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回京(修)(2 / 2)

他們這位聖上就不是一個喜歡體驗民間疾苦的。他隻喜歡政通人和,喜歡人煙阜盛,唯獨不喜歡百姓疾苦。若領著他看到那些,說不定皇上會當場翻臉。

是以,顧準對此一個字都沒提。麵對不一樣的上位者需要有不一樣的應對之法,皇上跟太子不一樣,太子年歲尚小,亦有慈悲之心,耳根子也偏軟,可以與他探討這些,但皇上不行。一個人,隻有摸清楚了他的喜好,才能相處得融洽愉快。

他不提,皇上看得自然也高興了許多。一連好幾天他都叫了顧準一道,自己去哪兒去吧,顧準領到哪兒,那親切的勁兒,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倆是親父子呢。

倒是惹得太子黯然傷神了好久。

不過皇上終究還是要走的。

他來鹽官縣是推掉了身上的一應政務,想著突然襲擊,才快馬加鞭從京城趕過來。可他總不能一直拋下京城那邊的政務,該看的東西都已經看完了,程相跟馮清台便開始催促皇上返城了。

皇上喜歡使性子,可他也知道在這種事情上麵耍不了性子。雖不是那麼想走,可也到了非走不可的地步了。要是回去的晚了,朝中那些老迂腐必定又要對他念叨個不停了。

最後又花了一日巡視了鹽官縣,皇上便準備啟程回京了。回程之前,皇上還又把顧準叫到了身邊來。他這次出京並沒有帶彆的,不過隨身帶的玉佩卻有一塊。想著顧準的功勞,皇上當即把玉佩解了下來,當做賞賜送給了顧準。

“朕知道你的功勞,隻是不論是救了太子還是製了新鹽,都不能對外宣揚。此事注定要委屈你了,這玉佩乃是朕隨身攜帶的玉佩,往後你在京城行走,旁人見了它也會避讓三分。雖然沒有多大的用處,但好歹是個威懾。”

說罷,皇上還親自將玉佩給顧準戴上。

顧準有些茫然。

他沒想到皇上竟會如此客氣,細細想來,他是有些功勞,可也不至於重視成這樣吧。

係統憋不住了:“你以為是為什麼,還不是因為你這張臉?”

上輩子顧準對上二皇子的時候,皇上都沒怎麼嚴懲顧準,反而處處維護。為的是什麼,還是顧準生得俊朗?人總是喜歡長得好看的,尤其是皇上這種看人隻看臉的。還是後來皇上身亡,二皇子上位,顧準才徹底步入深淵。

顧準恍惚道:“再看臉也不至於這樣吧。”

係統心道,那你可真是低估了你這張臉的魅力了。

玉佩送得乾脆,都直接帶上去了,顧準也不能不收。

晚些時候等李況看到那一塊玉佩之後,也是哭笑不得:“看來聖上是真的喜歡你。”

顧準摸了摸自己的玉佩。

通體乳白,觸之生溫,玉上刻著一隻老虎,據說是聖上的生辰。師父的反應也讓顧準知道,這塊玉佩的確意義非凡,而他也的確去了聖上的眼。

顧準心頭複雜,什麼時候老天爺竟然會如此眷顧於他了?他如今可真是過得順風順水,順利得不像話了。

玉佩送完的第二日,便是皇上回京之時。

臨走時,皇上還問沈元徹,再三確認一件事:

“你當真不跟朕一塊回去?”

沈元徹頭搖得跟波浪鼓似的,打從心底裡抵觸:“我在這兒呆著好好的,才不要回去呢。”

“可你父王跟你母妃都已經惦記你多時了。”

沈元徹聽他這麼一說,確實也有一些想念,但是這一念頭還是抵不過鹽官縣的熱鬨:“我在這兒又待不了多久,最晚明年八月份也該回去了,到那時再跟他們請罪也不遲。再者說,我父皇讓我過來就是為了鍛煉我的,我總不能半途而廢吧。”

這話皇上聽著都笑了。

鍛煉?他可真沒看到這小子在哪裡受到鍛煉。

不過既然他願意留下,逼他回去也沒甚意思。

皇上不再看沈元徹,轉而對沈元景交代了兩句,讓他在這好好跟李況學學,在今年年底這邊的事情處理清楚之後再回京。

沈元景見他父皇竟還記掛著他,心裡忽然還有些感動,也不論他父皇說了什麼都一一應下。

顧準看在眼裡,記在心裡,對於太子的艱難處境又有了新的認識。這得過得多苦,才會被一兩句表麵上的關切給感動到啊,太子長這麼大,莫不是從未感受到過父愛吧?

若真是那樣的話,那太子過得比他還要慘。

目送行船離開後,顧準才折返回家。

結果剛回去,還未推開門就被人堵在了外頭。顧準一驚,正欲叫人,卻發現來人是朱老板。

顧準不解:“朱老板,您怎麼在此?”

這生生折磨了這麼久的朱老板聽到這句話都快要哭了:“顧公子,我們家世子爺不說您快點寫好下卷了嗎?我頂著頭皮替您應付了那麼久,您到底寫好了沒?”

顧準心裡一突。

糟糕……他給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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