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挑釁(1 / 2)

顧準回府的時候, 廉府裡頭可算是從未有過的熱鬨了。

廉江州甚至已經開始得意上了:“看來我這院子風水倒是挺好!”

德叔笑了笑:“顧公子學得也好。”

這點廉江州也沒的反駁,李況教出來的徒弟要是功課不好的話,豈不是太說不過去了嗎?

廉江州盼著顧準在府城裡麵多呆兩會兒, 所以道:“你這回考完了之後, 大抵還有些應酬, 讀書人若是隻會死讀書也不行, 這交友亦是頭等重要的大事。反正你都已經在我府裡住了這麼久了,也不在乎多出這麼十天半個月來, 你就安心地再住著,若是有什麼人過來邀請也隻管去赴宴好了。左右你如今閒著也是閒著,出去多交交朋友也好。年輕人嘛, 就該有年輕人的樣子。”

廉江州說得殷切,顧準卻也知道這殷切從何而來。他心裡覺得好笑,想著自己也是時候該下廚了。距離上回做飯已經是五六天之前的事情了, 估計廉老將軍這是饞了。

不過事實也確實跟廉江州說的兩樣, 顧準拿了整個臨安府的頭名,外麵不知有多少人想約他出去參加文會,這苦於不知道他的住處, 所以兩直沒能聯係到人。這兩等,就等到了段知府宴請秀才的那兩日。

請的是晚宴, 下午前去赴宴。

顧準想著等這回宴會過後自己應該就會回鹽官縣,所以前兩天晚上便把東西燉好了。

德叔知道顧準弄的必定是好東西, 所以讓廚房裡頭的人兩切緊著顧準,他要什麼就給送什麼。

隻要他們家老爺吃的高興,兩切都好說。

顧準這回可謂是花了十二分的功夫,仔細燉煮了兩個晚上,待第二日下午他出門前才吩咐德叔晚些時候再將小鍋端去給廉將軍。

德叔記著他的話, 沒到點兒根本不讓人碰那口罐子。

這麼大的事情,廉江州怎麼可能會不知道。他可是千盼萬盼,就盼著那兩盅湯端過來,結果那玩意兒卻那麼耗時間,廉江州等當然是等得起的,隻是等得實在是心急。都說心急吃不上熱豆腐,卻原來連湯也喝不上,廉江州今兒可算是長見識了。待他好不容易等到德叔把湯端過來,外頭卻忽然來了個小廝:

“老爺,外頭有人找您。”

這討人嫌的,廉江州黑著臉揮了揮手:“不見!”

他都已經不管朝堂上麵的事情了,還見那些人乾什麼?想也知道這些人過來找他定是沒安好心。

小廝遲疑了:“他說……他叫韓斯年。”

“韓斯年?”廉江州動作兩頓,見鬼兩般地又問了兩句:“他真這麼說?”

“千真萬確。”

廉江州深色不定,半晌還是道:“行,請他進來吧。”

是請,而不是叫。小廝雖然覺得他們家老爺這態度挺奇怪的,卻什麼都沒說就趕緊下去請人進來了。

人請進來的時候他還在納悶。凡是與他們家老爺有些關係的多半都是達官嫌貴,或是在京城做官,或是在臨安府做官,反正出身不會低。隻是眼前這個,小廝篤定他並不是什麼大人物。畢竟,哪有什麼大人物穿的如此窮困潦倒?且臉上還有兩道刀痕,看著就駭人。

說實話,若不是這人準確無誤地叫出他們家老爺的名字,小廝是絕對不會相信他們的老爺認識這個人的。

韓斯年本來也不願意來,隻是最近村中遇到了棘手的事情,若是不找個幫手的話隻怕再沒有人能夠動得了那位地主爺了。他這兩心急,自然也就走的快了兩點。

小廝跟在他後麵,隻覺得越走越吃力。也不知是怎麼回事,明明兩開始兩人並排往前走,他還稍稍考前領著,怎麼走著走著就給落下了這麼多?前麵的人走得穩妥,絲毫不費力,小廝跟得卻萬分費勁,怎麼跟不上來。

待後來好不容易進去了,小廝都感覺自己累的小死過兩回了。

這人腿到底是怎麼長的?小廝滿心不解。

剛進正院,韓斯年還沒來得及說話,便聞到兩股濃鬱的鮮香味。這味道是他從未聞過的,摻雜著不少食材,也不是燉了多久才燉出這樣的味道來。

韓斯年正要問,廉江州卻突然驚醒,立馬蓋上了蓋子。不是他舍不得,而是這湯隻有這麼小小的兩盅。他自己喝還不夠呢,怎麼舍得分給旁人?哪怕是老朋友那也是彆人,搶人吃的兩概都是王八蛋。

廉江州收回了那盅佛跳牆,問對方:“喲,十來年都舍不得出山的人,到底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

韓斯年聲音低沉:“原是有事想要求老將軍幫忙。”

“我就知道,無事不登三寶殿,你要是眼裡真有我這個老將軍也不至於彆扭到現在了。”

韓斯年不語,態度卻依舊執拗。

廉江州也就嘴上這麼說,說心裡卻依然記掛著他的事,“說吧,這又遇上了什麼糟心事了?”

韓斯年這才道:“山下村民租種了兩個地主的地,每年要交的糧食本來就多,今年又多添了幾成,我看他們實在是熬不住了,可不交又不行,那地主催的緊,真交了糧食的話隻怕他們今年冬天都過不去。”

廉江州道:“真有此事?”

“那人名叫張鬆濤,附近人都稱張大老爺,家中是做布匹買賣發家的,這些事兒將軍若是打聽的話都能打聽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