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打獵(1 / 2)

見顧準不甚熟練地抄起弓箭, 張茂竹便知道這次比試他贏定了。

“土包子就是土包子,大概是頭一次碰弓箭,隻怕連怎麼把箭射出去都不知道。也不知他是哪裡來的膽子敢跟我比試。”張茂竹雖說在騎射方麵並不精通, 但是欺負一個鄉下來的還是綽綽有餘的。

跟著張茂竹一道過來的幾個也覺得勝券在望, 一個個就等著看顧準的笑話。

“等他結束了之後, 張兄準備怎麼懲治他?”

張茂竹想到自己因他受辱,便突然間滋生出許多惡意, 在他看來自己怎麼對付顧準都不為過。要說之前那件事情是因他而起,張茂竹卻是不認的。

他從未覺得自己做錯了,哪怕讓人算計顧準又怎麼樣, 這不是還沒算計成嗎?即便這回比試過後叫顧準身敗名裂了,那也是他罪有應得。想到此處, 張茂竹便惡聲惡氣地來了一句:“若他輸了,且讓他去豬圈裡麵住一晚上, 在扒了他的衣裳丟到大街上, 看他還有什麼臉麵再去考科舉!”

“這個好!”幾個人拍著掌大笑起來。

又有人說顧準看著細皮嫩肉的, 說不定會引來不少人圍觀。

蘇墨言聽著心頭一陣惡心。

他可以閉得住眼睛,卻閉不了自己的耳朵。那汙言穢語真是聽得他都想吐。蘇墨言不明白, 為何張家竟能養出這樣的人來。張茂竹是跟他一樣是老來子, 也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不過有一點不同, 張家隻有張茂竹這麼一個兒子。到底也是因為如此, 才被縱出了這一身毛病跟滿腦子的汙言穢語。蘇墨言羞於承認自家有這樣的下作親眷。

真是令人不齒!

轉過身,蘇墨言真恨不得顧準痛痛快快地贏一場, 最好能將這惡心的玩意兒徹底閉嘴。

蘇墨言不想把這些人的話告訴顧準, 隻是他不知道顧準天上耳目過人,這些難聽的話雖未對著他說,可顧準也聽的差不多了。

李鈺本來抱著弓箭準備給顧準打下手, 最近對方臉色沉了下來,嘴唇緊抿,似乎在壓抑著怒火。

李鈺碰了碰顧準的手指頭。

顧準清醒了起來,不過對張茂竹這幾個人的厭惡又深了幾分。

係統知道,今兒就是天王老子來了,張茂竹也得倒黴。

顧準正在氣頭上,係統也就沒好再說什麼。

比試開始時,兩邊各出了兩人當裁判。原是定好了以數量取勝,那這最後的結果是沒有什麼可狡辯的,隻看數量就行,不看大小。幾個裁判唯一要盯著的就是兩個打獵的人,確保他們在途中不被打擾,也沒有其他多餘的動作。

盯著顧準這邊的是張茂竹的人,反之亦然。

一時進了山,李鈺便被留在了蘇墨言身邊。蘇墨言守在原地,他本也想一道過去,隻是見到顧準後麵還跟著一個拖油瓶,擔心顧準途中掛念這個小孩兒,便得到留下來善後。

李鈺有些擔心,可蘇墨言告誡他自己跟著過去隻能添亂。李鈺仔細一想好像確實是這樣,便也沒有任性,隻乖乖等著。

一時聽到張茂竹帶的那群人編排顧準,李鈺便不樂意了:

“都還沒有結束呢,你怎麼知道這是你們的贏?難不成這山上的獵物都是你們家的,你們隨意吆喝一聲,這些山雞山兔就排隊似的往裡箭頭底下撞?”

一群人被問的啞口無言。半晌,中間有個人乾巴巴的來了一句:“話雖如此,可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誰輸誰贏。一個鄉下來的土包子能有多少能耐呢?”

蘇墨言冷冷一笑:“開口閉口鄉下來的,我怎記得貴府三代以上也是佃農出身?”

“……”哪壺不開提哪壺。

這句的傷害有些大。蘇墨言懟了一通之後,再沒有人敢放肆了。

誰知道他會不會再揭人的短呢?

不過他們心裡卻還嘀咕著,這蘇家公子與張兄可是親表兄弟,怎得關係卻一點都不親厚?若是關係好的話,又怎麼可能會胳膊肘子往外拐呢?

不過他們也不怎麼著急,反正不論如何顧準總贏不了的。張兄的騎射說不上好但也不差了,方才獵到的那些東西雖然有他們相助,但最主要的還是張兄自己準頭好。

這打獵看的不就是準頭嗎?

“咻”地一箭下去,山上的其餘五個都瞪直了眼睛。

不僅張茂竹跟他的兩個朋友錯愕不止,就連宋明藍跟馮子緒都沒有想到顧準竟然會來這麼一手。

“原來你真的會騎射!”宋明藍佩服地拍了拍顧準的肩膀,心想著原來方才他們擔心都是多餘的。

也是,世子爺口中,這位可是無所不能的。

馮子緒上前興衝衝地把那隻野兔給扒拉了回來,放在旁邊的竹筐裡頭。

他才不管這野兔到底肥不肥呢?隻要算個數就行。話說他們顧兄也當真是沉得住氣。方才進了山之後,張茂竹不知在旁邊陰陽怪氣訪了多久,顧兄竟一點都不生氣。換了他們,早都要氣炸了。

不過就在對方打到了第一隻一隻山雞,自以為大局在握對著顧準洋洋得意之際,顧準終於露了真身手。

隻一箭便足夠讓人震驚了。

“這兔子可真是不錯,皮毛光滑雪亮,做起圍脖應當不差。”馮子緒把這隻兔子翻來覆去的看了一遍,結果就發現這小兔子心頭好像還挺不錯的,都已經被人射了一箭,還活蹦亂跳的在掙紮呢。

馮子緒又看了一眼兔子的傷處,發現剛才那一箭並未紮深。他搖了搖頭,心想著顧兄射箭雖然準,但是這力道真讓人不敢苟同。可再想想他們顧兄本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能夠學會騎射就已經很是不易了,實在不能要求太高。