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為他彎了11(1 / 2)

這份禮物其實早就在軍事學院裡了, 隻是還沒有來得及跑到桑蘿麵前罷了。

桑蘿正上著課,被叫離課堂, 去了辦公室,便見到了裘蘭德。

裘蘭德見到她便露出笑容來, 溫聲道:“今天有空,就想來這邊看看你。”

裘蘭德為了拉攏桑蘿, 有一段時間經常去燒烤店,每次來都找她聊天,並且言語中透露欣賞之意, 即便她明確表示自己沒有絲毫野心, 也不能阻止他的熱情。一來二去,桑蘿算是與他有些熟了。她對他的目的心知肚明,也不慌張,聞言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謝謝關心。”

“我聽說有人欺負你了?”裘蘭德明知故問。

桑蘿心想果然如此,他是聽說了消息才特地過來的, 真是不放過絲毫的機會。她想著, 麵上不顯, 說:“不是什麼大事, 已經解決了。”

裘蘭德當然已經知道艾諾德收拾了波利森的事,事實上也是因為聽說了這個, 才更加想要拉攏桑蘿,才專門走這一趟的。波利森的家族不是什麼可有可無的小附庸,艾諾德打波利森是可以,但是終歸還是要給出一個合理的理由的, 對於他們家現在的形勢來說,他們需要強勢的朋友的支持。而在這種情況下,艾諾德居然選擇了一無所有的桑蘿,可見桑蘿的價值一定遠超於波利森家族之上,他看到的肯定比他看到的要多。

因此他才要抓著機會來拉攏人心。

裘蘭德輕輕歎了一口氣,狐狸眼看著桑蘿,說:“你可能還不清楚,現在軍部由於一家獨大,規則已經僵化,一無所有的平民子弟要出頭很難,上頭無數的家世優渥的繼承者壓著,像你這種有實力的新人,有時候也會被一些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廢物欺壓,自己卻無法反擊,隻能依靠家世更好的人。”

對於一個有骨氣的強者來說,肯定很反感這種遇事明明自己有實力反擊,卻隻能依靠他人來進行反擊的事。裘蘭德這樣想著,哪裡知道眼前這位強者,在自己老公麵前骨頭軟著呢,樂意攀在人家身上高高興興受保護,費那個勁兒乾嘛?她忙著拯救世界呢。

這時,門敲了敲,裘蘭德說:“進來。”

桑蘿就看到一個男Alpha進來了。他穿著工字背心,露出肌肉均勻的四肢,皮膚曬成了焦糖色,剛做完訓練的樣子,渾身汗津津的,信息素炙熱勃發,很是性感,寸頭下麵是一張深刻帥氣的臉。他看了桑蘿一眼,看向裘蘭德:“大人。”

裘蘭德開心地給兩人做介紹:“這位是桑蘿小姐,你知道吧?桑蘿,這是奇諾。”

桑蘿不知道裘蘭德要乾嘛,隻好先跟奇諾握手。

“桑蘿,以後你有什麼需求,無論什麼事都行,儘管找他。”裘蘭德笑著說,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笑容裡蘊含著一種難以言說的曖昧。

裘蘭德並沒有說太多,有些話不適合說得太露骨,尤其是桑蘿這種似乎是比較正直的人的情況下。反正隻要奇諾給力,總能達到目的的,他特地谘詢過,奇諾在同字母圈內很受歡迎,也是他手下最帥的一個,桑蘿是同字母戀這件事,他已經收買了唯一知道的那個收銀台女o,想必現在隻有他一人知道,否則艾諾德不可能讓桑蘿與他住在一個屋簷下。

直到離開辦公室,桑蘿都不是很明白裘蘭德什麼意思,大老遠來這麼一趟,總不會真的是隻為了給她介紹個朋友,讓她跟他在學校裡守望相助吧?

“桑蘿。”走在身邊的奇諾突然出聲,聲音很有磁性,怪好聽的。

桑蘿不解地看向他。

“中午一起吃飯吧?我有話跟你說。”

“有話不能現在說?”桑蘿說,她中午要跟她老公一起吃飯。

奇諾卻湊到她耳邊:“我想中午吃飯的時候跟你說。就這樣說定了,中午等你。”說話間,呼吸灑在了桑蘿的耳朵上,他看著那白皙薄薄的耳朵,眸子微深,說完他便邁著大長腿離開了。

桑蘿有一點兒入戲,所以在對待大部分人的心態和態度上,她都是以一個Alpha的角度來的,因此此時此刻作為一個筆直的A,她一點兒都沒有get到對方傳遞過來的曖昧和暗示,皺了皺眉頭,摸了摸耳朵,隻道這話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要不要這麼偷偷摸摸?

