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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他們無法控製,黑教會也未必能控製得了。

“想從我這裡套消息?”塔卡爾斜睨著兆青。

兆青:“您誤會了,我隻是見您很年輕,不像是參與了基因編輯優化工程的人。”在頭腦風暴中導師們早已想到既然當年基因編輯優化工程都作用於人類了,必然在之前不知道涉及了多少個物種,蟲族怕也是這麼出來的。

“你一個醫師應該尊重你的超特分類,你知道這些毫無意義,”塔卡爾餘光見淩兆真回避的動作說:“我和艾哈邁德、潘迪特不同,即便你們是黑石錐選擇特化生命也比不過這些能夠承載全新生命的母蟲來的珍貴。你們不配上我的床…”

淩兆真終是忍不住了她說:“你最好這樣想,若是你的人動了我們,你便完全沒有談判的機會了。除非你一輩子都縮在一個女人的全維原子裡,否則……”

“豈敢對李夫人不敬,”塔卡爾果然知道淩兆真的身份,剛才李曉雨明顯也知道淩兆真與其他洛書軍的身份不同。

淩兆真揚了揚下巴說:“算你識相,你最好做到你說的話。你可以不拿超界道具當回事兒,但彆小瞧了華夏基地。我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訴你溫李家的孩子在我的全維原子內,那是真正意義上上個時代留下來的‘優化品’,他們從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是天然特化能量的容器,你最好敢趕儘殺絕,否則定讓你永無寧日。”

塔卡爾的表情有微小的變化。

兆青算是明白了,超界道具的意義對於大多數特化生命來說仍在玄幻的層麵上,更何況曾經深切使用過太陽真經的黑教會,在黑教會眼中石板不過是能量的載體,載體的能量終有極限。

黑教會至今未敢動、隻敢在華夏大地找地方藏匿完全是因為華夏基地這四個字的震懾,黑教會暫時不敢對上的並非是攜帶洛書的陳家人或是什麼洛書軍,真正讓他們忌憚的是掌握華夏至高權力的溫李家。

更何況黑教會內部疑似無法完全融合,四分五裂,任何一方都不想成為那被槍打的出頭鳥,至少在蟲族沒有得到他們想象中的能量時他們不想華夏基地的溫李家正麵對決。

塔卡爾:“我當然明白李夫人作為帝中區首席全維原子的意義,豈敢對您有絲毫不敬,剛才是下屬太莽撞弄出來能量波嚇到您了吧。”

真是夠虛偽的,淩兆真被這話弄得都不知道咋回答了,她哼了兩聲不再開口,她和酈水最好的方式便是按照要求說自己該說的話,同時不做過多聯想。

兆青表情雖未變化內心卻焦灼起來,他們懂得深入敵營,對方當然也必然懂得滲透奸細。

淩兆真在帝中區雖有相應的地位但在李飛那莫名其妙的男主外女主內思想下並非人儘皆知她的相貌,能接觸淩兆真的人不足百人,看來帝中區內至少被滲透到某個層麵了。

“等一下,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母蟲?蟲母?你是說李曉雨的全維原子已經被汙染了??那你還在這裡生活!快放我出去!”酈水滿眼驚恐的看著周圍,但他們所見隻是一塊大理石組成的圓形高台,周邊有一圈建築物。

人是天生的演員…

兆青跟著仔細觀察周圍忽然覺得蠻熟悉,“猴村??”

“潘迪特…一個自詡高貴卻不願意融合帝王晶而因畾空間過大引起意識島爆裂的婆羅門,說來也是可惜、差一點你的姑娘能釋放一枚意識倒錐出來了。”塔卡爾似笑非笑的看著兆青:“我們不是第一次見,隻不過那時你們的眼中沒有我和辛格,可我卻真真切切的記得你們,強悍又…”

塔卡爾讀到酈水淩兆真意識髓鞘上的信息瞬間收斂笑意,他猛地坐直說:“你們是在猴村得到的羅摩耶那頌??”

開會都開了這麼多次溫李家知道的酈水淩兆真都知道,俞升早就交代了很多種可能,告訴他們什麼信息可以泄露什麼信息不要聯想。

除了洛書軍曾失去生命在多個石板的作用力下重塑軀體、特族蟲特轉特化人類的方式以及質金武器的存在之外,所有信息都可以外泄以換取交談方在信息飽和度的衝擊下反饋出更多信息。

酈水:“超界道具自有其神聖般的意誌,即掉在你們家門前也會被更適合的人融合。”

