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了？”他問。
“沒。”沈芙從地上撿起書，瞥到上頭的婚嫁習俗，猛然想起什麼似的，拍了拍腦袋，“對了。彤姐姐說婚禮場地都得提前半年預定。”
江殊同挑眉，若有所思的點頭，拿過手機撥了個電話出去。
兩個小時後，他從書房打印了厚厚的一遝材料出來，“挑一個。”
沈芙已經換了本言情看的津津有味，接過那遝紙看了眼，全是國內外比較有名的婚禮場地。
“喜歡哪個就哪個。”江殊同說，“不用管日子。”
-
婚禮最後定在了巴厘島。
沈芙想要一個水上婚禮，正好那邊的設計有一個主舞台搭在了泳池的水晶T台上，她一眼就喜歡上了。
婚禮的細節大部分都是江殊同在操心，從舞台的具體步驟到婚宴流程，事無巨細。
能當甩手掌櫃，沈芙當然樂意的很，必要的時候端茶倒水甚至捶個肩，被揩點油也無所謂。
江殊同當然也很受用。
婚宴嘉賓隻請了七十多個人，都是雙方的親戚和至交，同時包所有來賓的機票住宿。
婚禮不用讚助商，不插播廣告，也謝絕媒體，除了地麵上的攝像，還請了航拍。
……
除此之外，婚禮請柬也準備了兩份，一份電子版，一份手寫。手寫的那份隨帶伴手禮一起寄出。
沈芙本想出點力，攬了寫請柬的活，落筆就有些鬱悶。
她的字偏圓，雖然單獨寫出來就跟卡通動漫裡的一樣很有風格，但放到這麼精美的請柬上，就顯得格格不入。
相比之下，江殊同的字蒼勁有力，寫上去格調一下回來了。
浪費幾張請柬後，沈芙放棄了。
“你寫吧，我寫出來的不好看。”
“好看。”江殊同閉眼誇。
沈芙瞪他，不滿道：“你看都沒看。”
江殊同仔細端詳了一會，最後得出結論：“是這個請柬不好看。”
沈芙：“……”
“我們換個。”江殊同繼續道，“我看你畫的那個就可以。”
“哪個？”
江殊同指了指桌上的iPad，上麵是沈芙隨手塗鴉的婚禮場景，藍天白雲，陽光清澈。
沈芙怔了怔，應下來。
接下來幾天，她把那副畫重新潤色了一遍，又加了其他的一些畫麵，最後乾脆做成了一個五六頁的小冊子。
林嘉洛收到之後追問是哪裡買的。
“你們也要結婚了嗎？”沈芙驚訝問。
“快了快——”林嘉洛話沒說完被打斷，電話那頭傳來陳思菡的聲音：“聽他瞎扯。早呢。”
-
一晃眼，婚期已近。
新人是提前兩天到的巴厘島，拍了一套當地風情的結婚照，還沒來得及歇一歇，親戚朋友便陸續到了。
雖然大部分時候是江殊同在招呼，但沈芙也跟著見了一圈，把江家那邊的長輩平輩認了個大概。
終於到了婚禮前一晚。
沈芙住的是套房。一家人本來在客廳聊天，沈爸爸低頭發了幾條消息，披了衣服起身說是出去找親家公和女婿“談心”。
“彆喝酒。”沈母在後頭叮囑。
“知道。”沈晏端回。
沈芙看著門關上才反應過來，眨了眨眼睛，有些擔憂：“爸爸他——”
沈母瞅她一眼，“急什麼。”
“……”
沈芙又把剩下的話咽了回去。
大約是這兩天累到了，她陪媽媽和外婆說了會話，眼皮就開始打架，被催著進去睡覺。
沈芙拎著睡衣去洗了個澡，熱水衝上來那股子疲乏感消散了不少。等躺到床上，竟然一點也不困了，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說緊張倒也沒有，事情到了眼前反而坦然，隻是腦海裡不時的浮現過去的場景。
睜著眼睛不知道過了多久，手機顯示半夜十二點，她起身去上廁所。
客廳裡黑漆漆的，媽媽和外婆都已經睡下。
回到房間，沈芙想了想，給江殊同發了條空消息。
江殊同很快回：【睡不著？】
沈芙：【嗯】
江殊同撥了個語音過來，沈芙按了接聽，他上來就道：“那我過來？”
“不行！”外婆和媽媽就在隔壁，沈芙壓低聲音，“你彆亂來。”
江殊同低低的笑，混著細微的風聲，聽起來溫柔又繾綣。
“你在外麵？”沈芙問。
“陽台。”江殊同說。
“冷嗎？”
“有點熱。”他半開玩笑。
“我爸——”沈芙頓了下，“來找你了？”
“嗯。”
“他說什麼了？”
“沒說什麼。”江殊同靠在欄杆上，眺望著遠處的夜色，忽然道：“丫頭。”
已經很久沒聽到這麼叫了，沈芙愣了一下。
“我愛你。”江殊同說。
輕緩而又鄭重。
深夜靜謐，他的聲音低沉，帶著特有的磁性，隔著聽筒傳過來。
沈芙貼著手機的耳朵開始發燙，她縮進被窩裡，輕輕的“嗯”了聲：“我也是。”
……
電話一直沒掛，不知道什麼時候睡了過去。一夜無夢。
儀式從傍晚開始，沈芙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才被叫起來，因此精神很好。
化完妝，外頭吵嚷聲由遠及近。
儘管省去了很多繁瑣的步驟，但堵門這個的環節還是保留了下來。
林嘉洛鬨得最歡，沈芙簡直都分不清他是哪頭的。江殊同任由他們鬨，偶爾笑罵一句：“夠了啊。”
門打開的時候，沈芙抬頭，江殊同同樣望過來。
他穿著西裝，眼裡笑意粲然。
江殊同三兩步走到沈芙跟前，旁邊人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他就抱起新娘轉身往外走。
哄鬨聲中，車緩緩駛離了酒店。
儀式是傍晚五點開始。
音樂聲起，沈芙挽著沈晏端的手臂，一步步踏上水晶T台。
夕陽鋪天蓋地的落下來，腳下是湛藍的海水，一直延伸到水天交彙處。
而儘頭是他。
沈芙後來回憶起那天，似乎也隻能記得江殊同站在她對麵，司儀問：“沈芙小姐，你願意嫁給江殊同先生為妻嗎？”
她抬頭對上他的視線，有微風拂過。
然後堅定的說：“我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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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開始蒸包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