……

艾諾德還沉浸在桑蘿與他人的“互相幫助”的不愉快中,不愉快之餘,又有一種彆彆扭扭的感覺。

如果桑蘿已經習慣了朋友間的“互相幫助”,那她有感覺的時候,會出聲讓他幫她……嗎?如果她出聲怎麼辦?

正想著,就看到了一封郵件,是手下的人發來的某些動向。他們這些玩政治的人,尤其是在這種高位上的,在敵人身邊放眼線、被彆人放眼線什麼的都是正常的,端看自己看人準不準,眼睛夠不夠亮。比如此時,他知道裘蘭德來找桑蘿了,這不算什麼獨家消息,裘蘭德光明正大的來,很多人都會知道。獨家消息是,艾諾德知道了裘蘭德給桑蘿準備了一份禮物。

但具體是什麼樣的禮物,眼線卻不知道。

艾諾德眉頭擰起來,克製住自己想要起身去找桑蘿的衝動。

他讓桑蘿跟他住一個宿舍,確實是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想要拉攏桑蘿,他想讓她站在他的陣營裡,但他還沒有來得及出手。現在裘蘭德既然專門帶了禮物,想必一定是非常合桑蘿心意的東西,偏偏他又不知道那是什麼,實在讓人不能放心。

但他不能去,昨天打了波利森那件事是意外,是他多年來的一次失控,也是因此才讓裘蘭德等盯著他們的人,看到了他對桑蘿的在意,騷動了起來。

他這樣想著,卻覺得度日如年,時間過得極其緩慢,一種焦灼感在胸膛縈繞,他擔心桑蘿真的被裘蘭德拉攏。

好不容易挨到了午休時間,他等著桑蘿上二樓來吃飯,結果左等右等,桑蘿進了門,看到他倚靠在二樓圍欄上,笑眯眯地跟他打了招呼,然後去和彆的人一起坐了。

艾諾德看向那個男A,手指微微收緊,那是裘蘭德的人。桑蘿為什麼和他一起?兩人還坐在一起咬耳朵,像在說什麼秘密,她先前本與他根本不相識,隻不過是上午被裘蘭德介紹過,怎麼突然就是能說什麼秘密的關係了?

奇諾低聲在桑蘿耳邊跟她介紹在場吃飯的人中值得一提的人中龍鳳,她順著他的話一一看過去,卻沒有多大興趣,“你要跟我說的事就是這些?”

“這些不重要?”奇諾挑了挑眉梢,一隻胳膊擱在桑蘿椅子靠背上,姿勢親密。

桑蘿說:“難道裘蘭德先生沒有告訴過你嗎?我對從軍從政都沒有興趣。”

“如果對這些都沒興趣,你來軍事學院做什麼?”如果沒有這個意向,來這裡吃什麼苦?

桑蘿:“有名牌畢業證書,母親可以得到最好醫院的治療,每年還有獎學金,我為什麼不來?”

奇諾:“那畢業後呢?”

桑蘿道:“這就與你無關了。”

奇諾也不在意,裘蘭德給他的工作與這個沒有多大關係,而且所有考軍事學院的學生,基本上畢業都是直接被分配或者直接被挑選到各個軍團內工作的,根本不是你說不乾就能不乾的,那是會被以“占用有限資源”的罪名進行懲戒的。

“我看你挺喜歡吃這個的,我的給你。”奇諾說著,把自己盤裡的菜夾給了桑蘿。

桑蘿沒想到他會這樣,來不及阻止,眼睜睜看自己的菜被汙染了,頓時眉頭微蹙,“我不吃彆人吃過的東西,以後不要再做這種事,我們的關係也沒有到這種地步。再見。”

桑蘿站起身離開,往二樓看了眼,已經看不到艾諾德了。

這天早早離開食堂二樓的,除了艾諾德,還有秋曼。

雖然艾諾德看起來對她毫不感冒,但是秋曼並不介意,隻要桑蘿和他還隻是兄弟情,那麼她就還有機會,因為這是特殊的ABO世界。

軍事學院是封閉式學校,她不能外出,她的同伴舒敏又是個沒用的東西,現在因為自己搬起的石頭被監-禁起來了,一舉一動都被人盯著,根本不能輕舉妄動。這個時候,她需要彆人來幫她合情合理沒有邏輯硬傷地做這件事。