“你!”塔卡爾震怒。

兆青:“在猴村後麵猴山上的猴兒酒池中,某種意義上你們脈絡的超界道具確實在你們的信仰之中,隻不過你們選錯了供奉的方向和祭品。”他平靜的語氣轉移了塔卡爾的注意力。

家裡一堆智明質暗者兆青豈能不知道智明質暗者的通病,塔卡爾和他說了十幾句話,但在塔卡爾腦中一萬個念頭都過去了。兆青隨時可以在塔卡爾情緒有變動時再拋出去一個信息。

兆青:“也不知道這些類人發展到什麼程度了…”他想起了猴村的一切,如果當年塔卡爾手中的潘迪特大祭司選擇殺死猴山上的類人,而不是折磨女人去用什麼獻祭猴神的方法,他們也許早就發現那猴兒酒中的羅摩耶那頌。

這一切被兆青說出口時連他自己都不免有一種宿命感,所遇的人似乎都曾出現在他們的生命之中,也許那時候他們也見過辛格。隻不過時過境遷,沒有多少人有智明質暗者的腦子能記住每個過往的畫麵。

“類人?不過是特人類的補給罷了。我給你們時間考慮,選擇被蟲族吞噬還是選擇配合。”塔卡爾說著抬起手指示意,周圍超特士兵拿著暗物質金屬過來。

兆青說:“為什麼不現在用蟲族來震懾我們?是因為…剛才您說的蟲族即將形成幼蟲時沒有攻擊力?或者說幼蟲的出現是蟲族為了繁衍出第二代而產生的首代滅亡?正如蟲子的朝生暮死,也如同第三個衝擊波後人類已經功能性滅絕一樣…這是產生新生命的代價嗎?”

塔卡爾回頭深深的看了一眼兆青,沉吟著:“兆青對嗎?陳陌對嗎?陳陽、俞升、陳栗、陳傑和瓦連京,對嗎?”

“明知故問。”淩兆真。

“兆青先生,聽起來您並不怕蟲族?您好像知道的太多了。謝曇是不是和您們說了什麼?”塔卡爾。

“應該是您們比我們更了解謝曇吧,我們和謝曇相遇時她已經遭受了你們極端的戕害。”兆青說著咬緊了後槽牙不免狠狠的看著對方,“塔卡爾先生,您不會以為全世界就您家有先知吧。”

塔卡爾:“彆這麼看著我,我有潔癖從不和多個人共享一個母蟲,我隻要忠於我的。此刻忠於我的才會在未來忠於我。”

誰還能聽不出這話,從謝曇登上劍齒虎二代的第一天兆青他們便猜到了這一點。

“你…你們這幫畜生!”酈水。

“我對這個稱號敬謝不敏,我和他們不一樣……我從未強迫過任何一個人成為母蟲,”塔卡爾摸著李曉雨的脈,“我的母蟲都是自願的。”

兆青:“沒有人能抵禦智明質暗者的蠱惑、”

“嗬嗬,都是選擇而已。”塔卡爾:“謝曇倒是好命遇到了你們。”

兆青:“不然呢?”

“看來故土的作用對超界道具守護者也有意義,我還以為謝曇會因為太陽真經的指引走向埃及呢?畢竟這玩意兒是埃及脈絡下的石板…”塔卡爾:“我隻是太不明白,第十六個衝擊波太陽真經維麵明明開啟了,那屬於太陽真經能釋放的巨大特化能量都哪兒去了?”

淩兆真看著塔卡爾的指尖問:“這是個恒強者恒強的世界嗎?越是被太陽真經深刻參與過的生命,越是攜帶著金色倒錐的超特人、越能吸收更多特化能量。”

“廢話…”塔卡爾。

“那你們和攜帶金色倒錐的人,哪個更…”淩兆真。

塔卡爾:“問你旁邊的河圖洛書守護者,他不是已都猜到了嗎?”

兆青:“塔卡爾,任何得到都伴隨失去,你們在身上留下太陽真經印記成為了天然的特化能量的載體,你們的肉.身成為一個又一個的‘金色倒錐’,那你們這種被太陽真經在末世前便深刻參與過的生命,在那時候失去了什麼?除了情感…還有彆的嗎?”

兆青儘力穩定自己終是問出一句自己非常想知道的話:“難道對於你們來說你們隻會用這一種方式去傷害…去控製,去達成你們的目的嗎?”

塔卡爾他口中的母蟲有男有女,對於他們來說性彆沒有意義,刺向母蟲的利劍都是同樣的。

兆青又問:“塔卡爾,如今普通特人已無法進入全維原子必將陷入水深火熱之中,你是否真的想過幼蟲出現後生命將走入什麼樣的地方?”

塔卡爾聽聞兆青的話一愣。酈水能感覺到塔卡爾很強,她側頭和淩兆真相視一眼,塔卡爾為何會因為一句話而出現這種情況?

