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放榜(二更)(2 / 2)

不過顧準還是聽話下去了。張先生待他也不錯,這種時候是該過去說幾句讓他放心了。

顧準走後,李況再次提起了筆,京城那邊總讓他給家裡寄寄信,但李況這性子天生不愛寫哪些膩膩歪歪的話,即便是家書也寄的少。

這寫的少,又惹來家裡人頻繁地抱怨。不過現在好了,他學生縣試發揮出眾,該寫一封信回去,讓他們知道自己弟子的表現了。今日一封,來日名次下來再寫一封,這個月的家信差不多也就足夠了。

隻是美中不足的是,他如今還不能立馬給弟子出氣,高家的證據如今正搜到一半兒,若是能名正言順地闖進高家查證自然是最好的了,這樣才能打得他們措手不及。

要說李況雖然對自己學生足夠自信,高興是高興了點兒但是足夠矜持。可高家那兒可就稱得上是熱鬨非凡了。若不是高崇德不許,高夫人恨不得提前去門口放一掛炮仗慶祝慶祝。

高崇德見他們母子倆一個比一個狂,心中十分看不上:“都還沒出名次你們便鬨成這樣,也不怕彆人看了笑話?”

“笑話什麼,拿案首是早晚的事。”高夫人今日難得高興,更見不得高崇德這副敗興的樣子,“你可真是跟旁人反著來,人家家中若是有孩子科考指不定關心成什麼樣了,怎麼到了你高鹽監這連多說幾句恭賀的話都不成了?合著你就盼著孩子落榜是吧?”

“我倒是盼著他好,可他那水平像是能過的樣子嗎?”一句怒喝,高崇德忽然像是反應過什麼來一樣,目光犀利地盯著二人,“我怎麼覺得,你們母子倆對此次縣試的結果了如指掌呢?”

高夫人眼神閃爍:“什麼了如指掌?不過就是盼著修文拿個好名次罷了。”

高崇德逼近了一步:“真如此也就算了,可若是你們母子倆耍了什麼手段,就彆怪我不留情麵了!”

“我……我們能使什麼手段?你當考場的哪些官員都是擺設不成?”高夫人色厲內荏。

“哼,最好如此!”高崇德甩袖離開。

隻是剛走進書房,高崇德就叫來方貴,叫他最近死死盯著那對母子倆。先前高崇德忙著與李況修複關係一直沒怎麼管他們二人,今日仔細想來卻處處都不對。

也不知道從何時開始,這母子倆便鬼鬼祟祟、形跡可疑,今日從考場出來之後更是處處都不對勁。

高修文的水平高崇德太清楚了,他若是能考中案首那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若不是,那就是這母子倆趁他不注意做了些彆的手腳。高崇德治家或許一般,但是趨利避害的警惕性卻是一等一的。

科舉舞弊乃是要命的事,他高崇德汲汲營營一輩子,斷不能同這件事掛鉤。若真有……那這母子倆是不能留了。

方貴領命下去查探的時候,高修文也有些擔心地圍在高夫人身邊,一直在問他爹是不是看出什麼來了。

高夫人被問煩了:“沒憑沒據的,他就是看出什麼又有是什麼用?”

高修文一想也是。證據都沒了他還怕什麼?就算有人說他水平不夠那也沒證據,隻能說他運氣好瞎貓撞上死耗子,反正拿他也沒招。心裡順遂了,高修文也就重新得瑟起來。他不僅準備大擺酒席,還叫來王維穀跟袁新二人單獨慶祝。

酒過三巡,氣氛正好,高修文於是舊事重提又說了王茵的事。高修文甚至許諾,等他考中秀才之後就去王家提親。

王維穀走到高修文麵前,晃了晃酒盞:“既然如此,那我就提前恭賀文哥中個小三元了。”

“同喜同喜。”高修文哈哈打笑,大大方方地接下了這杯慶功酒。

王維穀看著高修文喝得如此痛快,仿佛自己給高修文灌了滿滿一杯毒藥似的,心中升起一陣詭異的報複感。

喜?何喜之有?但願放榜之後,他高修文還能招架得住!

三日後,縣試放榜。

尚未放榜時,考場外的粉壁前就圍滿了人。顧長安跟顧長樂也躍躍欲試地準備去湊熱鬨,最後卻被顧準捉在邊上,動都不能動。

“哥,他們都去了。”顧長安急道。

“那又如何?那榜單還能跑了不成。”

跑是跑不掉,可是這樣他們就不能第一時間看見哥哥的名次了呀,顧長安遺憾地想著。

巳時剛至,衙役便都出來了。隻是這裡頭人太多,就連貼榜都需先開道,等張貼好了之後又趕緊離開,生怕多待一會兒就會走不動道。

果然,衙役剛走沒一會兒,放榜的地方便被圍得水泄不通。倒有那些善做生意的,早早地支起買茶水賣瓜子的小攤,就等著做這些考生的生意。

隻是此次縣試格外不同些,圍在榜單周邊的學子遲遲沒有散開,反倒對著榜首嘖嘖稱奇,始終不曾離開。無他,這次榜單上竟有兩次榜首!

奇事兒啊。

高修文早早地就在邊上等著,一見放了榜,立馬讓人擠過去看。他跟前的小廝善兒一把擠開前麵所有礙事的人,猛地趴在榜前前頭。

“讓讓,都給我讓一讓。”善兒費勁地抬起了頭,直接盯著第一排看,這一看,善兒立馬激動地喊出了聲,“中了,我家少爺中了,還是案首!”

作者有話要說:下章高家倒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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