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風光(1 / 2)

晚上接兄妹倆回去之後, 顧準便發現屋子裡早已經被人打掃過了。

顧長樂牽著他的手,道:“師娘知道哥哥要回來,今兒早上就叫金巧姐姐把屋子給打掃乾淨了。”

顧準摸了摸她的小辮子:“師娘對咱們家好, 往後你也得好好聽師娘的話。”

“我知道,我跟二哥最貼心了。”

顧準卻覺得長樂的性子越來越臭屁了。

養在師娘身邊,長樂好像開朗了不少,長安卻還是一如既往的沉穩。顧準想到剛才自己回來的時候, 長安也就是一開始湊過來黏糊了一陣子,之後一直都是不近不遠地跟在他後麵,很矜持的模樣。

顧準這會兒忽然想起來,自己還帶了不少東西, 於是趕緊跟韓將軍一塊把馬車上的東西給卸了下來。他從府城帶回來的東西不少,給兄妹倆的都是些吃的玩的。

就算再沉穩的顧長安, 看到這些木質的小弓和小劍也不由得兩眼放光,瞬間走不動道了。

顧準知道他向來懂事, 卻還是叮囑了一句:“這東西你自己玩可以,莫要傷人。”

“我省得。”顧長安比劃了兩下, 立馬應道。

他跟著韓斯年一塊做過不少竹製品, 知道這種木頭竹子做的東西有時候也是挺傷人的, 自然不會拿出去胡亂用。

不過沒多久顧長安就看到了一把真劍。

他稀罕地摸了摸,問:“哥哥, 這把劍你會耍嗎?”

顧準:“……”

他不會,但是韓斯年會。

這麼一會兒的沉默,顧長安卻已經什麼都知道了。他是不會追問讓自己哥哥覺得尷尬的事兒,所以也就當做沒看到那把漂亮的寶劍一般,繼續搗鼓自己木劍了。

顧準想了想還是把那把寶劍掛在了屋子裡頭。這麼漂亮的劍,若不掛著實在可惜。

上麵還懸著一顆寶石, 掂量著也挺重,掛在這兒說不定能辟邪。但是後定居了之後,再把它放到家裡供著,如此才不委屈了它。

誰也沒將這把劍放在心上。隻有韓斯年偶爾路過地方的時候忍不住有些心痛一陣。這寶劍可是跟著老將軍上陣殺敵過的,不知立下了多少汗馬功勞,如今卻隻能放在這兒辟邪用了。

……暴殄天物。

翌日,顧準將他從府城帶過來的東西都分成好幾份,給各處都送過去了。給他師娘當然是最好的,顧準惦記著師娘替他帶了這麼長時間的雙胞胎,所以每每遇上什麼好東西也都想著她。

送完了禮,李況便同他商議要不要擺一場宴席。這年頭中舉本就是一樁稀罕事兒,更何況顧準此次還是高中解元。他先前給旁人上的那些果子也不過隻是個意思,正經酒席還得等到顧總回來的時候才能辦。

李況有心熱鬨熱鬨,顧準自然不會叫他失望。反正他如今手頭也不缺錢,索性在城裡麵擺了一次,擺過之後打算再回鄉邀請一次。

這一日日的花錢真如流水一般,惹得韓斯年痛心不已。

照這麼個花法,何時才能在京城裡頭買到宅子?

顧準不缺錢,便不會想著要省錢。韓斯年幾次欲言又止,顧準都沒注意到,該花的地方仍舊花得痛快。擺在縣城裡頭的那一場酒席,來的客人裡頭還有不少顧準從未見過的,也親自上門送了賀禮。也不為彆的,隻是單純的想上門來討一杯喜酒喝。

李況對這些人的做派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顧準隻管放心收下,諒他們也不敢提出什麼過分的要求了。真有那等不懷好意的人,李況也不會讓他們出現在酒席上。

韓斯年看到那些人帶的禮物過後,臉色稍稍好看了一些。

有了這些賀禮,花出去的錢多少能掙回來了。

作為顧準曾經的好友,鄧季文自然也被請過來了。張先生帶的這些弟子們都坐在一桌。

顧準前來敬酒的時候,張先生也高興得多喝了兩杯,拉著顧準說起自己前兩日剛得的畫。

鄧季文在旁邊聽著挺不是滋味兒的。他感覺自己如今跟顧準的關係還比不得張先生,可與此同時他心裡也清楚,這事兒怪不得顧準。他們倆漸行漸遠,說到底還是他自己過不了自己心裡那道坎了,主動與顧準斷了不少的聯係。說來說去其實就是不服氣,外加上有些埋怨。憑什麼從前他跟顧著形影不離,可來了那什麼不知所謂的秦.王府世子爺還有蘇家的三公子之後,他反倒還得往後排了?

鄧季文越想心裡越是憋屈,所以才漸漸不願意搭理顧準。而等到他想回頭的時候,卻發現人已經不在原地了。

如今人家更是直接高中的解元,而他卻連鄉試都沒有參加。眼下同坐一桌,他們兩人之間的差距更為懸殊,也更胖鄧季文覺得挫敗。他仿佛把好好的日子過得一團糟,最後什麼都沒有得到。功名沒得到就算了,連朋友也丟掉了一個。

鄧季文連著灌了幾杯悶酒,張先生以為他是後悔了,便出言安慰:“你如今火候不到,即便此次參加會試也未必能考中舉人。不過你還年輕,往後有的是機會,接下來兩三年刻苦一些,考中舉人那是遲早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