片刻後塔卡爾甩了下腦袋看向兆青:“你到底是不是醫師?”

“不是醫師?我是什麼?”兆青反問塔卡爾。

塔卡爾:“雖然我看不到你意識髓鞘上的展現信息,但你的意識髓鞘上也沒有盤踞屬於質暗者的意識觸須,你是智明者嗎?”

“很多人都這麼問我…”兆青:“可我從未上過意識維麵,倒是醫術還不錯,我的特能還有麻醉和安撫的效果。”他是個永遠不能突破的智明者,要麼是被卡住特化脈絡無法和所有智明者一樣形成意識探針,好不容易在第十六個衝擊波後形成了意識探針還沒踩上意識維麵邊緣半秒就被踢了下來。

塔卡爾冷笑兩聲,他當然知道河圖洛書沒有上過維麵,隻可惜他沒有謝曇的信息。

雙方都想要言語間的信息、不免來回試探。

“是與不是都不重要了,石板有特殊地位,也許您和陳陌很特彆…”塔卡爾:“但我不僅僅隻有您一個可以對接的華夏人,彆逼我去幫你們產生內戰。畢竟很多人被埋下了仇恨種子,如今又嫉妒你們擁有高處新鮮的空氣,沒有什麼地方比那華夏再次建立出來的故土更吸引他們。”

兆青:“仇恨的種子和嫉妒?你是指春城基地的徐康、玉暖兒??如今整個雲南都陷入核輻射的冰潮之中?這個世界怕是沒有幾個地方擁有華夏基地的建設力量能建設處自己的類高原,春城基地還能算你們的後備基地嗎?”

“聽聽這話,你們在亞高原幸福的居高臨下,有人在下麵享受苦楚,他們多嫉妒。”塔卡爾。

下麵?酈水聽聞這兩個字立時有了反應停止聯想。

這突如其來的停止聯想足夠兆青抓到酈水的情緒變化反問塔卡爾:“你是指有人在山峰之上躲避冰潮和核輻射就有人在地下躲避冰潮和核輻射?”

“你當醫師可惜了…”塔卡爾說著。

兆青:“老天爺給了我聰明的腦子缺不允許我走向智的開發,你見過汪時?”

彼時兆青的特能發展過慢、在昆明城時沒有留下超特人分類,若是有人可以給出彆人關於他確定的超特人分類,那便是和他一起照顧過傷患的汪時了。

“我聽說太陽真經遺失後黑教會四分五裂,您在哪一塊裡?”淩兆真看著塔卡爾。

塔卡爾:“溫家人倒是什麼信息都不落下…”

這信息是兆青他們殺死艾哈邁德和辛格後帶過來的,但淩兆真說出口便代表帝中區說出口,至少在塔卡爾這種多思的人眼中不可能去想最簡單的結論,他們會往最複雜的可能去思考。

“謝曇的太陽真經種成功了意味著所有超餘都在華夏這片土地上,讓我想想你們的新據點在華夏哪兒,”淩兆真托著下巴狀似思考的說:“南方已然陷落,高原物資匱乏氣候惡劣,謝曇躲到東北,而你們未必敢藏在中原…東南西北…西北對嗎?雷瓦和葛麗泰那老女人竟然藏在西北!看來我老公還是挺聰明的嘛。”

淩兆真這話是俞升教她的,兆青測了測頭看似是佩服的看著淩兆真實際則是讓發間的小蜜蜂更清晰的攝錄塔卡爾的表情。

誰能不推?誰能不猜?誰能不算,集體的智慧遠遠不是一個智明質暗者特能可以想見的。即便帝中區和洛書軍之間仍有交涉,在這個層麵上的信息必然共享。

這就是兆青他們以身犯險的最終目的,他們要知道到底有多少人在華夏幸存的土地上隱匿著,既然所有全維原子都已經無法讓特人容身,必然得有地方形成基地容納黑教會這邊所有的信徒。

若按照應家所說不少於五十萬人,那無論怎麼拆都會出現上萬人的聚集區,這些人的根據地在哪兒?黑教會那邊必然用儘一切方法遮蔽了所有在外麵生存的特人意識島,防止溫承天的能力將他們找出來。

兆青他們要做的是至少揪出來一個,或者是乾脆自己過去讓溫承天這個大型‘北鬥’找到他們的位置,確定幸存者位置。

同時淩兆真也在嚇唬對方,告訴對方華夏帝中區對這一切都儘在掌握。

不想回答這個問題的塔卡爾對侍從大喝:“把他們給我看好!”

