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藍下定決心之後,桑蘿就給她們製定了工作時間,負責彆墅衛生的女傭每天早上六點過來打掃一次衛生,八點之前離開,負責廚房的廚師的工作地點則直接挪到主宅那邊的廚房去了,做好了再送過來。她要確保彆墅內進行的一切的保密性,否則就沒有什麼驚喜可言了,再者沒有外人圍觀,費藍更能沒有心理負擔地學好他需要學的東西,效率會高很多。
這樣的安排當然會引起主宅那邊的小小注意,不過並不是什麼大問題,桑蘿跟費遠青已經約定好。要不然這些有錢人為什麼願意花那麼多錢雇傭管家呢?對方不僅能夠身兼數職,連孩子都能替他們管教,可彆提多輕鬆了呢。
桑蘿敲敲小黑板,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訓練時間為一個月,一個月時間內你必須掌握的有餐桌禮儀、社交禮儀、貴族必知常識、名畫與酒類品鑒,還有基礎肢屈暗殺術。”
費藍緊張嚴肅地坐在椅子上,聽完懵逼,“前麵的我都懂,基礎什麼??暗殺術?啊??”啊?暗殺術?啊???他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嗎??
“大部分有底蘊的家族的孩子,從小就開始學習貴族競技項目以及一些格鬥術。你的起點太晚,要讓你在短時間內用同樣的武技種類打贏他們是不可能的,所以得另辟蹊徑。我要教你的這個,你肯吃苦領悟力足夠出色的話,很快就能掌握。”
戰鬥民族天性使然,有錢人家都會學點武技,打架厲害又打得漂亮的孩子,總是最受家長喜愛的。費翎的寵愛也跟他是費家小輩裡最強的那個有關。費藍要讓費翎把屬於他的東西全都吐出來,就得能打贏費翎,否則在其他方麵他學得再好就沒多大用了。
基礎肢曲暗殺術是她當殺手那一世掌握的暗殺術,不算很強,但是用來殺人的技巧,對付生活在和平時代,學武技隻是用來切磋和裝逼的大少爺們綽綽有餘了。
總之,在桑蘿的拍板決定下,為期一個月的地獄式訓練開始了。
費藍每天早上五點起床繞著費氏莊園外圍跑步,為了激發他的潛能,桑蘿弄了一條大狼狗在他屁股後麵追,跑得他哭爹喊娘,累成死狗。但他並沒有多少休息的時間,因為用餐時間就是他的餐桌禮儀課時間。
這個時候桑嘉聞也起床吃早餐準備去學校了,所以桑嘉聞成了他的小老師。每天在小少年極有靈性的鄙視眼神下,費藍氣得咬牙切齒,被激發了鬥誌,很快就掌握了他需要掌握的,雖然儀態還不夠優雅,但也隻是時間問題罷了。
吃完早餐後的休息期間,桑蘿給他講貴族必知常識,以及背誦那些藝術品鑒賞評語。這些並不能算是貴族宴會上經常會出現的聊天話題,但是他的特殊性讓桑蘿不得不想到肯定有人會在那種場合下故意提起,他如果不了解,到時候被人一問說不出一句話來或者說出錯誤答案,定然就會被嘲笑。
緊接著就是最重要的暗殺術訓練。這是費藍最期待的項目,完全不需要桑蘿激勵,對強者的追求以及成為強者的渴望印刻在這個民族的基因裡,桑蘿讓他在這裡蹲馬步兩小時,他就算汗水流進眼睛裡,也一動不動毫不含糊。
費藍雖然單純,但是非常聰明,到底是基因好,即便起點低,但隻要他願意,很多東西都是能在短時間內就追上去的。
在把暗殺術技巧都教給費藍後,桑蘿並沒有打算讓他慢吞吞的熟練起來,而是直接把他帶去了競技場,讓他戴著個頭套和拳擊套上場,她相信實戰是進步最快的辦法。頭套和拳擊套並不是為了保護他,戴頭套是為了讓他的臉不被認出,戴拳擊套則是為了讓他能夠控製力道,一旦能夠將力道控製自如,也就能控製對方受傷的程度了。
於是費藍開始了每天被毆打的日子,天天鼻青臉腫的看起來很慘,連桑嘉聞都從鄙視的眼神變成了憐憫的眼神。
費藍消失在費家人眼前好一段時間,根本沒有人在意,甚至因為費藍那麼長時間不出現,有些人都把他忘掉了。
費翎還關心著,所以在某天晚上他就攛掇著幾個跟他關係最好的堂兄妹過來看他,那個時候費藍剛吃完晚飯在樹林裡散步消食,同時複習今天的一切,當場就跟他們迎麵對上了。
“噗!”
“哈哈哈哈哈這個豬頭是怎麼回事?”一看到費藍的臉,年紀小的當場就指著他的臉大笑了起來。
年紀比較大的則是皺了皺眉,很嫌棄,“怎麼回事?臉居然被打成這樣?好弱。”在他們的世界裡,臉被打成這樣是超丟臉的事,還不如被打斷手腳呢。
費翎的嘴角也飛快揚起落下,關心地問:“阿藍,你怎麼了?誰把你打成這樣?”
“關你們屁事,滾出去。”費藍陰沉地說。
費翎當場就放心了,父親還說他是在搞什麼特訓,他就是不可雕琢的頑石,就算給他再出色的管家也隻是一種浪費,就算真的是在配合的特訓,短短一個月的時間他又能學會什麼?彆人用十多年累積下來的東西,他還妄想一個月時間學會不成?
他這個樣子,不用他出手都會把費家的臉丟光光吧,到時候他再邀請他切磋一場,讓他當著現場所有人的麵像之前那樣像條狗一樣跪趴在地上,他就會徹底淪為上流社會的笑柄,再也沒有爬起來的可能性了。想想他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費翎一群人來得快去得快,那一路嘻嘻哈哈的嘲笑聲化作柴火,讓費藍的憤怒之火燒得更旺了。
費藍每一天都在進步,他的戰鬥天賦比桑蘿預想的更出色,甚至稱得上一個天才,一次次受傷的同時也在一次次進步,而且經過疼痛和流血錘煉出來的技術,比在溫室裡栽培出來的更加堅實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