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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陌:“放心,我們身上沒有。”

俞升:“確定嗎?”

陳陌他們的頭發微微濕潤顯然是剛洗過澡。

瓦連京:“確定。用不同溶劑洗了三次澡,又等了三小時。”

俞升這才鬆了一口氣,問:“被寄生的人是蓮生?寄生反應時間是三小時?”

瓦連京眼神疲累長歎一聲道:“蓮生和彭鈺。”

陳栗:“什麼?還有彭大哥??”

瓦連京:“我們處理蓮生的時候彭鈺開始有寄生反應,剩下五個在裡麵的人都沒事兒。當時蓮生負責裸露處寄生幼蟲的眼,彭鈺負責口腔。我們隔離的時候看過操作錄像,兩條細如發的寄生幼蟲鑽出來瞬間消失在他們的手腕和手指處,他們注意力太集中根本沒有察覺。”

俞升:“被寄生之後什麼形態,如今他倆還有人類意識嗎?身體是否…是否有變化?”

瓦連京掃了一圈三個孩子都沒在,知道他們將孩子送進了小世界說:“有人類意識,四肢僵直肌肉組織開始溶解,脊柱形態改變。寄生幼蟲在腦中長成樹型,取出來他們必死。”

兆青聽到這描述都覺得心驚肉跳用雙手按住自己的眼睛,片刻後問:“痛苦嗎?我可以降低他們的疼痛感。”

瓦連京搖搖頭:“沒有意義,重劑量麻醉都下去了沒有效果,你的安撫特能也不會有效。”

兆青:“謝曇?”

瓦連京:“她僅剩的腦域活動代表她醒著,李倩甚至用質暗者的特能將意識觸須強行連到謝曇的意識島之上,但謝曇將李倩彈開。謝曇不願再給任何提示和信息,我們隻能靠自己。……楚阡已安排一位麵積最小的全維原子宿主清空全維原子,將其內部的全部物資和動植物分批轉移到其他全維原子之中。清空後楚阡和秦風會帶著五名各個分類的超特人隨被寄生者、包括謝曇一同進入清空的全維原子中。兵人異者會隨時修複阿布留下的空氣籠子,同時儘可能的給彭鈺吳蓮生照顧,拖到回歸華夏基地找應羽嘉。”

謝曇當時隻明確給了這一個提示,應羽嘉…

陳傑:“說清空全維原子就清空全維原子???全維原子有可能被汙染的!!”

瓦連京:“他們很值得尊敬。”

兆青:“其他幾軍醫和然斌還好嗎?”

“他們有專人陪著,朱成宇軍醫已調整好心態會跟隨楚上校一同進入隔離全維原子中。”李倩不知何時站在劍齒虎車門的台階上,她因強連謝曇意識島被彈出的意識能量所傷眼底一片血紅,她說著走到陳陌幾人麵前,又道:“是楚上校讓我過來再交代幾句,兆青先生。”

兆青:“嗯?”

“一切暫時有序,如果無法控製楚上校會選擇第一時間處理彭鈺和吳蓮生,請列位不必太過擔憂。”李倩的聲音微微顫抖卻撐著公事公辦的語氣說:“休整半小時立刻上路。我會頂替彭鈺作為隨行質暗者與趙然斌、吳成雷留在列位的車中,其他軍人以及用於隔離寄生者的全維原子甄鳳會按順序進入成雷全維原子。甄鳳的隔離全維原子會被雙重鎖定,稍後楚上校也會親自過來說明。”

李倩說完準備離開。

兆青:“對,對不起。”

李倩聽到這話回頭看向兆青:“您為什麼說對不起?”她不明白兆青的歉意來自何處,語氣裡隻是疑惑卻沒有其他情感。

“我…”兆青不知道怎麼回答。

“兆青先生,此時發生的任何事都與你無關,蟲族不是你製造出來的,謝曇女士承受一切的原罪也不在我們身上。”李倩的目光裡仍有三分水汽,但語氣卻依舊堅定的說:“不要折損他們的功勞,我們不是為了你和陳陌先生而無懼生死,而是為了河圖洛書和羅摩耶那頌這兩塊拴著特人命運的石板。”

兆青怔了幾秒後狠狠的點頭,“我,我知道。我…再、我再也不會說抱歉,謝謝你們。”

李倩還未說話就又聽兆青搶著說:“你們有你們的理想和堅持,但你們的付出並不是理所應當的,而我們能給的隻有感謝。”

“這就夠了,”李倩說著離開劍齒虎二代。

兆青隨著李倩的身影看向劍齒虎之外,他們的劍齒虎被一個又一個白色的特化板房圍在最中間。

他們永遠不明白這些沒得到超界道具的超特士兵為何如此堅定的選擇守衛他們,就像生活在重重保護中普通的幸存者不明白他們擁有一個‘世界’又為何選擇在路上奔波。

陳栗:“這是我人生中最糟糕的一個聖誕。”

“嗯?”兆青:“哦,昨天聖誕節。”

“唉,”俞升:“都收拾收拾心情準備上路吧,也許到了華夏基地就會有辦法了。”這一刻他終於不得不承認他們都在試圖追尋最強的力量、期望得到解決的方案。

外人走後兆青仍是紅了眼眶:“‘我既然參與這個賭局,就做好了陪葬的準備’,彭大哥的話言猶在耳,是怎麼就沒撐過去呢?”