暗物質金屬扣到兆青幾人手上時連兆青都有些驚詫,帝中區連意識枷鎖都發明出來了,這裡竟然還在用猴村留下的老一套,這也太…古老了。

不過馬上兆青便不再這麼想,因為李曉雨人沒動但他們因為手上急速運動的暗物質金屬手環直接給拽到了一個房間撞上籠子半個手臂卡進了暗物質金屬的牆裡。

酈水手指一動一層薄薄的空氣薄膜出現,將他們圈在了一處。

淩兆真深呼吸:“太詭異了吧,他們竟然還讓咱們三人在一處!”

“他們很自信。”酈水緊緊地皺著眉,她免不了的擔心。

兆青:“他們在等,等黑靈芝的失效時間。”

兆青用口型又說:“塔卡爾是質暗者…李曉雨的全維原子應該是無壁壘全維原子,塔卡爾的意識觸須多半還連在張鑫的意識島之上,所以他能通過張鑫的五感知道洛書基地內部的情況。”他說著把手搭在自己發間觸碰到將一枚小蜜蜂攝錄器。

“等下,”酈水托著兆青的下巴讓小蜜蜂對準自己的口型一字一字的說:“我懷疑河圖洛書會加大兆青的說服力。類似謝曇能夠通過意識觸須加大意識髓鞘之間的情緒共鳴,請逐一分析。”

兆青看到酈水的口型也是一愣,他眼神問酈水為什麼那麼說。

酈水用口型看著小蜜蜂攝錄器回:“塔卡爾是很強的質暗者導師,身上又有太陽真經充盈留下的特能脈,不應該被你問住。也許…隻要還是人哪怕是走向了惡魔也終究不免人性的存在,而洛書會觸動人性內最真實的情感知識邏輯,達成自我拷問也說不定。”

兆青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會思考這件事兒,又說:“塔卡爾他這邊的智明者已經很用力的遮擋他的意識島,卻因為他的質暗者能力太強而在我眼中仍有意識島的輪廓。”他說完這才將小蜜蜂攝錄器扔進自己的小世界,同時又拿了一枚出來。

小蜜蜂多次改良已經增加了感應纖維,剛出來便扣住兆青的發將一個小球完全隱匿在兆青的發間。在小世界內取用物資並不會產生意識能量場,不會被任何方式探測到。

吳柳宇會拿到這枚小蜜蜂,接著陳陽連小世界都不用進入便能從院子裡拿到這枚小蜜蜂。這是他們被塔卡爾拎著李曉雨轉移的當下,所有超餘都在外麵晃悠的原因。

洛書軍的所有超餘都不會從在塔卡爾的眼線張鑫的視線內消失,但陳陽一樣能夠拿到這枚小蜜蜂得到訊息。

淩兆真摸摸弟弟的腦袋用口型說:“補課效果顯著,我們青青可真聰明。”

兆青笑了笑:“彆鬨,姐,我是你弟弟,不是你兒子!”

“是啊,你是我親弟弟,兩輩子最親最親的弟弟。”淩兆真說著。

兆青:“姐,你知道了。”

“嗯,知道DNA檢測結果了。”淩兆真小聲說:“剛知道就被你們家那個俞升壓著回憶自己是怎麼出生的…我怎麼記得?我連上輩子怎麼出生的都忘了。你呢?你不是說你回憶起了一切嗎?”

兆青:“我是回憶起了上輩子的一切,這一生我最早的記憶便是那個路燈然後是奈雯修女的容顏。”

淩兆真:“好煩,一個謎團跟著一個謎團。”

“嘿!你們姐弟倆看看周圍環境好嗎?”酈水壓低聲音。

“不好意思,酈水姐,這幾天信息迭代速度太快了,”兆青有一種一天過一年的感覺,噓聲說:“身邊的人好多,和這個說話就來不及和那個說。”

淩兆真:“言歸正傳,準備什麼時候……那個那個?”

兆青:“酈水姐,你需要多久做準備。”

酈水:“一分鐘?”

“那就等到黑靈芝功效結束前的……”兆青衝著兩個姐姐眨了三下眼睛,“小時,這樣他們也不知道失效時間。”

淩兆真見狀捏著兆青的臉頰:“把你可愛的。”

兆青沒躲自己姐姐的騷擾,說:“姐,有點危機感好不好!不要鬨!…你在這裡姐夫肯定會擔心的。”

“前提他得有心,”淩兆真說著單手環抱住自己的膝蓋,“你說他有嗎?”

“肯定都有的,五蘊皆空六根清淨的人不也有嗎?”酈水說著衝淩兆真笑了笑,“你該對自己更有自信,你是那麼棒的女人。”

淩兆真不由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腦後紅點的位置,哭也哭了醉了醉了罵也罵了,可仍免不了期望一個好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