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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所有人都在拷問自己的話,太陽還會降臨嗎?

兆青:“太陽真經已回歸幼小,在我們準備好之前它不會產生作用。”

姞子黍:“知道了。”

“天上地下融為一體前…地球沒有出路,一方泡在酸雨雷電中、一方埋在厚土中,你們都永不見真正太陽的光耀,”賽斯說著拄著拐杖起身走到兆青身邊。

兆青聽到永不見太陽的光耀心裡一驚,他和姞子黍不同,他深知賽斯的能力。

“賽斯,你也是到了全新的地點才能有新的預見嗎?”兆青問。

賽斯:“我隻在應該的時間、地點說出我該說的話。”

兆青看著姞子黍紅了眼眶,他說:“我被允許出來一探本是為了確定黑教會的幸存者生存坐標、確定蟲族的特轉情況,確定其他幸存者的生活境況搜集信息進而做出安排…我不是出來遛彎、不是出來晃悠的,為什麼沒有解決方法呢?這些壁壘存在的意義到底是什麼?你們為什麼上不去?至少上去一個都行啊??難道不是嗎?那些黑教會的分裂勢力都知道通過‘門’上去!不是嗎?又為什麼不讓我說出我在哪兒?”

兆青真覺得一個又一個的信息暴擊讓他無所適從,難道他隻能旁觀卻無法做出任何反應嗎?

姞子黍:“超特人都上去此間普通特人要如何生存?有執念與你們一戰的黑教會終是少數,這裡已形成權力的階梯,至高者不會讓自己陷入衝突他隻會鞏固現有的一切。我所能聯係到的超特人都是自願留下的,普通特人不應該淪為地下牲畜…”

有的人有能力離開卻甘願留下。

賽斯見兆青還想說服姞子黍開口道:“兆青,為什麼在長白山時沒有軍人離開?”

兆青聽聞這個問話一時無法回答。

姞子黍:“好壞永遠無法真正分出界限,即便所有好人都離開,甚至所有人都離開隻剩下特族蟲,這裡也不是你們可以一網打儘的地方。”

兆青不得不承認,毫秒之間他確實想過這件事兒,他深知平衡的重要性卻在不見天日的此處不免彷徨。

“這裡會產生無數的特族蟲,特族蟲的進勢不可擋難以逆轉,它們將與我們長久的共存於這個地球。這裡也有我們共同的敵人,但更多的是想活下去的普通特人,你們想打敗的黑惡勢力正也是我們想推翻的。”

“黑教會不僅僅是個教會了,自然神禁忌之言也站在了權利那一邊,對嗎?”兆青心下哀然。

黑教會已經成長為真正的政權,正如華夏政權當權者溫李家,而溫李家有洛書作為鉗製有楚陳家作為牽絆。而此處的石板卻與權利同在一端,個中艱難兆青不忍想。

姞子黍:“洛書,你隻能幫我們一件事。”

兆青猜到了姞子黍所說的內容,他看向窗外,那外麵的普通特人看起來和華夏基地的並無不同,他們會歡笑會奔跑會跌跌撞撞也會討價還價,唯一不同的是他們的胸前都帶著一枚小小的章。

姞子黍:“那是普民章,證明身份用的,超特人都沒有。不歸順的超特人都是奴隸,而死識化的超特人不需要這東西。”

兆青:“沒有多少死識化普通特人,是嗎?”

姞子黍:“太陽真經遺失後特化能量開始珍貴,現存的特能珠都是之前留下的遺珠,而身上有特能脈的人能量可供自己使用卻無法導出形成新的特能珠。聽說深城區研發出來了意識能量轉化器,未來應該能少量出產特能珠。但若意識能量逐漸彌散…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未來會變成什麼樣。”

“而對於這些普通特人來說,不需要太陽真經的而力量讓他們相信什麼,隻要可以安定的生活那生活本身就會成為信仰,無需蠱惑人們也會安貧樂道。”姞子黍說著閉上眼。

酈水:“姞先生,死識化終究是外力強壓下的修改,你要相信我們從人類而來的恢複力,他們終將看破眼前的迷障。你們一定可以撥亂反正!”

姞子黍:“借你吉言。正如她說短時間內我也不會做任何反抗的舉動,我們必須給出更多時間讓太陽真經所產生的的死識化威力逐漸減弱,令更多被改造的意識島回歸正常。”

兆青:“可時間越長他們的統治力度越強,你們的成功率…”

姞子黍:“我輩隻需堅持。”

兆青難以描述此刻的心情,他隻能說:“我給你一些特化武器?”

