而令在場的大人舒心了片刻。

司蒼布看著閉好眼睛的知桓,問:“我們會死嗎?”

保溫包裡的大人聽到這個話終於不再維持表情的安適紛紛皺起眉頭,陳栗長歎紅了眼眶,外麵軍人的呼號聲已經停止,楚阡也回到車上。

“死是什麼?”司蒼布又問。

兆青伸手摸著司蒼布的頭說:“你現在不需要懂,阿布,好好睡一覺,一切就會過去了。”

司蒼布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但俞升讀到了他意識島上的信息說:“阿布讓你彆騙孩子。”

兆青:“我沒有啊,我們大概率會醒來吧。”但即使醒來,一切也將和此刻不同。

楚阡第一次和他們躺在一個保溫包中渡衝擊波。

俞升:“謝曇的每一句話都是按照她設定好的方式說出,但她說的每句話都是真話。”

兆青:“嗯。我…我愛你們。”

陳栗落下淚:“我也,我愛你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兒就是遇到你們。”

“你們乾什麼啊?這是在做什麼?又不是告彆。”陳傑無法壓抑自己的哭聲,他們從未想過會用這麼平靜的方式麵對有史以來最大的危機。

這是他們第一次主動奔向死亡,像是毫無選擇用全身撞向岩壁企圖撼動大山的飛鳥,即將墜落的是無儘的深淵。

陳陌和陳陽沒說什麼,他們的心裡有很大的落差感。從美國誌得意滿的上路,經曆千辛萬難他們都從未流露出一絲無助,這是第一次他們不得不放棄掙紮。無論如何他們竟然無法保護自己的家,這世上終有讓他們無法反抗的事實存在,他們連帶著自己的家遠離這個世界都做不到。

他們終是那莊周夢裡的蜉蝣,一個水珠便是淹沒他們的大海。

“上戰場的軍人會留下遺書,為的不是送死…而是為了回來親手撕掉它。”楚阡:“戰爭從很久之前的第一刻就打響,我們能做的是從心裡堅持到最後一分一秒。現在不是放棄的時候…”他說完將黑人參的漿果吞到嘴裡。

俞升見陳陌的動作拽住陳陌的手:“不要。”

陳陌搖搖頭。

俞升:“求你了,陳陌。”彆清醒著去承受死亡…而這句話俞升都不敢說出口。

“在維麵上好好表現,”陳陌說著吻上俞升的額頭。

俞升:“我…”

“你做的足夠好,明白嗎?你們所做的每個事兒都是增加我們的存活率。”陳陌:“我得看著這一切,這是我的責任…你做好你的事兒是對我最大的支持。”

俞升沉默良久說:“好,我相信你能看住我們,我會給你最大的支持。”

陳陽:“我能,也相信你能。”

俞升親了親陳陌的手背,他親眼看著陳陌將口中的特化黑人參漿果送進口中。

“沒有人有更好的方法。”瓦連京:“從來沒有人能確定擁有最好的未來,至少此時此刻是完美的。都彆去想明天,不要帶著悲傷走進夢境。”

陳傑抽了抽鼻子:“知道了。”

陳栗:“我不會怕,我說愛你們是因為我就是愛你們,你呢?妮妮?”

芝妮:“我也不怕我已經擁有世界上最幸福的生活了。”

曲珍:“睡吧,阿布。”

司蒼布:“嗯。”

楚阡:“快到時間了。”人們紛紛躺進自己熟悉的位置和自己最愛的人緊緊擁抱。

兆青和陳陽之間是已睡著知桓,兆青伸手勾住陳陽的脖子儘可能的靠近對方輕聲說:“謝謝你,阿陽,我愛你。”

“我也愛你。”陳陽說著和愛人交換了一個甜蜜中略帶苦澀的吻。

陳陽:“彆怕,我總是陪著你的。”

兆青點點頭:“我不怕,晚安阿陽,三十六小時後見,我等著你醒來和我一起接喜糖他們出來。”

陳陽:“嗯,晚安。我的小小。”

兆青:“晚安,我的陳陽。”

他們對彼此說出了最想說的愛語,睜著眼睛直到衝擊波來臨的那一刻,眸中印著愛人的容顏陷入昏迷。

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們學會了迎難而上,又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們學會了直麵死亡,迎著死亡邁入不知名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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