她給她的“父母”打了電話。

為了方便做事,她的父母是經過特殊挑選的,如果他們是過於正麵的人物,那麼很多事情就不好操作,所以他們不是什麼好人,所以秋曼才能在他們的幫助下,裝成男Beta進入軍事學院。

此時他們正做著女兒釣到金龜婿,帶著他們一起過上好日子的美夢。接到秋曼的電話,十分激動。

“我已經找到目標了,現在你們聽我的,我走的時候,不是在家裡留了幾根頭發嗎?拿到匹配所裡進行匹配吧。”秋曼說。

“匹配所?這萬一匹配到一個窮光蛋怎麼辦?”母親著急地說。

“匹配到又怎麼樣?又不會被包辦婚姻。再說我心裡有數,你們聽我的。”

匹配所的曆史已經有好幾個世紀了,最開始是政府為了給A和O包辦婚姻而建造的,基因匹配度高,意味著雙方結合越容易孕育出優質的後代,同時基因匹配度越高,代表雙方之間越容易來電,越高越是命中注定天生一對。

但隨著時代的發展,越來越多的O開始懷疑,所謂的基因匹配度越高雙方之間越容易來電,是不是隻是對O的一種欺騙。眾所周知,無論一個O一開始對某個A是否有什麼感情,隻要被標記,受到信息素的影響,O就很容易會對標記他/她的A產生依賴。而這個懷疑是有依據的,依據就是通過基因匹配度而結合的夫妻中,哪怕是匹配度高達90以上,也有不少Alpha會出軌。至於百分之百的匹配度的AO,曆史上都沒有幾對,更不能當作參考了。

O權組織認為,所謂的基因匹配,其核心隻是為了讓O懷著美好的幻想與A結婚,乖乖的在成年後被分配對象,然後不斷的為對方生孩子,為國家增加人口數量。

在經曆過一段時間的冷清後,最近匹配所又開始熱門了起來,主要是政府現在已經不包辦婚姻了,若是有出現60以上的高匹配度,也不會就大手一揮讓兩人結婚,隻是會通知雙方,告知對方有這麼一個人,然後就看他們自己願不願意互相認識了。所以這成了AO的相親熱門地。不過社會上仍然是A多O少,無數娶不到老婆的直A們饑渴難耐地等待著。

所以在秋曼的父母帶著她的頭發來到這裡的時候,馬上就受到了閒得打蒼蠅的工作人員的熱情招待,秋曼是早就簽了基因匹配同意書的,所以幾根帶毛囊的頭發很快就被接走了。

秋曼聽父母說已經送去匹配所後,臉上露出了輕鬆的笑容,彆人不知道她這個有劇本的人還不知道嗎?很多名門子弟從小就在匹配所掛上了數據,對於他們來說,子嗣是很重要的,娶不娶回家是另外一回事。艾諾德的也在數據庫裡,她的數據一旦掛上去,肯定會和艾諾德匹配到一起,畢竟這是主神從女主那裡複製來的基因。

艾諾德不喜歡她不要緊,這麼高的基因匹配度,不信他家裡人看到了會沒動靜。

……

晚課結束,桑蘿一身汗回了宿舍,她急需洗澡讓自己清爽清爽,於是直接就上樓進了艾諾德的臥室。

艾諾德已經回來了,正坐在沙發上看書,隻是書頁雖然一頁頁地翻過去了,看到腦子裡去的卻沒有多少,聽到動靜,微微抬眸看她。

桑蘿自如地走向浴室,好像這個臥房的主人是她一樣,見他看她,腦子沒動嘴巴先調戲了起來:“舍友,你洗澡了嗎?沒洗一起洗唄,我可以幫你搓背哦。”

艾諾德腦子裡都是桑蘿和裘蘭德,並不理會她的調戲,隻麵無表情地看著她:“今天裘蘭德送你什麼了?”

桑蘿;“什麼也沒送。”

艾諾德眉頭微蹙,站起身,腰板筆直,目光嚴肅,“裘蘭德缺少軍部的支持,想要找人幫他突破困境,他選擇了你,也不算很有眼光,你的優秀隻要眼睛不瞎的人都能看到。他確實能幫你在短短四年內一飛衝天,但是其中必然危險重重,要你用命來打拚。如果想要一個光明前程,他那邊並不是好去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