俞升想起這是彭鈺說過的話:“凡守衛必有犧牲,兆青,陳陌我們要回帝都了。”

兆青:“我知道。”

陳陌看向俞升,不明白愛人如此慎重的叫出他們倆人名字是祥說些什麼。而俞升則是表情沉靜,是時候將某些事兒宣之於口了。

俞升:“我比任何人都希望能和你們一起活到久遠的明天,在特化完畢後的世界看看這世界的美景和未來。”

陳傑:“二爸!”

“噓,安靜,聽二爸說。”陳栗安撫住焦躁的陳傑。

“無論你們是否願意,生命對於我們來說已經出現序列,你們可以衝鋒陷陣、你們也可以參與後勤救援,但我需要你們兩個真正明白你們此時代表的意義,”俞升看向窗外,看著那一層一層保護著他們劍齒虎的軍人營房淡然的說:“楚阡、瓦連京、陳陽、陳栗、陳傑、司蒼布和我俞升,我們的生命排在擁有石板的你們之前。我們會用生命去保護你們的安全不讓石板受損,同時也會守衛石板不被任何有私心的人使用。如果真的遇到極端事件,我希望你們能理解我們的決定。”

陳陌:“不可能。”

俞升:“阿陌。”

陳陌:“不必說了。”

“阿陌,你永遠是我們的保護者!這毋庸置疑。”俞升:“但我希望你能成為河圖洛書的最後一道防線,保住我們的未來。”

“我再說一遍,不必說了。”陳陌一字一頓的說。

俞升:“陳陌!”

“為什麼不問問我呢?”兆青熱淚化冷,“二哥,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彆容易說服?”

俞升沒想到兆青的意識島上顯現出拒絕的回答,道:“我不是在說服你們,正如外麵的士兵堅定地選擇將生命擺在我們的生命之前,我們亦然,這是事實。”

“謝曇做的事兒是對是錯我不知道,但我確定她有一句話說的對,‘與其為惡所用不如共淪地獄’。”兆青:“二哥你說的那些我不明白,也不想明白。所有保護洛書的人都不是我的圍牆,你們的存在是我的憑證。我隻知道如果連你們都陷落了,那麼這個世界將無我可信之人,河圖洛書便沒有打開的必要了。這才是我作為河圖洛書持有者最應該把握住的,不是嗎?”

“兆青說的沒錯,”楚阡不知何時上車來到眾人身後。

陳陌:“我同意。”

陳陽側低頭看著愛人輕聲說:“跟著我走一步也彆落下。”

“明白,”兆青點點頭。

俞升:“你們太情緒化了。”

“二爸,不是我們太情緒化而是你太樂觀!是什麼讓你覺得我們死後這個世界留下的人會好好地對兆青,把河圖洛書用在你想象中的方向上呢?”陳栗說著笑起來:“死亡從不是壞事,不管是老死還是為你們而死我都不怕,我怕的是我們死於敵手時卻要為了什麼大義留下一個人孤單的對抗這個世界所有的惡意。”

這番話讓俞升啞口無言,俞升:“我,不知道怎麼駁斥你,但我仍想不通。”

瓦連京:“無所謂,總之結果一致,你有時間慢慢想通。”

俞升張了張口良久後反問:“我,是不是又說錯了什麼?”

多智者痛苦,陳陌不忍親了親俞升的額頭說:“你沒有說錯,隻不過咱們全家通過了更好的方案。不要懷疑你自己,說你想說一切,我們才真的能做出更好的選擇。”

俞升:“好。”

陳栗:“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阿傑,什麼殺不死我們的?…後半句是啥來著。”

陳傑:“殺不死我們的會讓我們更強大。”

“對,”陳栗挑了挑眉:“無論過程是什麼,但在這個結果裡我們都活著,既然此刻活著就夠了。”

“是,所有未能殺死我們的都會使我們更強大。”陳傑也笑了笑。

俞升聽到這話看向陳陌和楚阡,道:“下次不如叫上全家一起喝酒,省的都得陪你們演戲。”這一句話讓所有人笑起來,關於生死人豈能無知無覺。

“不要想著為誰死,要想著如何活下去。”兆青看著窗外收拾營地來往的軍人,“用儘全力活下去才不辜負已經產生的犧牲,我們一定能找到辦法解決目前的境況…不會讓再多的人損失在寄生幼蟲手中。”

楚阡:“你不必覺得抱歉。”

兆青:“嗯?”他沒想到楚阡還會說起這個,“我已經和李倩說過了,我不會在覺得抱歉,唯有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