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張家人有心機,卻架不住沈元徹不講道理。
他直接把張家的小公子揪出來讓人打他板子。沈元徹也不是不講道理,他這麼做也是事出有因,前段時間他們查這張家的時候就發現了,這張家這個小公子簡直是個畜生。仗著自己家中有錢,不知坑害了多少無辜姑娘。偏偏他每次做完事之後張家都用錢壓著,那些人家為了錢也隻能委屈自己女兒。
這種小畜生,把他打死都不為過。
沈元徹一說打,邊上的官差便立馬掄著棍子重重地甩下來,隻一下過後,所以就響起一道殺豬一般的慘叫聲。
“爹,娘,救命!”張家小公子也不知道是疼的還是嚇的,眼淚鼻涕已經全糊在臉上了。
張夫人立馬撲過來:“住手,快住手!”
張鬆濤更是火上心頭:“光天化日之下動用私刑,還有沒有王法了?世子若是一意孤行,就彆怪我們張家拚得頭破血流也要討回一個公道。”
“哪輪得到你們來討公道?論起討公道,難道不是那些被張小公子坑害的女子來討?”顧準譏了一句。
張鬆濤臉上的火氣停滯了一瞬,不過旋即恢複了原樣:“沒有證據的事情,還望顧公子不要胡言。”
“是不是胡言,等回頭我將那些人儘數找來便是。畢竟張老爺想求個證據,我等總不好讓張老爺失望。”
……張鬆濤簡直像是吞了一隻蒼蠅似的,膈應至極。
可是他們說話的時候,板子還依然在打。
張夫人罵了兩句,發現打板子的人不僅沒停,反而打得更狠了,便生怕自己兒子被打壞了,拚命的給自己丈夫使眼色:“老爺,還不趕緊管管!”
張鬆濤能怎麼管?他難不成還真要說出來?
沈元徹含笑道:“你兒子犯了那麼多的事情,就算今兒打死了也不為過。要麼,你就老老實實的把那些力氣拿出來,要麼,就親眼看見你兒子被打死吧,也算是給那些受辱的姑娘一個交代。”
張鬆濤麵色凝重,似乎在隱忍。
一頓打而已,彆看他們說的那麼厲害,可要說打死人的話他也是不信的。
為今之計你就隻能先委屈一下兒子了。
沈元徹見他不開口,還親自抬了腳踢了一下:“看來你爹是不打算管你死活了。”
踢得挺重,張小公子感覺自己實在挨不住了。他爹不管他死活,但他就不能就這麼被打死了,他一咬牙:“我說,我說!”
沈元徹讓他們停下:“在哪兒?”
“在……”
張鬆濤拉長了臉:“閉嘴!”
張小公子抖了抖,看見父親的樣子有點心裡發怵。可他隨即又想,自己這麼做也沒有什麼不對的,誰不畏死呢,真要是死了那可就一了百了了。
張小公子既不想死,也不想被打斷腿,他才這麼大,都還沒有成家立業呢。
張家人的沉默讓沈元徹耐心全無,他冷笑:“看來是不長記性,繼續打。”
“我說!”張小公子趕緊開口,隻要不挨打,叫他乾什麼都行,“我爹說,地契已經連夜送去了叔叔那兒了。”
張鬆濤氣的直接給了兒子一腳:“混賬東西!”
“看來你這動作還挺快。”顧準在邊上看夠了熱鬨,對張公子的識相也挺滿意,遂讓沈元徹放了他,“張大人的兄弟是在淮南府任職的是吧,好說,我讓我師父遞一封奏疏上去,他若是不想還,便讓欽差大臣催他還了。”
知道張家搜不出什麼東西,顧準也就沒多留,直接帶人離開了。
一群人抽身過後,院子裡麵隻剩下張鬆濤的怒罵與張夫人的哭嚎。
蘇墨言落後一步,重又看了看裡麵,他心中絲毫沒有同情,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壞事做儘的人早晚會有報應的。
如今顯然不是感慨的時候,查清楚了地契的下落之後,顧準立馬趕回縣衙與他師父商量對策。一日下來,顧準也有些疲倦了。
今日把事情都做完了,明日也能稍微鬆快一些。
顧準想到自己隔了這麼久沒去張先生那兒,於是趁著晚間拿上自己剛畫好的畫作,準備去看望張先生。
張先生家住胡同裡頭。
夜色稍暗,顧準剛進胡同,便感覺不對。隻是他還沒能反應過來,突然頭頂一陣劇痛。
顧準瞬間失去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