“不必,此處越少熱武器越好。”姞子黍。

兆青:“我…我去商…”量一下。這話他說不出口,商量什麼?和誰商量?商量是否說出這裡的位置?還是如何商量救助?洛書軍不可能被留在這裡幫助姞子黍,他們自己的屁股都擦不乾淨。

賽斯:“兆青你的到來並不是為了給姞子黍解決問題,你是你人生的主角卻是這個時代的旁觀者,你要做的是連接所有脈絡,傳達屬於河圖洛書的智慧。”

姞子黍此時才正色看向這位老者,他道:“屠戮怪物和地殼變動讓咱們踩著的地方成了安全之地,與其死在往上熬得路上還不如在這裡才能有更多個明天。按照老先生所說,地上地下才會形成真正的壁壘。兆青啊,我們熬上不去了,可若你們想、你們的力量仍能擊穿整個地層。”

兆青喉頭滾動咽下堂皇的苦水。溫李家還有高精度核武器…如果他們想可以擊穿地層。

姞子黍仰頭靠在牆上說:“就算我們要終身和無所不在的勢力戰鬥,就算我們最後不一定成功,也請給逃不上去的普通人一個活下去的機會,好嗎?”他說著看向兆青,那眼神裡沒有波動又似千言萬語。

“讓我們有個機會活,可以嗎?”姞子黍。

兆青忍著喉頭的哽意,說:“我沒有資格審判任何人,我…不知道我在哪兒。”

酈水也明白了這兩個人再打什麼啞謎,她把自己的羅盤放回穩定島,一言不發的站到百裡奚身邊,她一個字也不能說。

兆青仍是忍不住勸到:“可你們真的要毫不掙紮的接受在地底下的生存嗎?…也不是完全沒機會,一個兩個十個八個一千一萬,逃出去不好嗎?”

賽斯徐徐說著:“方式越多,特人類這個物種存活下去的可能性才越大。你若參與了他們的現在,也等於切斷了他們的未來。在你眼中厚土之下非善地,但當保護期微波彌散後厚土會成為一道真正意義上的防禦牆,而天空之上要經曆的是什麼?兆青,作為洛書守護人,你需要用更長的時間視角去看待此時此刻。其他人可以由心而發,而你要看長久計…”

賽斯的話猶如當頭棒喝,人們總會自以為是的站在自己的角度上散發善意,而時間會改變一切的性質,人們所能做的除了持正本心之外也要學會用更長遠的角度看待一切。

賽斯:“姞子黍,這裡也可以是新的家園,你的決定無論結果但初衷並無錯誤。”

姞子黍:“我心有主,我知我意。”

這話也曾從兆青的嘴裡被說出來過,隻是某個字不一樣而已。

姞子黍伸出手:“很高興認識你,洛書。”

兆青:“兆青。”

姞子黍:“姞言,字子黍。”

兆青伸出手握住姞子黍的手,由衷的說:“我希望您一切順利,在久遠的未來我們都可以挺過一切再次相遇。”

姞子黍:“惟願我們可以相遇。”

兆青:“我們不會斷了聯係,你可有信得過的智明者?我們約定一個暗碼,好不好?我會將他留在洛書維麵之上。”

“…我會再找一個智明者為我們在洛書維麵上達成交流。”姞子黍說沉下肩,他最心愛的智明質暗者已和他不在一處。

百裡奚:“不愧對你身上的血脈,願你得償。”

姞子黍:“我得到的已經夠多了。”兆青這才看到姞子黍手腕上有個紅繩,上麵拴著一隻末世前常見的招財貓鈴鐺。

百裡奚將酈水帶到兆青身邊又低頭囑咐了酈水幾句,酈水低聲詢問:“不能留下應家給的東西嗎?”

百裡奚搖了搖頭:“他們不會同意幫助姞姓血脈,你先回華夏基地,我晚些便到。”

酈水:“我會和羽嘉再談談。”百裡奚看透了結果未說話卻用眼神告訴愛人‘多管閒事’。

“讓我試試,”酈水看著百裡奚,“特人類和基因優化下的編輯品可以求同存異,那麼終有一天特化生命也可以求同存異,不是嗎?總要有人去試試看。誰讓我們兩邊都說的上話呢?事在人為,百裡。”

百裡奚聞言沉吟道:“如你堅持,那去試試吧。”

賽斯看著姞子黍:“這是一條血腥又艱苦的路,一路上有欺騙傾軋和砥礪相助,有些人看起來是朋友卻是敵人,而有些很明顯的敵人胸懷中有著一顆為你跳動的心,願你明辨是非得知真意。”

姞子黍淺低頭:“多謝您的提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