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十一·溫李家(1 / 2)

人心向背,終究有親疏遠近。人命貴重,終有不同選擇。

新九州起複一戰徹底撕開了楚陳和溫李,他們身上雖留著相似的血脈卻必須站在兩端,互相依賴的同時也互相鉗製。

長白洛書營地與新九州高原將共享一片土壤但永遠隔著一座牆,溫李家不會放棄新九州高原的統治權,而洛書軍信念深重也不會做出影響新九州高原平和的抉擇。

此時此刻,唯有休養生息最重要。

大年初三的早晨溫李家不請自到,所謂的休息日也徹底結束,洛書軍首腦紛紛離開兆青的小世界回到自然世界與溫李家商榷未來如何定義。

新九州高原最高首腦溫嘉誌仍未出現,正如楚阡缺席一般。

溫李家本想趁著楚阡重傷人心不穩時讓談判的天平往自己一方傾斜,卻發現兆青少有的坐在了主位之上,雖一言不發但也不容忽視。

這是一次真正意義上的政治談判,雙方均有自己不容對方碰觸的底線,同時也有著太多要達到的目的,言語交鋒間都想將自己的利益最大化,降低所要付出的。

兆青像是個象征一般坐在主位上看著兩方口若懸河錙銖必較的一個字一個字的推敲雙方的權利義務邊界,生活走到今天這一步完全換了樣子。

商討的過程足足持續了十天,溫李家的人隻分批回去洗了兩次澡,從吃飯到睡覺都在這幾十平米的會議室,洛書軍導師團也時時刻刻陪著。

幾十輪下來不管是洛書軍導師團,還是溫李家帶來的智明質暗者都麵顯疲色,連兆青和陳陽都幾次頂不住想要從這種信息的交鋒中退居二線。可時間不容他們退縮,新九州高原在一米一米的往上懸浮,太多地方需要智明質暗者,太多環節需要彼此的合作才能完成。

他們隻能儘快確定楚河漢界,這樣才能站在爭議之上求同,攜手共進。

楚阡在最後一天來到會議室中,在蟲皇近乎中刨的物理傷害及意識傷害下他頑強的活了過來,此時的他隨麵容慘白形容枯槁卻沒有人能小瞧他。

溫承昊即使不說一眼,但在某種意義上他從心理層麵上已經認可楚阡的強悍。楚阡在最後一刻還想保住洛書,而那一刻楚阡認定的兄弟都沒有遠離楚阡。

人走到某個高度最害怕的便是孤家寡人,越高越強越意味著隨時可以被犧牲。溫承昊自問和楚阡異地而處,他的兄弟很有可能選擇的是保住超界道具。這事說起來冷心殘酷,但站在不同時間尺度上沒有對錯而言。

來往的條文中切割掉了雙方的很多權利,想要得到權利的同時也必須讓渡權利。

好在洛書軍本對權利沒有要求,他們心正有錨知道自己在守護什麼,而裹在政治中的溫李家永遠不能單純。

事實上理智的人都能理解,如今已然懸浮而起的新九州高原上並非全然是華夏遺民,更有各方勢力、各個國家的幸存者,心思純粹的洛書軍根本無法協調這龐雜的關係、讓這裡得到更好的發展。

複雜的溫李家執政者在親人層麵令楚陳不齒,可在權利和政治麵前沒有人能夠置喙溫李家。

政治之中沒有善惡、沒有真相,有的隻是百姓的生活,隻要發展和生活一日不停百姓安居樂業,洛書軍也無權錙銖必較。

這世界沒有完美。

正式文件均已簽署完畢,在此時往過去看,洛書軍剛到達新九州高原和溫李家所產生的會議像是小兒科的打鬨,而如今他們必須要珍重彼此所落下的每一個子。

俞升:“此協議文件涉及的到的所有人員在下一個維原子衝擊波時,均需要來到洛書營地。自然神禁忌之言開啟時,我們雙方的超界道具持有者、權力者、決策者均需要簽字,以及宣誓。”

溫承天無法拒絕,他們沒有感受過自然神禁忌之言的威力,但從洛書軍所有人堅定地眼神和絕不動搖的選擇上,他們都聞出來自然神禁忌之言之中屬於誓言的效力。

溫承天:“好。”他們無法拒絕也不想拒絕,他們要跟著這個新世界用新方法往前走走看。

俞升:“那麼我們之間屬於官方的所有話題都已商榷完畢。”

溫承天:“是的,我們回帝中區後會第一時間協調人員,協助您方儘快完成荊楚區和瓊州區的轉移。也請您方儘快整理河圖洛書意識體能夠達成的作用,將明細給到我們。”他們終究落了下風。

溫李家同意了洛書軍要人的提議,他們這幾日完全沒有休息的心思,幾百次回看著整個戰爭中能夠找到的全部錄像回放。

他們雖暫時猜不透長白赤鬆和兆青之間的關係,但長白赤鬆在紮根穩定後用鬆針擊碎了所有飛行攝像頭,且來一個無人機絞碎一個無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