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查案(捉蟲)(1 / 2)

一行人無功而返。

李況特地在縣衙等著他們, 欣賞完三個人灰頭土臉的樣子之後,甚至還有心思說了一句風涼話:

“我可是對你們三個寄予厚望,看你們這樣子, 似乎是解決不了?”

沈元徹覺得李況不地道:“可您之前也沒說李家村的人如此頑固啊。”

其實不隻是李家村,他周圍幾個村莊也一樣冥頑不寧。他堂堂秦王府世子爺,都這麼好聲好氣跟他們說話了,可這些人竟然一點都不領情。尤其是最後那個老大爺, 說到激動的時候還噴了他一臉口水,可把沈元徹給惡心壞了。方才回來的時候他擦了一路,臉皮都快要擦脫好幾層了。

“早知如此難辦,無論如何我是不會應承下這件事情的。”沈元徹憋屈道。

李況眸光一轉, 心底儘是戲謔:“聽世子這話是要反悔了?”

沈元徹厚著臉皮道:“就是想反悔,您又能怎麼樣?我既不是您的學生, 也不是朝廷命官,本就是一個自由身, 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誰能管得住我?”

他可不想再去那什麼鬼地方, 一個兩個都沒什麼敬畏之心, 他一個天潢貴胄去與那些人分說, 實在是有辱身份。

李況閒適地坐在椅子上:“世子當然是可以走的,隻不過, 我已叫人快馬加鞭送了信回京城,一封城給聖上,一封,送去給秦王。”

“……你送給誰了?”

“秦王啊。”李況微微一笑。

沈元徹滴溜溜地瞪著李況,似乎從未想過李況竟然是這樣的人。

李況悠悠道:“世子如今還走嗎?”

走,有個屁!

沈元徹恨不得罵娘, 都已經把他的路給堵死了,他還能往哪走?沈元徹這人天不怕地不怕,偏偏怕他父王。從小到大被鞭打多了,以至於沈元徹一聽到他父王的名字便心生懼意。

李況當然也是看中了這一點,才把對方拿捏的死死的。

既然走不了,那也隻能硬著頭皮上了,顧準同他們約定了明日出行的時辰,便送了兩個人出衙門。待回過頭時,顧準才問出了一直想問的話:“您真的送信秦王府了嗎?”

“沒有。”李況回得乾脆,“隻是隨便逗一逗,誰想到這家夥竟然真的信了。”

果然是沒什麼城府。

顧準心底一笑,自己一個人吃苦,跟有個人陪著自己吃苦,那自然是後者更讓人好受一點。

在他師娘那兒用過了晚飯之後,顧準才帶著弟弟妹妹去了自己租下來的宅子裡麵,三個人回去的時候也是一副歲月靜好的模樣,不知道多平靜。

隻是這兄妹三個不管俗事,係統卻不得不替他們著急。

當初賃這房子的時候隻交了半年的錢,如今顧準在府城就呆了快將近三個月了。這兩三個月的房租也算是白教了。若是手裡有餘糧自然不慌,可問題是,顧家三人不事生產,根本沒有家底!上回出去買東西花的錢,還是從它這邊摳出來的!

晚上顧準去了張先生家一趟,看望老師怎麼能不帶東西?遂又花了不少錢,係統看到那些錢心都在滴血。那畢竟是它的錢啊。

係統好說歹說,一直盼著說服顧準仔細想想他的營生:“哪有宿主這樣的,自己不賺錢一天到晚薅我們係統的羊毛?我就在這兒給你兜個底,反正我手裡頭是沒什麼錢了,往後你也彆想從我這扣出來半個子,想養活家裡人就得自己掙錢!”

係統說這些話的時候,都恨不得自己憑空變出一條鞭子來,狠狠地鞭撻它這個周扒皮一般的宿主。

顧準仍是不急,手頭沒什麼錢,那說明還是有的隻是不多。係統著急他不急:“船到橋頭自然直,等用完了我自然會去賺。”

“等用完了就晚了,誰還沒有個燃眉之急,等到你缺錢用的時候你用什麼?賺錢這事兒得講究個未雨綢繆。”

“那你便去綢繆吧。”顧準直接撂挑子不管。

這可把係統給氣壞了。

可它又做不到真的一點不管,係統多多少少有些管家婆的習慣,看到家裡沒錢是真的心慌,儘管餓肚子的那個人並不是它。

這賺錢養家的擔子,終究還是落到了可憐無助又弱小的它身上。宿主這個廢物連賺錢都不會,它看也沒有必要繼續考科舉了,老老實實回家養豬去吧!

當然,係統也就隻敢腹誹兩句,真要說出來它是沒這個膽子的。

在係統思考賺錢大計的時候,顧準卻在想著李家村的事。

縣衙既然已經發出了政令,普通百姓必定不敢與縣牙做對,哪怕是幾村之眾,也絕對沒有這樣的底氣。事出反常必有妖,此事一定還有內幕。

要他說,就得從李家開始查起。

顧準一麵想事兒,一麵開始練字。雖一心二用,可手下的字仍寫得極好,且仔細觀之,較前兩日竟又有了長進。

翌日一早,金巧在顧準還未出門的時候便已經坐著馬車過來了。李夫人知道顧準今日必定不著家,所以早早地吩咐丫鬟,讓她過來將雙胞胎接過去。

顧長安兄妹倆一早就習慣了李夫人的照顧,尤其是顧長樂,看到金橋過來的時候乖乖地長起了雙臂。

金巧含笑地將她抱起來:“真乖。”

顧長樂害羞地笑了笑。

金巧抬頭同顧準道:“夫人知道顧公子今兒出門辦公,讓我給您捎句話,道晚上不必在外頭吃,家裡廚房留著您的晚飯。若是蘇公子與世子爺一同過來也是可以的,夫人已經讓廚房備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